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開口說話，但張開口，連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聲音傳到電話那頭，顧言川不耐問道：“沈黛，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他話落下，天邊同時響起一聲雷電，像是有一把錘子砸到她心上。
沈黛護著肚子，蜷縮在位置下，眼角有淚水滑落。
她緩了一會，聲音沙啞破碎：“顧言川......景湖別墅區，我需要......”
她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邊突然傳來一道嬌滴滴的女聲：“言川，你在和誰打電話呢？”
沈黛的聲音戛然而止，電話里只剩下雨水的嘩嘩聲。
顧言川蹙眉：“你說清楚點，景湖別墅區怎么了？”
沈黛沒有說話，在一陣死寂的沉默后，電話嘟嘟兩聲，被突然掛斷了。
顧言川從椅子上站起來，看見被秘書帶著進來的沈沐荷，眉頭微蹙道：“你來公司干嘛？”
沈沐荷有些委屈：“給你發消息都不回，我猜你一定是太忙了，所以才來公司找你的。”
顧言川凝視了沈沐荷片刻，嗓音淡淡道：“那你可以回去了。”
他轉身去拿自己的車鑰匙和外套，沈沐荷一看連忙道：“你是要去見客戶嗎？我陪你一起吧。”
顧言川淡漠拒絕：“不用。”
沈沐荷站在原地，眼眶微紅：“是我做錯什么了嗎？為什么你現在對我都不像以前那樣了。”
之前雖說也沒那么親近，但好歹沒有不耐，可現在他卻突然轉變，連態度都比以前冷淡了許多。
顧言川直視著沈沐荷的眼睛，良久后，他突然問道：“我問你，之前被逼出國那事，真的是沈黛干的嗎？”
沈沐荷心里一驚，眼神有些飄忽：“你為什么突然問這事，這不是已經過去很久了嗎？我都快忘了。”
顧言川眉目間透出冷戾之色：“你就告訴我，是不是她干的。”
他的眼神就像狼一般，能直接穿透表面看見人的內心。
沈沐荷被看的心虛，不敢與他直視，支吾道：“這事，我也不清楚......”
顧言川：“你應該清楚，我這個人最討厭說假話。”
沈沐荷額頭沁出薄薄的冷汗，實在是招架不住了：“這事也是別人告訴我的，我想可能其中真的有誤會吧？”
“別人告訴你的？”顧言川抿了抿唇，嗓音淡漠，“這事我會去調查。”
沈沐荷松一口氣的同時又提心吊膽，試探性的問顧言川：“這事都已經過去了，為什么還要再調查呢？再說了，你和她已經離婚了，都沒有關系了，為什么還要在乎是不是她干的呢？”
顧言川垂眸和沈沐荷直視，墨色瞳孔中是晦暗不明的情緒。
他甚至連一個字都沒說，沈沐荷就感覺到一陣窒息。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知道誰在挑撥離間。”沈沐荷強裝鎮定，艱難的擠出一個笑容，“沒關系，我已經不在意了。”
顧言川低低的嗯了一聲：“走了。”
他穿上外套，背脊挺直的和沈沐荷擦身而過，徑直出了辦公室。
直到腳步聲逐漸遠去，沈沐荷才暴露出扭曲的表情，握著拳頭的手因為疼痛而微微顫動，她卻像是感受不到一樣，轉身撥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接通后，她的神情怨毒，聲音冰冷：“跟上顧言川，看他到底是去哪了。”
剛才進門的時候，她就看見了，顧言川面對那通電話的神情很不對勁。
他的神情向來都是無比淡漠的，但剛剛，她明顯看見他的情緒波動很大，甚至于在電話掛斷后，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能讓顧言川做出如此大反應的，除了沈黛就再無第二個了。
她需要驗證一下，那通電話到底是不是沈黛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