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桑姒瑜被人從藏書閣的閣樓上找到了。
被找到的時候,桑姒瑜正躺在軟榻上睡的香甜。
就連一行人站在自己面前,她都沒有醒過來。
就在大家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的時候,衛澤昊趕到了。
他推開眾人,來到桑姒瑜的面前,單膝跪在地上,輕輕叫到:“殿下,長公主殿下,醒醒,殿下,你醒醒,出事了。”
桑姒瑜睫毛抖了抖,慢慢睜開眼睛。
看到眼前的衛澤昊和丫鬟侍衛的時候,她的表情有些茫然,完全不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過長公主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一邊坐起身一邊問:“你們都杵在這里做什么?”
“還有你,你怎么還在府里?”
被問到的丫鬟和侍衛都不敢開口。
畢竟現在并不能證明這事兒是長公主做的,就算真的是長公主殺了駙馬,最后會怎么樣也不一定。
現在誰敢開口說這個事兒,萬一惹惱了長公主。
那無論最后長公主是什么下場,橫豎自己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眾人的沉默讓桑姒瑜一陣煩躁,她隨手指了指衛澤昊:“你說,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
衛澤昊當做沒聽到桑姒瑜問自己為什么還在府里的問題,只回答了第一個:“駙馬昨天夜里在挽心閣出事了。”
桑姒瑜抬眸。
衛澤昊盯著桑姒瑜的雙眼,低聲說:“身中十幾刀,發現的時候已經沒救了。”
桑姒瑜瞳孔猛的一縮,直接從榻上站了起來:“死了?”
衛澤昊點頭。
桑姒瑜雙眼凌厲的掃過一眾丫鬟侍衛,冷聲問:“你們懷疑是本宮做的?”
丫鬟侍衛們噼里啪啦跪了一地,埋著頭不敢吭聲。
桑姒瑜冷笑一聲:“本宮要是想殺人,根本不需要十幾刀,一刀斃命是什么難事嗎?”
衛澤昊剛想攔住桑姒瑜的話,門外傳來一個嚴肅的聲音:“放肆!”
是皇上。
衛澤昊絕望的閉了閉眼,這話讓皇上聽到,皇上會怎么理解,還真的是不一定了。
皇上負手走進狹窄的閣樓,桑姒瑜和衛澤昊立刻跪了下去,眾人齊齊跪拜圣上。
許是這里實在是不利于發揮。
皇上只略微站了一下,就轉身走了出去。
桑姒瑜也起身跟在皇上身后走了出去。
一行人浩浩蕩蕩回到挽心閣。
站在挽心閣大門口,皇上突然停下腳步,他仰頭看了看這個匾額。
半晌才收回視線,他轉過身看向桑姒瑜:“你這么多年一直在怪朕。”
不是疑問,是肯定的語調。
桑姒瑜垂首,站姿端正:“兒臣不敢。”
皇上笑笑:“不敢?你沒什么不敢的,你真當朕這么多年完全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真以為朕把貴妃放到冷宮去是信了你的鬼話?”
桑姒瑜噗通跪下:“兒臣不敢。”
衛澤昊也跟著跪下去,他的心臟一陣狂跳,是他小瞧了古代帝王了。
哪里是那么容易被人愚弄欺騙的?
皇上豎起手指指了指匾額:“挽心挽心,這是你母妃的閨名,這字也是你母妃親手寫下的。”
說完這一句,皇上便直接轉身進了挽心閣。
衛澤昊小心的抬頭看過去,卻覺得帝王在跨過挽心閣門檻的時候,脊背更加冷硬了幾分。
眾人進到挽心閣內,便聽到了一陣哭聲:“青厘,吾兒青厘啊,你怎么就這么死了,你死的好慘的,嗚嗚嗚嗚嗚,青厘,你怎么不干脆把娘也帶走,你這樣,讓娘怎么活啊.......”
沈夫人跪在沈青厘尸首旁邊,哭的幾乎昏厥。
就連一向嚴肅冷硬的沈大人,也滿臉淚痕,泣不成聲。
但是他們在看到皇上的時候,還是習慣性的認真行禮。
然后在看到桑姒瑜的時候。
沈夫人突然爬起來幾步沖到桑姒瑜面前,抬起手一巴掌打了過來:“都怪你這個賎人,你還我兒的命來。”
啪~~清脆的巴掌聲回蕩在院子里,四周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