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叔叔,小哥哥的人生是他自己的,不是由你說了算的。”
“可他是我兒子……”
葉洲話沒說完,小奶團子眉眼微冷:“小哥哥是怎么來的,叔叔心里不清楚嗎?”
“什么意思?”馮啟云茫然道。
孩子是怎么來的?
還能怎么來?
夫妻感情好,孩子自然而然就來了啊。
難不成還能是偷的搶的?
等等!
他突然皺起眉:“學長,違法亂紀的事,可不興干啊!”
葉洲:“……”
“你當年的成績,真的是自己的嗎?”葉洲沒好氣道。
他再怎么蠢,也不至于偷孩子……等等!
“我兒子他……他該不會真的是我偷回來的那個小娃娃吧?”他驚聲道。
當初他和妻子結婚前,在網上看到旅游景點的宣傳。
說什么,只保正緣。
他和妻子開玩笑似的定了票,說趁著還沒結婚,看看對方是不是彼此的正緣。
那真就是個玩笑。
畢竟是從大學開始的戀愛,沒有像大部分學生時期的戀情一樣,畢業就分手,反而感情越來越好了。
那座山上,滿是信仰文化。一個接一個的大殿,一尊接一尊的神像。
他們雖然都不信這些,但是來都來了,每個殿都進去看了。
其中有個供奉著老太太的殿里,他們進去后,一眼就看上了神像座下的一個娃娃。
石頭雕琢的小娃娃,穿著紅色肚兜。青灰色的顏色,非但不覺得難看,反而莫名覺得可愛。
他們兩口子一生的三好青年,別說偷摸這種小事,隨地吐痰、扔垃圾,都沒干過。
但是那天,鬼使神差的,在詢問得知娃娃不售賣后,直接偷摸裝包里帶走了。
說來也奇怪,下山的時候,他們還檢查過包。
娃娃都還在包里。
回到家,卻怎么都找不到那個娃娃了。
沒多久,妻子就懷孕了。
由于他們已經訂過婚了,既然懷孕,索性,就提前了婚禮。
這個孩子,就是葉明方。
現在想想,那個石像娃娃的眼睛,和他兒子的眼睛,簡直一模一樣啊!
馮啟云腦子有點亂。
孩子還真是偷的?!
這玩笑可開大了。
報警吧,于心不忍,畢竟是親學長。
不報警吧,又不符合他三好青年的做派。
猶豫了下,開口道:“學長,自首能減輕處罰,要不然,你自己去自首吧。”
葉洲:“……”
親學弟!親學弟!親學弟!
他咬牙切齒:“我要不是看在你帶來了糖寶,今天我必揍你。”
“學長,你不要執迷不悟啊!我這是為你好!”馮啟云不滿道。
葉洲:“閉嘴!我說的偷孩子,不是你以為的偷孩子!”
馮啟云:“都是偷孩子!有什么區別!”
葉洲:“……”
蘇鈺眼神復雜的低頭,撫摸上自己的肚子。
暗暗嘀咕道:“寶寶,一定要遺傳媽媽的智商!千萬不能遺傳爸爸的智商。”
“老婆,這個時候就別開玩笑了!偷孩子!可不是小事!”馮啟云揚聲道。
眼神堅定的,好像要入、黨,一樣。
唐糖:“……”
眾人:“……”
葉洲沒辦法,只能把他當年偷拿石像娃娃的事解釋了一遍。
馮啟云:“……”
馮啟云紅著臉:“我只是剛接觸到這方面的知識,還有點不習慣而已。”
葉明方搖頭:“叔叔人很好,也很善良,就是有時候一根筋,轉不過來彎兒。”
葉明方:“要不然,叔叔也不會差點娶不到漂亮姨姨。”
“馮哥哥能娶到漂亮姐姐,是因為糖寶幫了忙的。”唐糖嘟著嘴:“要不然,他真的娶不到漂亮姐姐的。”
馮啟云:“……”
世界孤立我任他奚落……
我只保持我的沉默!
“說正事吧。”他‘好心’提醒道。
“好吧。”唐糖咂了咂嘴巴:“事情就是,小哥哥是偷跑下來的,要在被發現之前回去,不然會受罰。”
“糖寶不會幫叔叔強留小哥哥,如果他自己愿意的話,他自己能留下來。”
“但是糖寶要提醒叔叔,小哥哥的情況,即便他愿意留下來,也難以成、人。”
童子,是長不大的。
但是,真正的童子很少,大部分都是占童子煞而已。
當然,也有真童子,是被罰下來的。那樣的童子,雖然能長大,但病弱且坎坷。
大部分結果,不是孤獨終老,就是橫死街頭。
少有能善終的。
“而且,一旦被發現他偷跑下來,他就沒辦法順利歸位。等待他的,會再入輪回,轉世修行。”
“而能否修回去,不一定。”
沒了先前打岔的氣氛,這會兒氣氛異常凝重。
從唐糖口中聽到了全部信息,葉洲只覺得心像是在油鍋里烹炸似的難熬。
身為父親,他不舍得毀了兒子的‘前程’。
可是,讓他怎么去相信那些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呢?
在他眼里,所謂的什么回去,就是死了啊。
好端端的孩子,就這么死了,他怎么受得了!
“爸爸不想我回去嗎?”葉明方突然問道。
葉洲愣怔的看著他,一時間,竟然不敢回答。
“你回去,在他眼里,就是死掉了,他不舍得你死掉。”唐糖小大人兒的嘆了口氣。
葉明方:“這個身體是會死掉啊,不然,我沒辦法神魂歸位呀。”
“但是,雖然我這個身體會死掉,但是我特意在奶奶那里選了弟弟妹妹,都很聰明很漂亮的,可以幫我照顧好爸爸媽媽的。”
“就算沒有我,爸爸媽媽也不會覺得寂寞的。”
小小的孩子,能想到這里,已經算是很妥貼了。
葉洲啞著嗓子道:“他們是他們,你是你。你們都是爸爸媽媽的寶貝,是沒辦法代替的存在。”
咔噠。
門開了。
葉洲妻子焦福秀走了進來,生硬的擠出一抹笑:“學弟,糖寶,讓你們費心了。這件事,還是讓我們好好考慮考慮吧。”
送客之意明顯。
眾人明白他們的心情,都沒有介意,起身告辭后離開。
沒過幾天,葉明方出了車禍,直接住進了icu。
醫院連著下了幾道病危通知,葉洲堅持要救,才靠各種儀器勉強保持生命特征。
焦福秀頂著雙核桃眼,透過玻璃望著里面全身插、滿管子的小人兒。
想哭,可實在是一滴淚都流不下來了。
她低聲道:“如果孩子真的想走,我們……我們……”
“就別攔了。”
四個字,幾乎是咬碎了牙才說出來的。
這樣的‘活著’,對于大人都很痛苦,何況是個才七歲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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