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掛斷陸奶奶的電話，臉色凝重起來。
奶奶剛剛還是說了自己最新的決定，她自覺時日無多，想早點看到陸家的第四代，才出此下策。
她希望南歌不要讓她失望。
南歌一時五味雜陳，她不想欺騙陸奶奶，可是現在這個局面，容不得她做決定。
陸云霆也是不想生孩子的吧，特別是和她生。
她又想著陸云霆不會想失去京陸集團的控制權，所以這是他準備離婚的原因？
他是要另外找個女人生孩子？
南歌一頓亂猜，心中憤憤。
他這算是提前毀約，她不禁這么想。
“少夫人，剛剛警局傳來消息，那個下毒的人昨晚上莫名其妙的死了。”月兮匆匆走進來對她說。
“什么？”南歌很詫異，“說清楚點，現場什么情況？”
“早上看守所的人才發現，法醫鑒定是半夜2-3點之間斷氣的，死因是吸入不明液體。”
南歌理了理思緒：“那就是中毒死的？”
“應該是。”
“這事你給陸總匯報了嗎？”南歌想著陸云霆肯定會想查幕后兇手。
“我忘記了，剛剛接到電話就想來告訴你。”
“快打電話。”
月兮摸了摸手袋，手機居然沒在身上，她抿抿唇，看著南歌。
“干嘛？手機沒帶？”南歌不情愿地遞過自己的手機。
她想起陸云霆已經擬好了離婚協議就不爽，特別不愿意聽到他的聲音。
月兮撥通了電話，還開了免提。
南歌嫌棄地說：“別開免提。”
月兮沒來得及關，男人的聲音就觸不及防地傳出來。
“喂。”低沉又有磁性。
南歌頓了頓，沒再出聲。
月兮趕緊匯報，聽到是月兮的聲音，陸云霆一下沒出聲，過了好一會才沉聲說：“該死，死了我們才能找到破綻，還有別的事嗎？”
月兮直覺老板這么問應該不是問她，而是問這手機的主人。
南歌也聽到了，朝月兮搖搖頭。
月兮正要回答說沒有，聽到老板說：“電話給她。”
“……”南歌硬著頭皮接起來。
只有電流聲，兩邊都沒人說話。
有一點點尷尬。
南歌輕咳了一聲，先說：“那個，我剛剛和奶奶說，你下午會來云市，你注意別露餡了。”
“嗯？奶奶給你打電話了？”陸云霆皺眉。
“我打過去的，有一段時間沒見到奶奶了，打電話問問她身體怎么樣。”南歌說得不是違心話，確實會掛念奶奶。
陸云霆默了默，她會打電話關心奶奶，倒不知道打個電話給他。
“奶奶說什么了嗎？”
南歌想了想直說：“說了件事，你們陸家的繼承人問題，讓你趕緊生個孩子。”
“是么？”陸云霆淡哂，“奶奶真是越老越調皮，這種逼人生孩子的招都能想到。”
“你想怎么做？你知道……”
她的話被陸云霆打斷，“如果讓你給我生個孩子，什么價？”
南歌以為自己幻聽，“你在說什么？”
“和我婚都結了，也不在乎多生個孩子了吧，找你生個孩子，至少能哄我奶奶，說不定她老人家多活幾年。你開個價吧！”男人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陸云霆！”她有些暴躁。
“怎么？不同意？”陸云霆笑得漫不經心。
南歌看了眼身旁的月兮還有在睡覺的星星，先捂住聽筒。
月兮看她動作就明白了，自動閃出門外。
“陸云霆，假結婚就算了，還生孩子算怎么回事？你這是違約。”南歌已經算壓著聲音在說話了，陸云霆依然感覺到她火冒三丈。
陸云霆卻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一樣，自顧自地說：“不想給我生孩子？那你想給誰生孩子。”
南歌愣住，她為什么感覺男人說這話時伴著不甘和怒氣。
怪她不想給他生孩子？這應該是錯覺。
“陸總，您想找人生孩子，有得是人自薦枕席，別拉上我，我想積點德。”
“你積得哪門子德？給我生孩子是缺德，那你把孩子打掉呢？”
陸云霆的聲音登時變得飄渺不定，像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
一會大一會小。
南歌感覺全身冰涼，把孩子打掉四個字讓她如墜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