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
耳邊傳來細碎的說話聲，很遠又很近。
“你看她頭上有血啊！這是暈了還是死了？她要是死了我們怎么辦！”
男人的聲音中帶著惶恐和怯弱，而另外一道女聲則是冷漠道：“她死了和我們有關系嗎？”
“怎么沒關系，她不是被我們撞的嗎？”
“這里沒有監控，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你不說我不說，就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你真的是瘋了！要不是你剛剛搶方向盤，車子也不會失控撞上她，我告訴你，到時候這事要是被發現了，你得負全責！”
“王總，我們兩現在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你覺得要是我被抓了，你就可以獨善其身嗎？”
“你這個瘋女人！那我們現在怎么辦？打電話找救護車嗎？”
“救護車？”女人嗤笑一聲，“你不如干脆打報警電話把我們兩都抓起來得了。”
“不救人嗎？她死了怎么辦？”
“她死了，那不是正我們意嗎？”
“你這什么意思......”
“難道你想讓她把我們的事情說出去嗎？”
“不，不想......”
“那她死了，不就沒有人知道這件事了嗎？”
久久的沉默后，男人猶豫的說：“那......那我們現在直接走嗎？”
女人的聲音陰郁冷沉：“走吧，就當我們沒來過。”
“好，好......”
虛無縹緲的說話聲散去，接著是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和車子啟動的聲音。
他們沒注意到，就在他們轉身走出去的那一刻，身后車子上昏迷的女人手指動了動。
沈黛的意識稍微回籠，她艱難的睜開眼，看見手機被甩到了一米外的副駕駛位下。
頭痛欲裂讓她的腦子無法思考，只有身體還在努力的進行著自救行動。
她的全身都沒了力氣，單是解個安全帶就耗費了她僅剩無幾的力氣，讓她一下就摔到在位置下。
還好在她的手有一直護著肚子，這才沒有摔到肚子里的寶寶。
眼前一片模糊的血紅，但她連抬手抹去眼前血的力氣都沒有了。
沈黛顫抖著手，想要自己撥打急救電話，可模糊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見，手更是控制不住的顫抖。
死亡的恐懼感像是潮水一般洶涌而來，令人窒息又絕望。
沈黛喘著氣，感覺耳邊一陣陣的耳鳴，頭暈惡心的根本無法呼吸。
她費了最后的力氣伸手去夠手機，腦子一片空白的按下了緊急通話鍵。
長長的嘟聲后，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道冷冽的嗓音：“有事？”
是，顧言川的聲音......
沈黛混沌的腦子里有一剎那的清醒。
是了，她在很久之前，就把顧言川的電話設成了她的緊急聯系人。
沈黛像擱淺沙灘，瀕死的魚般沉重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