飄天文學 > 籠中雀:惹上偏執兄長逃不掉 > 第148章 倚仗
  裴琮之沒說話,眸光深幽晦澀,意味莫名。

  兄妹倆都忘了,當年裴煜強逼江婉生下的那個孩子,并沒能換來善果。

  但這些于裴琮之而言,他已經不在乎了。

  苦果亦是果。

  他只求圓滿。

  從東宮出來,兩人在狹長宮道上遇見了江齊言。

  他如今也算朝廷新貴,當今天子面前的紅人。這其中,大半都是裴琮之的功勞。

  他是權臣,卻也知人善任。

  江齊言遙遙看見他與沈清棠,有些怔愣。

  算下來,兩人已有大半年未見了。

  原來她早已回了上京城。

  現如今,已是裴琮之的妻。

  兩人之間,豈止相隔千山萬水,是再萬萬沒有可能了。

  江齊言將這些不能為外人言的酸澀深藏在心底,穩了穩心神,面色如常過來抬手見禮,“裴大人。”

  再看沈清棠,亦是頷首,“裴夫人。”

  “江大人。”

  沈清棠福身回禮,淡淡笑,同他寒暄,“南江一別,已是半載。還未來得及恭喜江大人高升。”

  裴琮之在旁,江齊言甚是拘謹,“裴夫人客氣了。”

  他如今再不能喚她“陸姑娘”,只能尊稱她為“裴夫人”。

  回府后,落月知道了江齊言的近況,很是高興,雀躍著神色問沈清棠,“夫人,我什么時候可以見到江大人?”

  南江城還有個阿阮。

  她也想問問江齊言關于阿阮的近況。

  “阿月想阿阮嗎?”沈清棠摸著落月的頭,問她。

  落月點點頭,神色有些落寞,“我走的時候,她哭了好久,我答應她了會回去的,她肯定還在等我。”

  小孩的心有多誠摯,一句話便能記好久。

  裴琮之覺得這夜里的沈清棠格外乖順綿軟,會主動來親吻他的唇,也會勾著他的脖頸,纏著他,不讓他離開。

  “怎么了?”

  他將溫熱的吻落在她香汗淋漓的鬢發間,溫柔又繾綣,“妹妹是有什么事要與我說嗎?”

  他真是這世上最懂她的人,一點細微的差別就能察覺出她的不對來。

  她也坦誠,水霧瀲滟的眼直勾勾地看著他,“哥哥把落月送到江大人身邊去罷。”

  江齊言早晚要回南江,讓他將落月帶回去。

  裴琮之不解,“妹妹不留她在身邊陪著嗎?”

  這承平侯府里現如今人口凋零,有個年歲小的孩子在府里總要熱鬧點。

  沈清棠抿抿唇,斂下眸去,長睫翕動著,“我不想讓她跟我一樣。”

  被困在這承平侯府里的人,有她一個就足夠了。

  “她受的苦夠多了,年紀還那么小,就沒有了父母親人,又淪落到甜水巷那樣的地方。”

  她的境遇,真的和沈清棠如出一轍。

  沈清棠也當真是憐惜她,“在我心里,她和采薇一樣,都是我的妹妹。她在這府里活得不開心,我看著,便也不開心。不如將她送回南江。”

  那里有沈清棠替她找的親人,可以讓她安然無憂長大。又有江齊言護著,落月可以過快活恣意的一生。

  裴琮之并未立刻應允,撐起身子,若有所思垂眸看著她。

  “哥哥不是說了會傾其所有對我好嗎?”

  半月前馬車里他說的話,沈清棠記得清清楚楚,“我現在只是提這一點要求,哥哥也不應允嗎?還說什么對我好,不過都是誆我的話。”

  她即刻便惱,也顧不得還在他身下,推開他胸膛便要下榻去。

  反被他掐著腰,摟了回去,團團禁錮在懷里。

  “我何時說過不應允了。”他哭笑不得,放低了姿態,溫聲來哄她,“妹妹想將她送回去,便將她送回去罷。”

  一個不相干的孩子罷了,裴琮之無可無不可。

  “只要妹妹高興,便是要我做甚么都可以,要了我的命也可以……”

  他含糊著聲,來吻她的唇和脖頸。溫柔潮濕的呼吸掠過她耳后,帶來一陣輕微的顫栗。

  她忍不住呻吟出聲。

  這是她最為敏感的地方,輕輕一撩撥,方還抵觸的身子便化成了水。

  什么不愿,什么抵觸,都在他手底下繳械投降,潰不成軍。

  裴琮之仍吃那避子丸。

  初時沈清棠也會提心吊膽,怕他算計了自己。但這幾月下來,她月信如常,慢慢的,便也將心擱置了下去。

  他也坦蕩,回回都在她面前將那避子藥服下,未有遺漏。

  落月果真叫裴琮之送去了江齊言身邊。

  正逢他回南江城。

  離開上京城的那一日,沈清棠出府來送落月。沒去碼頭,只坐在馬車里撩簾遙遙看了一眼。

  落月也在尋她,碼頭人來人往,總沒有她想看見的那個身影。

  “落月,船要開了,我們走吧!”

  江齊言牽她上船。

  落月紅著眼,抿了抿唇,遲疑著問,“她真的……不來送我嗎?”

  “或許是有事絆著了,過不來。”

  江齊言蹲下身來,摸摸她的頭,“別難過,去了南江,也還是有機會再見的。日后我來上京,再帶你過來看她。”

  那就不知是多久之后的事了。

  落月心里雖難過,但到底性子乖順聽話,跟著他上船去。

  馬車里的人已經看這邊看了許久了。

  身后伸過來一只修長如玉的手,替沈清棠輕輕落下車簾來,“好了,船已經走了,妹妹再瞧也瞧不見了。”

  他將郁郁寡歡的姑娘攬進懷,幽幽嘆,“妹妹何時能這樣舍不下我?”

  她心里惦記那么多人。

  唯獨沒有騰出一點位置給他。

  她低頭不說話,他又道:“我帶妹妹去個地方。”

  馬車停在一間府邸的門口。

  裴琮之牽她下車來,往里走,三路多進的四合院落,亭臺樓閣,飛檐青瓦,游廊曲折,清致優雅又不失大氣磅礴。

  兩人上了抄手游廊,另有曲水小溪從廊下蜿蜒而過。

  過月洞門,到內院,琉璃瓦的屋脊,推光朱漆的門欄窗槅,院門上高懸的黑底金漆匾額,“銜雪園”三字風流飄逸,是裴琮之親筆。

  “從前答應妹妹的,要帶妹妹出府來住。”

  他摟著她的腰,帶她在這內院慢慢走,屋里院外,一應陳設都是從前在銜雪院的樣式。

  “早就準備好了,本來想著婚后便帶妹妹過來住的,不想一直耽擱到現在。”

  承平侯府有他們之間太多不好的往事了,想要撬開她的心,不如去個新的地方從頭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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