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前，南歌感覺不太舒服，以為是腸胃問題。
醫生撩起眼皮看了她兩眼，問她：“最近有沒有性-生活？”
她猛地頓住，想起那天在凱豪酒店的一夜，不過她吃了事后藥啊。
“也有例外，查查早孕，放心一點。”
半個小時后，她震驚地看著驗孕單上的結果。
那一刻，南歌幾乎奔潰了，吃了藥還是沒逃過。
她根本不知道怎么處理這個孩子。
她自己明白沒有父母的感受，雖然南星美一家給了她足夠的愛和關心，可她內心還是希望能找到親生父母的。
她不想自己的孩子沒有爸爸。
考慮三天后，她還是來到醫院選擇了流產。
知道這件事的人只有南麗。
南歌沒想到陸云霆把這件事翻出來了。
在短暫的沉默后，她迅速恢復冷靜，聲音清冷地回懟：“陸云霆，你查我？你還想知道什么，這次一起問完了吧。”
“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南歌終于明白這幾天突然冷戰的原因了。
他知道了她以前的事情。
“陸總，我們是合同關系，以后想知道什么直接問，不要背后查來查去，多浪費時間精力。還有簽合同的時候，你可沒說以前不能做什么。我也從來沒過問你以前的事情。”
“南小姐是覺得自己很大方是嗎？”
“沒有，我只是很有合同精神而已，拜托你也有點合同精神，做個合格的甲方。”
聞言，陸云霆臉色鐵青地撂了手機。
還合同精神，真是冠冕堂皇。
陸云霆咬牙切齒地想，她就只把自己當成一個甲方。
“周朝，給我把下午的飛機取消了。”他對外面吼了一聲。
周朝忙不迭地跑進來，問：“確定取消嗎？”
“廢話那么多。”
周朝特別確定，陸總肯定和少夫人吵架了。
他沒敢再問，退出去給月兮打電話。
月兮已經拿了自己的手機，在門口站崗似地，她剛剛貌似聽到里面有什么東西摔在地上。
她接起周朝的電話。
“干嘛呢？”周朝信口問。
“站崗，閑著。”
“是不是少夫人把你轟出來了？”他瞬間覺得找到了同命相憐的人，語氣都輕快了幾分。
“也不算是轟吧，她沒對我發脾氣。”
“哦，那就是少夫人吵贏了？”
“是嗎？不過我剛剛也聽到她摔東西。”月兮想了想說。
“怎么回事，你知道嗎？”
“不知道。”
兩人討論半天，沒討論出個原因來。
“月兮。”南歌自己搖著輪椅打開門。
月兮看到她臉色清冷，不似她離開房間前那般紅潤。
“幫我換身衣服，另外你讓梁醫生也跟著，我去趟福利院。”
“啊？出門？不行吧。”月兮有點猶豫。
南歌剜了她一眼，“別啰嗦，快去。”
月兮感覺她兇人的樣子和陸總越來越像了。
都是不聲不響，眼神含冰，話里藏刀。
南歌讓月兮給她換上白色的套裝，白色高腰上衣，下身是九分闊腿褲。
她坐著輪椅不好穿裙子，今天去福利院是談事情，要正式。
款式簡單的職業套裝一掃病房的沉悶，讓她看來干練颯爽。
月兮甚至想像了一下她腿能站起來，走路帶風的樣子。
梁醫生看到這樣的南歌也微微愣了下。
“今天的事很重要嗎？”如此沒那么重要，他還是建議她呆在醫院。
南歌莞爾：“重要。”
不待他反應，她已經讓月兮推著輪椅進入電梯。
星星也乖巧地跟在輪椅后面，像只可愛的小尾巴。
梁醫生緊隨其后，在后面還有一整隊黑衣保鏢。
勞斯萊斯停靠在福利院之際，里面立刻有人出來看。
南歌沒下車，隔著車窗玻璃遙遙看見幾個十來歲的小孩在那東張西望。
奇怪的是這些小孩沒一個她認識。
她離開云市不到一年，以前在這里時，幾乎每天都要來福利院看看，和孩子們玩一會。
孩子們和她都能混個臉熟。
短短時間，那些孩子都不見蹤影了。
南歌一直想問湯元伯孩子們的去向，她不相信一個個都能找到合適的領養者或者親生父母。
遠處的小孩像是無所事事的街頭混混一樣，看見這輛豪車，小孩們指指點點，嬉笑打鬧著圍過來。
他們甚至摸了摸車身。
南歌皺眉地探頭出去，“你們不用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