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人應了一聲,夏佑朝夏時韻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后自己退了出去。
古色古香的中式客廳內,一名老者站在落地窗前,手里還把玩著手串。
“師父。”夏時韻恭敬的開口。
聽到夏時韻的聲音,老者并未回頭,依舊閉眼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仿佛在思索著什么。
夏時韻掌心的汗珠漸漸增多,但她始終維持著弓背的姿勢,半點都不敢松懈。
眼下客廳里,除了她就是夏爺,偌大的客廳內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許久,夏老長出一口氣,扭頭淡淡的看了過來,似笑非笑,“阿韻,兩年多不見,我還以為你早就忘記我這個師父了。”
“阿韻不敢!”夏時韻將頭低得更深。
夏老淡淡的笑了笑,不疾不徐的問道:“時韻最近有檸檸的消息嗎?”
說話時,夏老依舊撥弄著手串,神情淡然無比。
連聲音里都帶著幾分隱隱的親昵。
若是不知情的人聽到,或許還會以為他是個慈祥的長輩。
但夏時韻卻知道,這老頭能一手建立起羅生門,靠的絕不會是仁慈。
悄悄平復了好一會兒心情,夏時韻才沉穩的開口,“師父,師姐早就跟我徹底斷了聯系了。”
“是嗎?”
夏老忽然停了手串,抬手倒了一杯茶水。
夏時韻有些緊張的看著。
那杯茶水冒著滾燙的熱氣,就如同她此時的內心......
夏老慢悠悠的將茶具沖洗了幾遍后,穩穩端起茶杯,送到了自己嘴邊。
“你說你跟檸檸沒有聯系,但我怎么聽說,檸檸失蹤后,你和她見過一面,聊天時間還不短?”夏老就在這時突然開口。
看著夏老繃著的臉,夏時韻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承認了,“是曾見過一面......”
做過的事情本就會有痕跡,更別說是在夏爺已經知道了。
只是,她承認之后,夏爺面色并未緩和。
他淡淡吹著茶杯里的浮葉,徑直問了下去,“然后呢?檸檸就沒給你什么東西?”
夏時韻皺眉,正準備說沒有,可突然間就想起了師姐送她的那對竹節耳環。
但......
她疑遲了兩秒,還是搖了搖頭。
“師姐只是跟我喝了杯茶水,其余什么也沒說,什么也沒給。”
話音落下,客廳里陡然再次沉默下去。
夏老也沒再接話。
眨眼間,屋子里只剩下夏老品味茶水的動靜。
許久,一杯茶水飲盡,夏爺伸手,青瓷的杯子砰的一聲磕在桌上。
這聲音清脆無比,甚至有些悅耳,可夏時韻卻瞬間再次繃緊了身體。
以她在夏園這么多年的經驗,夏爺這是動怒了。
夏爺似笑非笑的開口:“或許是時間太長,你忘記了,我給你時間,慢慢想。”
下一秒,夏爺語氣驟變,冷聲喊道:
“來人!”
看著夏時韻倔強的模樣,夏爺冷哼一聲下了命令,“帶夏時韻去禁閉室,讓她好好靜一靜,好好想一想!”
最后幾個字,夏爺說得格外用力。
夏時韻臉色一白,猛地抬起了頭,“夏爺!”
夏園的禁閉室,那可不是簡單的關禁閉那么簡單。
有的禁閉室內全天強光,有的卻漆黑無比,有的大到沒邊,有的卻狹窄到無法躺下。
夏園隨意一個禁閉室放到警局,都會是犯人的噩夢。
以前在夏園的時候,她也曾被關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