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月醫院。
紀凌川終于從治療室里出來了。
司徒彥揉了揉太陽穴,顯得有些疲憊。
“我第一次做時間這么長的催眠,還好我提前用藥維持了他的常態。否則他一到點就發作,恐怕就沒這么順利了。但白金武用的不是普通的催眠術,他是結合了東南亞的那些邪術,再通過藥物誘導完成的。”他向崔文君解釋。
“藥物誘導?什么藥物?”崔文君皺眉。
司徒彥沉聲答:“更準確的說,應該是某種菌類的孢子,在空氣中被人吸入,從而加深了催眠的效果,影響了他的記憶。”
“所以......凌川還是沒想起來?”崔文君不由得失望,都大半天了,居然是楊白勞?
沒想司徒彥卻給她掃了一記白眼,“如果沒想起來,我能跟你說得這么細?”
這時,紀凌川也從治療室慢慢走出來,聽了兩人剛才的話,忽然插嘴道:“白金武的研究中心就在白家墓園,具體位置我能想起來,可是我待在小房間內發生的事,只斷斷續續想起一些。司徒醫生說,需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再做第二次催眠治療,或許能讓我慢慢全部想起。”
像他這種深度催眠,不能密集的做,否則也容易造成受催眠者精神錯亂。
紀凌川繼續道:“我現在印象比較深的就是,在進去研究中心的時候,大廳的四周擺滿了許多石像。但那些都不是真的石像,他們是用人形模具栽培出來的一種類似石頭的灰菌。為了抑制他們生長,在成型后就不能讓它們再見到光,并且還要不時修剪才能保持造型。那種菌容易在空氣中釋放孢子,被人吸入后,再通過其他誘導的方式,就能達到他們想要的催眠效果。”
“我猜,那些菌是制作‘噬情蠱’的原料之一。”司徒彥也補充,“那里的研究員估計都被他試驗過,所以他們只會忠心的替他工作。但他自己不會受影響,這或許和他提前給自己注射什么拮抗劑有關。如果我們能拿到那些菌的樣本,我相信我也可以研究出拮抗劑來。”
紀凌川再開口:“那些菌,我曾經在六隱山的溶洞里見過。之前我也以為它們只是普通的石筍,現在想想,應該是那些菌在釋放孢子的時候被溪水吸收了,從而使得溪水對它產生了類似‘抗體’的物質。這也是你們給我使用那溪流水后,我能緩解蠱毒發作的癥狀的原因。”
“是嗎?”司徒彥沒想到那六隱山的洞內居然還藏有這種好貨,“那還等什么,明天就去取啊!”
紀凌川剛要說好,突然就被崔文君打斷了話:“這個最好先放一放,有更重要的事要凌川你去解決。”
她嚴肅的表情讓紀凌川和司徒彥都愣了一下,紛紛轉頭看她。
崔文君嘆聲氣,看向紀凌川,“言言出事了,白天她開你的車出門,經過白沙大橋的時候,被一輛車撞飛,連人帶車墜入江中......”
半夜四點,天還沒亮,舒言就被一陣喧嘩聲吵醒。
紀凌川被好一排蘇家保鏢攔在門外,不給進入病房。
在隔壁休息室的蘇正和覺都不睡了,直接出來喝止紀凌川的魯莽。
“岳父!讓我去見言言!”
自從聽說舒言出事,紀凌川飛一般從懷月醫院去了市一醫院,沒想他們已經轉院,他就又飛到了明洞醫院。
可他才剛踏入醫院大門,就被人攔下了。
明洞醫院是蘇家投資給司徒彥的,他們早就下令不許他進入院內。
只是礙于他的身份,那些人想攔又不敢攔,加上他自己也叫了保鏢來硬闖,這才讓他一直闖到了舒言的病房外。
卻偏偏差那么一步,他又被攔下了。
他心再急,也不能與自己的岳父發生正面沖突!
蘇正和面無表情地給他遞去一張紙,“這是言言親手簽的離婚協議,你自己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