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賓客瞬間看過來,“哎呀我的天,怎么回事。”趙海云率先走過來,拉著江曼文的手:“怎么搞成這樣的。”
“就是剛剛傭人不小心把湯弄灑了。”
趙海云皺眉要追究責任,林懷聽強忍著自己身上的痛意開口:“傭人也是被嚇到了,不能怪他。”
說完這句話便有些站不住,剛剛她幫江曼文擋了大部分的熱湯,基本上到處都掛了彩。
趙海云心里不悅,但是賓客眾多也不能在此發作,把林懷聽安排去了偏廳,自己則是帶著江曼文去沖涼水。
湛言從洗手間回來并沒有看到林懷聽的身影,聽著傭人的解釋才知道剛剛發生的事,邁著長腿走進了偏廳。
偏廳里林懷聽憑借著眼力找到了小藥箱,咬著牙涂藥。
“怎么回事?”湛言站在她身邊,看著她現在這副狼狽的樣子,皺起了眉。
“燙到了。”林懷聽開口,聲音顫抖,“疼死了。”
聲音很委屈,湛言順眼看過去,眼前的小女人坐在矮凳上,雙手顫抖著擠著藥膏往身上抹,手背上,脖子上,甚至后背上也有斑駁的點,應該都是被燙到的地方。
尤其是手上,已經起了水泡,看上去尤為駭人。
湛言抿著嘴蹲在林懷聽身邊看著她擦藥,趙海云帶著江曼文沖了涼水,卻沒有找到燙傷藥,看到林懷聽在用不由分說的開口::“把你的藥膏先給曼文用,她手上濺到了,可別留疤。”
小藥箱里只有一支燙傷藥,江曼文拿走了,林懷聽就沒有用的了。
林懷聽抬起頭,看著湛言,眼眶通紅,鼻子也是紅的,手里死死的拿著藥,不肯放手讓人。
“沒看見她在用嗎?”湛言開口。
林懷聽心腔酸澀,別過頭,眼淚還是沒忍住掉了下來。
“那是活該。”趙海云。
“她燙到什么地方了?”
湛言問趙海云,江曼文以為湛言是關心自己,臉上掛著善解人意的笑:“沒什么事,就是手背濺到了。”
“看上去也不像是有問題,得拿放大鏡檢查一下。”
江曼文臉色一變,林懷聽感覺自己都要笑出來了。
“你哪里來這么多話,我說讓你拿給曼文就給曼文。”
趙海云怒斥道。
“東西在她那,又不在我這兒,問我沒用。”
湛言慢悠悠開口。
“不給。”林懷聽緊接著開口:“我先拿到的東西為什么要給她?不是阿姨你自己說的嗎?凡事講究先來后到。”
林懷聽不是只考慮別人不考慮自己的圣母,再加上江曼文明顯對自己的幫助沒有任何感激的心,那她肯定要先考慮自己。
趙海云被林懷聽懟的不知道怎么開口,再看林懷聽確實渾身上下都顯得很狼藉,但是她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的錯,反倒是覺得林懷聽不給自己面子,心里越發不喜歡她。
“你就是這么跟長輩說話的!沒有爹媽的孩子就是沒有教養,真是上不得臺面。”
“是,我沒有父母教養,但我有哥哥,我哥哥供我吃喝,教我不浪費糧食,知道感恩,努力奮斗。可是沒教過我倒打一耙,狗咬呂洞賓!”
“你說誰是狗!”
“姑姑......”江曼文拉住趙海云坐到一邊,“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典型的好心沒好報,林懷聽知道說什么都沒用。
可接著,一只溫涼的手抓住她,林懷聽雙眼盈滿水霧看過去,湛言一雙風眼不咸不淡地看著她:“先上藥,我剛叫了家庭醫生來。”
林懷聽從小也是被哥哥捧在手心里長大的,雖然不刁蠻,但是骨子里還是有幾分驕矜,雖然疼痛提醒她不應該置氣,但是心里的委屈讓她下意識地倔強開口:“我不想在這里了。”
神奇的是這次湛言沒有說什么過分的話,拿上鑰匙跟兩人的外套,把藥揣進褲兜:“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