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低頭:“楚老爺子最近新改了遺囑,楚懷生的份額變了。”
湛言眼眸一抬:“哦?”
他緩緩皺起眉,眸中思襯片刻,嗤笑出聲:“看來是我小看楚懷生了。”
不過,想也知道楚懷生肯定是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手段,這才爭取到的他們如今看到的這樣。
李承低著頭,他也在思索。
“湛總,有一點,陳總雖然資歷老,有家底,但是他本人的手段實際上是比不上楚懷生的。”
湛言沉默,他并不否認這一點。
說實話,他雖然看不上楚懷生,但是也不會特別輕視他,商場上的手段和風向都是瞬息萬變,如果不注意不提防,那就等著為旁人作嫁衣。
“李承,你繼續盯著,有大動作,再來匯報。”
湛言的手隨意敲打著桌面,這一盤棋,是越下越復雜了,水也越來越渾。
李承說完公事,準備退出去,但是忽然間,他想到上樓前遇見的林小姐。
他試探著說道:“湛總,剛剛我上樓時,遇見了太太出門,她的神情似乎不太好。”
“保鏢現在還沒到位,現在......太太一個人出去了,沒事嗎?”
湛言下意識皺眉,涼涼道:“不用管她。”
李承是低眉應下。
一時室內安靜,過了一會兒后,湛言又問:“你有沒有聽到,她去哪兒了?”
李承回道:“Z大。”
湛言的眉皺得更狠。
大學里的各色建筑還跟以前一樣,左右望過去都能勾起很多心中的回憶。
林懷聽眼神很冷:“你想說什么,說吧。”
懷念往昔的話語被哽在心中,梁景城表情無奈:“你怎么......哎算了。”他轉身注視著林懷聽,盯了許久。
“我該怎么告訴你,我這次找你是真的想要跟你......”
“重歸于好的話就不要再說了,不想聽,也沒可能。”林懷聽冷漠打斷,心中沒泛起一絲波瀾。
梁景城蹙了下眉,他看見林懷聽真的不含一點感情的眼眸,心中某處忽然輕輕疼了一下。
好像是真的不可挽回了。
他忽然笑了一聲,心中浮現很久之前的往事,那幾乎追溯到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你還記得我幫你解過一次圍嗎?”
他忽然說起這些,林懷聽下意識的抗拒。她心中堵得慌,語氣也沖。“記得,但是,你非要把我們僅存的一點美好,變成發爛、發臭的回憶嗎?”
梁景城擺手:“不,我只是想告訴你,當初解圍那次,不是我做的。”
“你什么意思?”林懷聽蹙眉。
梁景城苦笑,講起了他們第一次有牽絆的曾經。講完后,他語調艱澀:“我當時就很喜歡你,你誤以為是我幫了你,我猶豫了,就沒有否認。但其實,那個幫了你的,是湛言。”
林懷聽愣住了。
“怎么可能?”
陽光樹影下,她震驚的情緒那么濃,一眼就被剛到Z大的湛言看到。
湛言看也沒看梁景城,自然走過去,輕嗤一聲:“原來,還有這么一樁誤會呢。”
林懷聽被他的話驚醒,她看看湛言,又看看梁景城,一時不知道作何反應。
她低垂了頭看自己的手指,心中的認知被沖刷。所以,當年她從一開始的好感就給錯了人?人生就能陰差陽錯到這種地步嗎?
而就在這僵持的氣氛中,湛言的電話響了。
他接后,表情頓時一變。“你說什么,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