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知道了又如何，我方才不是和小皇子解釋過了？”
“小皇子看上去聰慧，你覺得那話當真能騙過他？”
“嗐，我看你是想多了，小皇子再怎么聰慧，也只是一個小孩兒罷了，哪里懂那么多的彎彎繞繞。”
“是嗎？我怎么覺得……”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另一個人打斷：“行了行了，咱別再說這個了，萬一管家過來，被聽到，免不得一頓責罰。”
一墻之隔，姜亦依倚在墻邊，將兩人的對話盡數聽到，輕手輕腳地繞回了屋中。
為了防止被那兩個侍衛察覺到，姜亦依是從窗子跳進去的。
“娘親。”姜小淵蹭的一下站起身來，小跑著迎上去，“娘親，怎么樣？是不是真的要納妾？”
“是。”姜亦依想著那兩個侍衛的話，淡淡點頭。
姜小淵跟隨在姜亦依的身后，稍顯興奮：“娘親，那我們是不是要去調查？”
“……”姜亦依回頭瞥了姜小淵一眼。
只消一眼，便能知曉姜小淵是什么意思。
果然是個閑不住的，時刻都想著出去玩兒。
姜小淵迎著姜亦依的視線，毫不躲閃，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調查自然是要調查的。”姜亦依微微頷首，話鋒一轉，“但是你……”
“停！”姜小淵立刻打斷姜亦依的話，單單看她的神情，便能知曉她不想帶著他出去。
姜小淵撇嘴，控訴道：“娘親，我已經長大了，可以幫上忙，您就將我帶去嘛。”
“我一個人去查探都費勁兒，將你帶上豈不是更費勁？”姜亦依絲毫沒有掩飾她對姜小淵能力的看不上。
“不會的，我大多數時候可以自己顧好自己的。”姜小淵連忙表態。
姜亦依知曉姜小淵想出去，但是她要去做的是正事，帶上姜小淵免不得會阻礙步伐。
最為重要的一點是，她的功夫還是不大行，若是夙滄墨的話，莫說帶上一個姜小淵，就算將夙遙識也帶上，也是沒有一點問題的。
姜小淵眼珠滴溜直轉，為自己爭取機會：“娘親，您真的放心將我一個人扔在這里嗎？”
“左相今天都提劍對著我了，那個劍尖，就差這么一點就要戳到我的眼睛了。”姜小淵伸著手，兩個手指拉出極短的距離，和姜亦依比劃。
“院子外頭都是你父皇安排的暗衛。”姜亦依嘴角微微抽搐。
“那也不行，我沒有安全感。”姜小淵理直氣壯，還不忘對姜亦依恭維，“我只有在您的身邊，才會覺得無比的安心。”
姜亦依倒是不知道，姜小淵什么時候竟學會了耍寶。
瞧著姜小淵可憐巴巴的眼神，姜亦依最終還是泄了氣，輕嘆一口氣，食指輕輕地戳著姜小淵的額頭，“油嘴滑舌。”
姜小淵嘿嘿笑了兩聲：“娘親，您答應了？”
姜亦依在桌邊坐下，睨了姜小淵一眼：“我不答應，萬一你在暗衛的眼皮子底下被左相抓走怎么辦。”
“太好了。”姜小淵湊到姜亦依的身邊，忍不住嘆息一聲。
不得不說，這么幾日，一直都待在這個院子中，對于姜小淵而言，實屬煎熬。
簡直比先前趕路的時候，在馬車中待十幾日都要煎熬。
夜幕低垂，一道身影從暗處閃出，出現在姜亦依的面前。
“娘娘。”
“不必多禮。”姜亦依隨意揮了揮手，開門見山道，“這幾日.你跟著左相，看看他出府之后會去哪里，將地點記下，及時稟報回來。”
暗衛低垂著腦袋，恭敬地應聲：“是。”
等待了片刻，見姜亦依不再開口，暗衛身形一閃，消失在夜色當中。
姜亦依在院子內等了三日，總算是等到了那個暗衛。
“娘娘，屬下查清楚了。”暗衛將這幾日瞧見的一一告知，“這三日，左相出府了七次，其中有一處地方，是左相每日都去的。”
“哦？”姜亦依輕叩桌面的指尖頓住。
就是那個地方。
“娘娘，那戶人家是接近城郊的寧景巷的陸家，左相這幾日，每日都會前往那里一次，而且次次進去的時候，都只帶著管家一個人。”暗衛話音微頓，幾息之后，繼而說道，“屬下擔心打草驚蛇，便沒有進去查看。”
“無妨，我自己去就行。”姜亦依也沒想著讓暗衛進去看。
得到了這個消息，姜亦依便琢磨著該找個時間去打探打探。
與此同時，皇宮張燈結彩，夙滄墨眉頭緊皺，面上是顯而易見的煩躁。
李公公恭敬地候在一旁，時不時地為夙滄墨研磨添茶。
他不住地偷瞄著夙滄墨。
陛下維持著這個動作已經許久了，再不下筆，那墨汁滴下，怕是要毀了這本折子。
李公公本是應當及時勸告，但是瞧著夙滄墨如今的模樣，又擔心惹來夙滄墨的不悅，故而遲遲都沒有決定好是否要提醒一聲。
未等李公公下決定，夙滄墨便不耐地將筆磕在硯臺上，抬手捏著眉心。
“陛下，可是累了？不如老奴為您捏捏肩？”李公公小心翼翼地詢問一句，只待夙滄墨一聲應答，他便瞬間上前。
“不必。”夙滄墨緩緩睜開雙眸，將手收了回來。
距離上次一別，已經有將近十日沒有見到姜亦依。
先前也不是沒有這么久都沒有見過，但是這次實在是想念的緊。
他方才便是在考慮，明日是不是得潛進左相府一趟，解解心中的思念。
夙滄墨不免苦笑一聲，從何時起，他竟然變得如此得沉溺于兒女情長，著實是不應該。
殿外，一人快步進入。
“陛下。”裹著一層黑的男子單膝跪地抱拳，“娘娘前兩日讓屬下去調查左相出府的事情，屬下已經有所定論，將之盡數告知了娘娘，娘娘明日似乎要出府。”
“哦？細細道來。”夙滄墨眉梢微挑，心中下了個決定。
暗衛將打探到的事情都告訴了夙滄墨，隨后便一言不發。
夙滄墨沉吟片刻，低聲呢喃：“左相，納妾？”
怎么聽怎么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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