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山河直奔山下，但侯世杰的速度明顯更快，像索命幽魂一樣掠過去，幾個空翻之后，人便穩穩當當地落在趙山河面前。
侯世杰伸出舌頭舔舐著干裂的嘴唇，丑陋的臉上盡數都是陰冷的笑容，玩味道：“趙山河，今天你死定了，爺爺說的。”
趙山河看到去路被攔，整個人也是惱羞成怒起來，瞇著眼冷哼道：“侯世杰，你休要欺人太甚，老夫身為六合派的大長老，豈能容忍你這條瘋狗這般污辱？再不閃開，那就休怪老夫不客氣了！”
“老東西，你好大的口氣啊，爺爺就問你想怎么個死法？是準備留個全尸，還是想身首異處？”侯世杰顯然沒把趙山河放在眼里，說話間，就一步一步緩緩走向趙山河，巨大的壓迫感讓趙山河的臉色發白，瞳孔中浮現出濃濃的忌憚之色。
但趙山河心里也清楚，侯世杰是個很難纏的家伙，所以想全身而退，幾乎是不可能的，于是趙山河就有了主動出擊的意思，說了句：“老夫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話音還未落地，趙山河便閃電般出手。
雖然沒有華麗的招式，但出手便是殺招，雙手呈爪，一抓一合之間，仿佛周遭的空氣都被撕裂一般。
而面對趙山河這般強勢的進攻，侯世杰卻不退反進，以同樣的武功招式和趙山河硬碰，雙手如同鐵爪銀鉤，很快便在趙山河胸口處留下幾條深深的血槽。
趙山河極速后退，直接被侯世杰壓制住，臉上除了痛苦之色，更多的還是忌憚。
而反觀侯世杰，像打了雞血似的，整個人都處于一種亢奮狀態之中。孰強孰弱，一看便知。
“老陳，還不速來幫忙！”趙山河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危險的處境，于是急忙向胡江的二師父求助。
姓陳的老頭聽到這話，也是立即打算沖上去對付趙山河，但就在這時，一道修長的黑影卻擋在老家伙前面，正是從高處一躍而下的莫寒。
從外表看，莫寒還是老樣子，臉色有些泛白，人也很瘦弱，一雙修長的手掌十分得白皙，捋了把遮住眉毛的長發，用一種戲謔的目光打量著陳老頭緩緩說道：“你的對手是我。”
“莫寒，你未免也太猖狂了，老夫這輩子過得橋比你走的路還多，你有什么資格做老夫我的對手？也罷，既然你想找死，那老夫便成全你！”陳老頭也是搶先動手，和趙山河相比起來，陳老頭的武功招式要輕快一些，但也是剛柔并濟，虛虛實實，變幻莫測。
但即便如此，莫寒與他一戰卻也不落下風，反而游刃有余，應對自如。
由此可見，莫寒已經成功突破到古拳的后期，所以實力才有如此明顯的進步。
這家伙的進步速度，倒也讓人羨慕得很。
這時候，石玉和另外那名男弟子也沖上去幫忙，石玉幫趙山河，后者幫胡江的二師父，季天成抹了把嘴角的血跡說道：“打不贏兩個老東西，我還打不贏你們？！”
說完這話，季天成直接沖向那名青年，不等后者反應過來，便一掌擊中青年的后背，砰的一聲，那家伙直接撲倒在地，掙扎了幾下，半天都沒爬起來。
見狀，季天成臉上也露出傲慢之色，說道：“我季某人好歹也是西北五虎之一，現在你該知道我的厲害了。”
這種時候，這貨居然還有工夫自賣自夸，我忍不住狠狠地白了季天成一眼，下一秒，我就過去幫莫寒對付陳老頭，季天成倒也沒閑著，擋在石玉前面說：“季某陪你玩玩。”
石玉咬著銀牙，一劍刺了上去。
但季天成早有防備，直到劍尖離他不到十公分的時候，季天成立即側身躲了過去，與此同時，右手已經握住石玉的手腕，左手握拳，一拳擊在石玉腋下，眨眼之間，石玉便失去了戰斗能力，長得還算不錯的臉上，盡數都是痛苦之色。
就在這時，趙山河被侯世杰逼得連連后退，就在他和石玉擦身而過的時候，以閃電般的速度奪走石玉手中的長劍。
咻！
一劍橫掃過去！
侯世杰的反應倒不慢，正好躲了過去。
可季天成就遭殃了，長劍劃過肩膀，直接留下一條血口子。
“侯世杰，我是六合派的大長老，你殺了我，就等于和整個六合派為敵，你可想過自己會有什么下場？”趙山河大口喘氣，“你不如放我們走，之前的恩怨一筆勾銷，如何？”
“你個老禿驢，有什么資格跟爺爺討價還價？我說了，今天你必須死！”侯世杰的態度堅決，話音還未落地，便迎面而上。
趙山河雖然有長劍在手，但依然不是侯世杰的對手，交戰數招之后，趙山河已經身受重傷，看起來狼狽至極。但侯世杰還是沒有放過趙山河的意思，沖上去便是幾拳砸在趙山河的胸口。
此刻，趙山河已經變成一個人肉活靶子，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就在這時，侯世杰飛身一腳，踢中趙山河的胸口。
砰的一聲！
趙山河像風箏一樣倒飛出去。
越過護欄。
直接落入觀景臺下面的懸崖。
“大長老！”
看到這一幕，陳老頭和石玉皆是驚呼趙山河，可為時已晚，人已經消失在眾人眼前。
觀景臺下面就是上百米的懸崖，谷底是亂石崗，別說是血肉之軀，就算是一輛車落下去，也會摔得粉碎。
所有人都知道，趙山河必死無疑。
胡江的二師父徹底暴走，怒吼道：“從現在開始，你們將會是六合派的頭號敵人，等著被六合派追殺吧！”
侯世杰卻輕描淡寫地說：“六合派算什么東西？就算你們傾巢而出，爺爺也沒放在眼里！”
陳老頭雙眼猩紅，怒不可遏道：“侯世杰，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希望你將來不會有后悔的那天！”
“我有沒有后悔的那天，反正你是看不到了。”說著，侯世杰就朝這邊走過來，陳老頭如臨大敵，見自己退無可退，最后就硬著頭皮沖向侯世杰，“老夫跟你拼了！”
陳老頭的實力略遜于趙山河，自然也就不是侯世杰的對手，面對陳老頭瘋狂的攻擊，侯世杰也安然自若。
十幾招之后，陳老頭徹底敗下陣來，只見侯世杰一把捏住陳老頭的喉嚨，幾根手指猛地用力，咔嚓一聲，陳老頭的腦袋瞬間耷拉下去。
“住……”我本想阻止侯世杰，可結果還是晚了一步，侯世杰握住陳老頭的脖子，用力一扔，陳老頭也落下懸崖。
“這種人，不能留，否則就是放虎歸山，后患無窮。”侯世杰用一種復雜的眼神看著我說。
話雖如此，可親眼看到鮮活的生命死在面前，我心里始終不是個滋味。
就在這時，侯世杰又緩緩走向石玉和那個青年，表情平靜，眼神冰冷，猶如一臺殺人機器，絲毫沒有任何憐憫之心。
我當然知道侯世杰是想趕盡殺絕，可坦白說，我不希望殺戮太重，于是沖上去擋在侯世杰前面，“放了他們！”
侯世杰皺起眉頭看了看我，“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你可想清楚了？”
道理我都懂，可人命關天！
“我想得很清楚！讓他們走！”我說。
侯世杰深吸口氣說：“隨你。”
說罷，侯世杰便轉身下了山。
看到這一幕，石玉和那個青年也都如釋重負，要知道，侯世杰想殺他們，易如反掌。
“張凡，不要以為你今天放了我們，我們就會對你感恩戴德！大長老和陳長老都是六合派的中流砥柱，如今他二人慘死在你們手里，血海深仇，將來必報！”石玉嬌喝道。
“再不滾蛋，我就叫侯世杰回來！”我聲音冰冷地說。
“師妹，快走吧！”青年急忙將石玉拽走，向山頂方向去了。
雖然我也知道，放走石玉二人，他們必定會通知六合派給趙山河二人報仇，到時候我就必定會被整個六合派追殺，可即便如此，我還是做不到趕盡殺絕。
“沒事吧？”這時，莫寒朝我走過來問。
我之前挨了陳老頭一掌，雖然受了傷，但傷勢并不算嚴重，搖了搖頭說：“沒事，莫兄不必擔心。看莫兄的狀態，應該是成功突破了，恭喜。”
“幾年了，終于有了突破，沒什么好恭喜的。”莫寒看了眼侯世杰漸行漸遠的背影，又說：“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也下山吧。”
夜幕降臨，驪山的氣溫驟降。
步行下山的時候，積雪融化導致路面潮濕，急速降溫下又結了一層冰，每走一步都很滑。
莫寒忽然又說：“雖然六合派只是一個小門派，但也不能掉以輕心，趙山河二人的死訊傳到六合派后，六合派必定會集結其他門派給二人報仇，所以你得考慮清楚，接下來又該如何應對？”
季天成冷不丁接話道：“聽說不久之后，青山派會招收一批新弟子，如果你能成功混進青山派，六合派也拿你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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