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解開胸前的扣子,露出肩膀靠鎖骨處的皮膚,那里赫然有被處理縫合過的傷疤。
夏時韻還來不及心疼柚子已經將衣服重新穿好。
她語氣平靜道:“一時沉不住氣,被暗算了,確實是在養傷,但發現了有趣的事,就上船了。”
夏時韻拉著柚子的手,又氣有心疼,“葉渡說得對,你個后勤,上什么前線啊!一會兒我下船,你跟我一起。”
“行,聽你的。”柚子倒是沒有拒絕。
夏時韻想起她剛才的話,問道:“對了,你發現了什么有趣的事?”
柚子沒說,拉著夏時韻往外走:“跟著我,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兩個人一起蹲在樓梯側面,這里遠離光源,海上本就烏漆嘛黑的,不特意看的話什么也看不清。
然后兩人蹲到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東男人下樓,懷里摟著一個穿著旗袍,身段婀娜的女子。
柚子神秘兮兮問:“老大,你認識她是誰嗎?”
夏時韻瞇了下眼,仔細辨認。
半晌,她不確定道:“謝雅?”
“對!就是她!”
謝雅原是夏爺身邊的人,忠心耿耿,但夏爺出事時,這個女人并不在。
夏時韻以為她逃了,或者死了,甚至想著,謝雅有可能是之前惹了夏爺,被夏爺悄無聲息做掉了。
這樣的事,在羅生門并不罕見。
夏爺身邊不缺忠心的狗,但他永遠一視同仁,那就是從來不拿任何人當人。
師兄師姐陸小暖還有曾經的她,他們所有的人,都是那個人手上的棋子而已。
用好了是棋子,用不好就是棄子。
“謝雅這是做什么?”夏時韻問道。
柚子摸著下巴,分析道:“可能是離開了羅生門,沒辦法維持生計,于是選擇了出賣美色傍大款。”
夏時韻皺眉,謝雅曾經好歹是夏爺的心腹,再墮落,會墮落到這種地步?
她正思索著,突然就看見那兩人發生了爭執,似乎是謝雅做了什么讓那大款感到不滿意,隨手就扇了她一耳光,接著罵咧咧。
很快有又有一個女人走了過來,女人前凸后翹大長腿,異國面孔,接替謝雅摟上那肚子大的好似懷孕的男人,親親熱熱回到樓上。
謝雅獨自站在挨打的地方吹海上冷風。
夏時韻想了想,然后走出黑暗,來到了她的面前。
“是你......”
謝雅看到她,先是厭惡,接著仿佛是想到自己臉上還有巴掌印,她低頭想用發絲擋住臉,神情變得難堪。
許久后,也不知是決心破罐子破摔了,還是想到夏時韻大概率已經看到了剛才的事,謝雅才重新抬起臉來,正常說話。
“如你所見,我過的很慘,滿意嗎?”
夏時韻淡淡一笑,“我又不是夏爺,你過得慘我有什么高興的。”
她才沒有那么心理變態。
謝雅嘲弄的笑了聲,撫摸著略微腫起的臉頰。
夏時韻望著遠處波光粼粼的海面,道:“你和夏爺走得近,那你知道他是真的死了嗎?“
“沒死。”
謝雅回答得很干脆,她看著夏時韻:“夏爺逃了出來,準備東山再起,但他又一次遭到背叛,然后才......”
謝雅說著,神情變得落寞了起來,“終究,夏爺還是沒了。”
“我想我們的恩怨也可以一筆勾銷吧,你就當我從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而如今也是,以后見面就當不認識。”
說完,謝雅深吸一口氣,轉聲離開了。
柚子在她走后現身,走到夏時韻身邊,“她的話,你信幾分呢?”
夏時韻“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我要是信她一分,都算我腦子有病!”
厲畢晟帶她來這里,謝雅也在這里,倆人都和夏爺有瓜葛,敢說這兩人之間毫無聯系?
柚子說的沒錯,這艘船上,藏著很有趣的事情!
夏時韻打起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