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言冷哼一聲,林懷聽聽出來他的潛臺詞是,她來關我什么事?
莫名的有些想笑,怕自己笑出聲,林懷聽只好低下頭。
湛言看著她,黑眸劃過一絲情緒,抿抿嘴不說話。
趙海云向來對這個要啥沒啥的兒媳婦很看不上,她就不明白,自己英明一世的兒子,怎么就娶了林懷聽呢?
人多嘈雜,這場為慶祝湛父病情好轉的晚宴,病弱的湛父并沒有出席,宴會上旁系直系親戚來了不少,他們這邊的小插曲也很快就被帶過去了。
趙海云是東道主,自然不能只顧著他們,這邊交代了兩句之后又去別的地方忙了。
表面上是親戚之間的聚會,實際上個個暗藏心思,湛言坐在沙發上翹著腿喝著茶。他沒有出去跟人社交,但即使這樣,身邊也不停有人擁過來噓寒問暖,他漫不經心的回應他們的“關心”,回應累了就干脆不說話。
受不了他的找了個借口就離開,受得了的繼續恬著臉巴結。湛言煩了之后直接招呼也不打就起身離開。
留下一眾人兀自尷尬。
湛言出來透氣的時候剛好看到林懷聽獨自坐在花園的石凳上喝酒,他皺了皺眉卻沒上去。
林懷聽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回到了大廳,進去的時候卻看到湛言靠在正門處。“帶你來這里委屈你了?”
林懷聽有些尷尬,湛言也沒打算糾纏,轉過頭先她一步進了正廳,找了個角落想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江曼文端著酒坐到湛言身邊,重新掛起了她那副完美的笑,“湛言,都怪我最近太忙了,好久沒來看你。這次來給你帶了些補品,你工作也別太累到自己。”
湛言:“嗯,勞你費心。”
江曼文顯然沒有把林懷聽當成什么有競爭力的對象,反正湛言這種男人,在外面再風流也是有資本的。
只要婚后,她穩穩坐著那個湛夫人的位置就可以。
這么想著,江曼文又道:“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別這么客氣呀。”
湛言抬起那雙狹長的鳳眸,微微曬了她一眼,“你是想當我后媽嗎?可惜我爸常年臥床,而且——我媽知道嗎?”
江曼文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趙海云這邊應付賓客差不多了之后看到江曼文跟湛言之間你一句我一句的,再看一旁角落里的林懷聽,心覺很滿意。
踩著高跟鞋走到林懷聽身邊,意有所指的開口:“人嘛還是得懂先來后到,有些人天生就應該是一對的,不能被別人插足了。”
林懷聽低著頭,并不想去爭辯這些,趙海云看到她像是聽進去了自己的話,更覺得滿意。
晚宴開始之前,大廳里的鋼琴響起來,不少人心照不宣的跟自己的伴侶相視一笑,然后擁在一起隨著音樂翩翩起舞。
江曼文有些躍躍欲試,剛想開口,就見湛言站起身,走到了林懷聽身邊,跟林懷聽說了句什么,接著林懷聽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兩人加入了這場華爾茲的爭艷陣營里。
江曼文臉上的笑容差點掛不住。
舞池里,林懷聽黑色的裙擺干脆又纏綿地掃過湛言的褲腿,兩人相對無言,剛剛湛言過來邀請她跳舞的時候她還有些吃驚。
不過想想湛言對其他的人態度她也就明白了,自己只是那個最合適的舞伴,擋箭牌而已。
一舞罷,湛言離開大廳區洗手間,林懷聽連忙躲到一旁,避免自己成為活靶子。
晚餐慢慢上桌,傭人推著珍饈佳肴上桌,林懷聽站在邊上,小心的避讓,江曼文走到林懷聽身邊,高跟鞋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居然打了個趔趄。
“小心。”
江曼文反應不及,林懷聽伸出手攔住她,以至于不讓她跌倒,一旁的傭人見江曼文突然撲來,則是嚇了一跳,手里的熱湯直直灑下,熱辣的疼痛傳來,林懷聽緊緊咬著牙,不作聲,小心地護著自己。
而這邊江曼文卻叫了起來。
“我的手......”
林懷聽順眼看過去,江曼文手背上紅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