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籠中雀:惹上偏執兄長逃不掉 > 第158章 機會
  硯書哪里還顧得上這箱子,當即跟著那人追了過去。

  有驚無險。

  客商隊伍趁著這時匆匆過城門,也不敢逗留,沿著城外山間小路行了許久才停。

  箱子打開,沈清棠從里頭出來,拱手向五哥致謝,“多謝五哥。若不是五哥相助,我此番怕是逃不過了。”

  五哥如今也是心有余悸,問沈清棠,“你是什么身份,怎么招惹上官府的人了?”

  他從前只當她是尋常闊綽人家的公子。

  事到如今,沈清棠只得相告,“不瞞五哥,這找我的是我兄長,他如今在上京城做官,方才尋我的正是他手下的人。”

  五哥被她這番話駭得腦殼生疼。

  “在上京城做官呀?”

  他心里現下真是哭天喊地,暗道這回算是被阿顯給害了,連忙和沈清棠打商量,“小兄弟,這真不是我不幫你。自古民不與官斗,我們也只是養家糊口的混日子,不敢招惹是非。”

  “這樣!”五哥從懷里掏出先前阿顯給他的碎銀子,“這錢你拿回去,我是真幫不到你了。你呀,另尋出路去吧!”

  沈清棠知道他為難,沒收那些銀子,告別離開。

  沒了客商隊伍的遮掩,得另尋他法。

  眼下離渝州甚遠,途中得經多個關卡和城門,這一次躲得過,未必下一次也能躲過。

  更可怕的是,她恍然覺得一直有人在跟著自己。

  是從與客商隊伍分開便有所察覺。

  先前只當自己疑心深重,后來駐步,扶著樹干細細聽后面的動靜。

  荒郊野外,身后有鳥雀振翅而起——是人的細碎腳步聲驚擾了它們。

  果然是叫人跟蹤上了。

  沈清棠心里不由發慌,只覺毛骨悚然。

  這荒郊無人之地,若是叫人惦記上,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想要脫身可謂是難如登天。

  好在此乃城外近郊,前面不遠便有人煙。

  她強裝鎮定,暗里偷偷加快腳步,想要趁著身后之人尚未察覺,先行尋到人求助。

  不妨剛行兩步,面前就叫人攔下。

  沈清棠看見那人的臉,很是詫異,“太子殿下?”

  面前人正是慕容值,見著她微微一笑,客氣有禮,“好久不見,裴夫人。”

  其實也不久,大約半月前他們還在宮中見過。

  那時慕容值與昭和和親在即,是梁國宮中無比尊貴的客人。

  但數日前,陳國使臣已經接了昭和公主,遠赴陳國,身為太子殿下的慕容值自然同行。

  他該在回陳國的路上。

  不該在此處。

  沈清棠對他甚是提防,微微往后退一步,蹙眉問他,“太子殿下怎么會在此處?”

  “不該是孤問裴夫人嗎?”

  慕容值笑著打量她兩眼,反問回去,“裴夫人這副打扮,是要做什么去?”

  她身上穿著男子所著的襕衫,滿頭青絲也皆束起,是男子裝扮。

  無從解釋,沈清棠索性直言,“此事與太子殿下無關,還請殿下只作未見。”

  “這可不行。”

  慕容值笑著搖搖頭,“若是孤裝作未見,那方才裴夫人已經叫人抓回去了,可不能與孤在這里說話。”

  原來方才那城門口引走硯書的是他的人。

  “多謝殿下替我解圍。”沈清棠頷首向他道謝。

  慕容值笑得極是溫和,“道謝就不必了,既然這么巧遇上了,不如剩下的路,裴夫人就與孤同行罷。”

  沈清棠身后跟著的亦是他的人,當即上前來將她圍住。

  “殿下這是什么意思?”

  沈清棠抬著眸看他,臉色當即冷下來。

  “夫人不必擔心,沒什么意思。”慕容值嘴角帶著笑,解釋道:“只是與夫人有緣,想著送送夫人。畢竟夫人一人獨身上路,怕是容易遇上什么危險。”

  眼下沈清棠的危險便是他。

  裴琮之說他并非善類,不可相交,沈清棠一直記在心里。再添本應隨和親隊伍啟程回陳國的他,無緣無故出現在了這里。

  其心赫然,昭昭若揭。

  沈清棠不欲與他糾纏,“不必了,勞殿下費心。”

  她腦子里算計著借口脫身,“臣婦不過是與我家大人吵了兩句嘴,這才一時生氣,跑了出來。眼下臣婦已經想明白了,這夫妻嘛,總是床頭打架床尾和的。哪能就這么一時氣盛就跑出家來,叫他擔心。”

  “既然他讓人來尋我了,那我現下也該順著他的心意回去了。我家大人的貼身侍衛就在城門,想必現在也該尋過來了,我等著他便好,就不勞殿下費心。”

  她轉身欲走,又叫慕容值的人攔下。

  “夫人這么著急做甚么?”慕容值慢慢行到她面前,慢條斯理,挑明道:“夫人覺得,瞧見了孤,夫人還能全身而退嗎?”

  “你——”

  沈清棠現在如何還不知他此番是別有用心,蹙著眉剛剛出聲,就叫身邊的人一個手刀劈暈了去。

  沈清棠被慕容值帶走了。

  硯書找了那姑娘找了許久,才在一處深巷中將她尋下。哪里是沈清棠,不過是一個身形與她有些相似的姑娘。

  “糟了!”

  他即刻反應過來,折返回城門,那形跡可疑的客商隊伍早出城去了。

  “人呢?”他提著城門的守衛的衣襟,厲聲問他。

  那守衛叫他兇神惡煞,幾欲吞人的神色,嚇了一跳,顫顫巍巍地指著隊伍離開的方向,“往……往那兒去了……”

  硯書即刻帶著人追過去。

  客商隊伍已經走很遠了,最后在碼頭才叫他截下。

  打開箱子,里頭空空如也,卻也印證了五哥所言里頭是蠶絲綢緞一事,皆是假話。

  “官爺。”

  事到如今,五哥只能據實相告,“過了城門那公子就和我們分開了,我們也不知去向啊!”

  硯書無法,只得問清是從何處分開,再循著路徑一處處尋去。

  當真叫他找到了些蛛絲馬跡。

  手底下的人在近郊的草叢林里撿到個珍珠墜子,是沈清棠被慕容值的人帶走時,隨身帶著的包袱里不慎掉出來的。

  那珍珠墜子隔兩日就被送回了上京城,呈到了裴琮之的面前。

  “是她的耳墜。”他一眼便認出她的貼身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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