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懷聽被這話吸引注意，剛剛好湛言的目光也投向她。他的目光深邃暗沉，沉聲道：“醫院打電話來，你哥哥林書衡，醒了。”
巨大的驚喜砸在頭上，林懷聽下意識的反應反而是不敢置信，她瞪大了眼，呢喃：“真的嗎？”
而湛言的回應非常直接，他直接轉身：“真不真的，去醫院看看就知道了。”
“好，好！”林懷聽連連應道，她小跑著跟上湛言的步伐，目光沒有留給梁景城哪怕一瞬。
望著他們走遠的背影，梁景城垂下眼，他知道，這次后，他再也沒有接近林懷聽的理由了。
車子一路疾馳，到了醫院，林懷聽跑到病房門口，猛地停住。
她眼睛發酸，淚花一下子就泛了上來。
透過門上窗戶，她清晰看見病床上坐著的身影，那是她醒來的哥哥，林書衡。
湛言推開了門，經過她時說：“人都醒了，愣在門口干什么？”
他的聲音瞬間吸引了病房內林書衡的注意。
當然，在湛言背后，林書衡也看見了林懷聽的身影，他唇角彎起了一個笑，輕喚著林懷聽的名字。
林懷聽眼前早已模糊一片，她快速跑到哥哥病床前，緊緊的抱住了他。
林書衡也由著她，眼神溫潤，帶著春風化雨的暖意。
湛言走到拜爾醫生身邊，了解了林書衡身體的大致情況。簡單來說，就是人醒了，后續的康復訓練再跟上，身體就會慢慢好起來的。
湛言看了看，與病床上的林書衡對上視線，兩人互相一點頭，湛言轉身推門出去，給他們兄妹倆留出了空間。
林懷聽完全沒注意到他們之間的交流，她滿眼是淚，但嘴角又開心的彎著，心中情緒激蕩。
然后她發現，湛言竟然出去了。
他會這么識趣？這么體貼？
林書衡像是把她的神色都看懂了一樣，低聲說：“你，是不是對湛言有什么偏見？”
林懷聽一愣，低下頭：“我們本就是利益牽絆才組成婚姻，不能算是偏見吧。”
這下換林書衡愣住了，他微微一哂：“誰告訴你，是利益牽絆。”他是個聰明人，一下就想明白了事情原委。
“是因為我嗎？其實，我跟湛言沒有那么多利益牽扯的。如果你是因為專利的事情，當初我去找他的時候，他就同意了，專利也是后來才給的，不過，那是給你傍身用的，怎么會牽扯利益呢？”
“什么？”林懷聽一僵。
她有些茫茫然的抬頭：“哥哥，你說......”
“我說的都是真的。”
那一瞬，仿佛心中建筑長久時間的塔轟然倒塌，她震驚到極致，反而無措起來。從早晨到現在，這一樁樁一件件，都在反復沖刷她對湛言的看法。
怎么會是這個樣子的？
林書衡微微一嘆：“我的本意是好的，卻沒想到，會讓你......不管怎么說，你跟湛言是夫妻......”
一聲沉悶的落地聲，病房門被推開，肖賀亦滿臉震驚的僵立著。
他扭頭看病房外站著的湛言，又看一眼病房內的林懷聽，嘴唇不自覺發抖，問：“你跟他，結婚了？”
他萬萬沒想到，當初跟醫院說過林書衡醒了要通知他，他第一時間趕過來會看見這樣的結果。
沒有人出聲否認，這件事是真的。
“隱婚？”
當再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心中已經控制不住情緒上頭，轉身就拽住了湛言的領子，要怒而發泄出來。
林懷聽被驚得站起身：“你干什么！”
肖賀亦的拳頭一僵，他狠狠閉了下眼，只覺得自己以往做的一切都成了笑話。她都隱婚了，而自己作為她的青梅竹馬，他不知道。
甚至在種種場合，他都沒有懷疑過。太多情緒堆積上頭，肖賀亦承受不住，發瘋一樣的跑了。
林懷聽愣了下，難免心里擔憂，趕忙去追。
湛言扯了扯發皺的領子，抬眼看著她毫不猶豫追去的身影，眼帶黯然。
病房內，林書衡將一切看在眼中，低聲說：“你是喜歡她的，是不是？”
沉默到近乎窒息，過了良久。
湛言扯唇，眼里沒有光亮。
他說：“是與不是又能怎么樣？”
林懷聽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追上肖賀亦。
她喘著氣，說：“你等等，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這件事太復雜了......”
肖賀亦低眸：“既然復雜，就長話短說，可以嗎？”
林懷聽一怔，有哪里不一樣了。他以前從不會用這樣生分的，帶有請求意味的語氣跟她說話。
可她確實是要解釋的。于是，挑著些簡單的詞匯，她簡短說了她跟湛言婚約的由來。
“這樣啊，那你會跟他離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