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塵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又安心的等待了會。
就只聽見砰的一聲。
強烈的煞氣撲面而來。
小胡子老道半空旋轉三百六十度飛出,砸在了牧塵身旁的墻壁之上。
小胡子憤怒站了起來。
身上道袍破裂不堪,再無仙風道骨之狀。
似是惱羞成怒。
拿著掉落在地的桃木劍再次沖了進去。
“邪魔外道,竟敢羞辱我!”
砰!
“再來啊!”
砰!
“哇呀呀呀,老道跟你拼了!”
砰!
“老婆娘,給你臉了,還敢扇我!”
砰!
砰!
砰!
牧塵耐心等了會。
發現里面竟然沒動靜了。
沉默了會。
默默將手中冰棍吃完,然后好奇走了進去。
走過那破舊而充滿著惡臭的走道和客廳。
四周都是老舊的家具和設備。
走過拐角便來到了狹小的臥室。
臥室角落之上。
那鼻青臉腫的老道臉色鐵青,懸浮在半空之上,雙腳無力的抖動。
雙手死死握住自己的脖子。
眼睛瞪的陡大。
“救,救….”
牧塵看了一眼。
隨手拿起一旁掉落的桃木劍。
用力朝著老道身前丟去。
砰。
剛剛觸碰到牧塵的手。
桃木劍散發出淡淡光華。
下一刻。
空氣中傳來了些許凄厲的慘叫聲。
老道失去了所有控制。
掉落而下,剛巧被牧塵一把拎住脖子平安落地。
“老道,還行不?”牧塵好笑問道。
小胡子老道搖頭,口吐白沫道。
“別,別,別丟下我!”
牧塵讓他蹲在地上默默嘔吐。
一步踏出。
來到了臥室。
憑借著自己的第六感轟在衣柜之上。
砰。
衣柜炸裂。
一道陰風襲來,沖向門外。
牧塵深吸一口氣。
一步踏出便來到了衛生間。
砰砰砰。
狂風暴雨。
狹小的衛生間頃刻間變為廢墟。
牧塵面無表情。
腳步往地面一踏,就徑直沖到了陽臺。
接下來的十幾個呼吸之間。
臥室,陽臺,衛生間,廚房,客廳,無論哪個地方都留下了兩人大戰的痕跡。
等等….
咦….
牧塵搖了搖腦袋。
強行驅逐了一種怪怪的感覺。
總之最后,在門口完全堵住了對方。
牧塵微微閉眼。
哪怕看不到對方。
但那股充滿著怨毒和不甘的煞氣卻很是清晰。
隨著一股強勁的氣流牧塵涌入右臂,整個狹窄的空間都在轟鳴顫抖。
“走?”
牧塵平靜問道。
沒有任何表情。
但是語氣卻充滿著不容置疑。
仿佛拒絕,就會一拳直接將其打的魂飛魄散。
下一刻。
鬼影現身。
一個癱軟在地面的老婦人不停磕頭求饒。
她全身的皮膚近乎爛掉,雙腳更是早已經萎縮,此刻眼神充滿著不愿。
她搖著頭。
想張嘴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眼神中充滿著懇求。
牧塵說道。
“三。”
“二。”
“一。”
那老人不為所動。
牧塵右拳抬起。
剛剛準備動手。
“住手!”
那老道捂住自己的脖子就走了進來,看著老人的慘樣,就嘆氣道。
“后生,何苦來哉?這看起來也是個可憐人…讓她解脫輪回,何苦下狠手讓他灰飛煙滅?”
牧塵問道。
“你行?”
小胡子老道猶豫片刻。
“我試試…..”
說完。
他來到了那不停磕頭求饒的老婦人身前。
認真道。
“正所謂人有旦夕禍福,今世所受的苦,來世自有福報,何苦執迷不悟?”
老婦人茫然抬頭。
楞楞的看著身前這個差點被他掐的半死的老頭。
小胡子眼神一亮。
心想有戲。
氣質一變,又恢復了那仙風道骨的模樣,淡笑道。
“你若還執迷不悟,這一世只能魂飛魄散,從此以后,六道輪回皆是無門!”
老婦人不說話,微微低頭,似乎是在思索。
小胡子老道最后笑道。
“想想你的親人,想想你的家人,為何不再見他們最后一面然后安心離去?”
老婦人抬起頭。
楞楞的看著老道。
“放下吧…..都已經死了還有什么看不穿的了?”
小胡子老道咧開嘴。
笑了笑。
慢慢將右手伸了過去。
下一刻。
老婦人臉色猛然猙獰。
無盡的煞氣洶涌而起。
張開大嘴,就要將眼前這個家伙一口吞掉。
就在此刻。
半空中。
有一拳砸了過來。
輕描淡寫洞穿了那老人的身體。
空氣恢復了安靜。
洶涌的煞氣和黑氣陸續消滅。
老婦人再也說不出話,卷縮在地面,整個三魂七魄都在緩緩消散于天地之間,夾雜著些許的哀憫。
小胡子老道看著這一幕,臉色無奈。
看著那出拳的年輕人轉身就走。
他下意識追了上去。
小區走道上,走在那年輕人的身邊,老道張開嘴,又欲言又止。
牧塵望向前方。
說道。
“他剛才差點殺了你,你還是覺得我下手重了?”
老道認真道。
“他變成了鬼,我們卻還是人呀。”
牧塵平靜道。
“總會有人會說你太圣母。”
小胡子老道愣了愣,笑道。
“他要殺我,你救了我,我謝你,但同時也憐憫于她,不沖突,跟圣母有什么關系?”
牧塵反問道。
“她想殺你,你想的不是反殺他,反而還一味的憐憫,不是圣母是什么?”
老道沉默了會。
又開口道。
“現在的人太過利己,雖然乍看下去天經地義,也確實如此,但深思后卻覺得若是這種想法一直下去,終歸是不好的。”
“人人將自己看的太重,久而久之人心浮躁,戾氣漸生,只會造成世態炎涼四字。”
說到這里,老道認真道。
“錯是錯的,自然心里要拎得清才行,我不是什么圣人,但遇見事情,最基本的憐憫之心還是該有的。”
“萬物有度,陰陽流轉才是正道,試問,凡事稍微流露憐憫之心,就被嘲諷是圣母,那么這些高高在上的人物又是什么了?”
牧塵走在前方。
轉過頭認真看了眼這老道一眼。
笑道。
“不錯。”
小胡子老道嘿嘿一笑。
說道。
“我是一名不入流的道士,從小學了些旁門左道,本名劉小茅。”
本來嘛。
換成平常時候。
劉小茅對推銷自己絕對不會是這般說詞。
不說是玄門正統第幾百代親傳弟子,那也是身懷數十年修為的高深修士,除魔衛道,捍衛天下蒼生那是最基本的牌匾。
可今日遇見了正主。
但凡有點眼力也不會再不知死活。
僅僅是那一拳打穿煞鬼的功力,都得他一輩子膜拜。
牧塵點了點頭。
“牧塵。”
劉小茅笑呵呵道。
“小友在哪高就啊?”
牧塵隨口道。
“一個穿越時空,尋找方法來拯救世界的救世主。”
劉小茅:“……”
這說辭…咋聽起來比自己還要扯淡?
就在這時候。
兩人走到了小區大門口。
路旁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消瘦男人蹲在那里。
衣著落魄。
眼神中透露著些許小市民般的精明。
看著兩人走了出來,詢問道。
“404出來的?”
牧塵沒有搭理。
小胡子老道點了點頭。
中年男人笑呵呵道。
“要幫忙不,我這里有擔架,還可以幫忙把尸體抬下來,只要兩百。”
劉小茅頗有些驚訝。
不光是驚訝對方跟自己一樣無孔不入的賺錢能力。
更好奇的是….
“你怎么知道里面有尸體?”老道不解
中年男人聳了聳肩膀。
“死了好多天了。”
"那是我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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