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緣吧。
夏時韻腹誹,同時也停下了腳步。
她松開了洛洛的手,本來以為洛洛會像他的妹妹一樣,激動地朝親生父親撲過去。
沒想到這孩子反倒往后撤了半步,手心兒捏上她的衣服,沒什么表情的打量厲畢晟,跟看陌生人差不多。
“洛洛。”厲畢晟抱著女兒喊了兒子一聲。
但其實父子倆表情差不多的冷淡,跟不熟似得。
“嗯。”洛洛只答應,不動彈。
夏時韻搞不懂這一家子奇特的相處方式。
但也不忍心撇下小孩就這么離開。
畢竟洛洛一臉把她當靠山的樣子。
“夏小姐,上次游輪上的事情,我還沒謝過你。”
結果厲畢晟先她一步說起別的話題了。
“謝我什么?”夏時韻臉上的困惑不是裝模作樣。
“謝你袖手旁觀,見死不救。”厲畢晟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
“......”
沒想到他還挺有冷幽默,不過他更應該是在譏諷。
夏時韻不承認這個罪名,反唇回擊道:“言重了,我那個叫特殊情況特殊處理。”
她到現在也不知道那是個什么情況,而在當時,留給她思索和選擇的時間就更是有限。
她得為自己的生命負責,為柚子的生命負責,唯獨對他沒有責任。
夏時韻不明白他這股氣打哪兒來。
因為在她眼里,厲畢晟這種人應該最懂等價交換的道理。
利益的關系,就不要摻雜喜怒哀樂私人感情。
就是個口頭約定,她玩兒什么命呢?
“對了,我的離職申請應該已經通過了吧?”
厲畢晟“嗯”一聲,低氣壓,凝在她臉上的目光,依舊帶著種批判性。
夏時韻不想站在這兒看他甩臉子。“孩子給你送回來了,那我走了。”
“你等一等。”厲畢晟突然開口道。
他把靈靈放下,聲音勉強可以稱得上溫和:“你和哥哥先去別的地方。”
他甚至都不哄孩子一句,讓他們去別的地方玩兒。
而是直接趕人。
夏時韻眼見小姑娘一臉失落,不過還是乖乖聽話。
洛洛過去牽上妹妹的手,安撫妹妹,逗妹妹開心。
夏時韻就差不多明白了,為什么男孩對自己親爸是愛答不理的態度。
被兒子仇視是厲畢晟應得的待遇。
父愛如紙。
等兩個孩子走遠了,夏時韻這才問道:“請問有什么話要說嗎?”
夏時韻不想和他撕破臉皮才留下,因此語氣也說不上好。
“是關于洛洛和靈靈的親生母親。”
夏時韻挑眉,那個紅顏薄命的美術老師?關她什么事呢?
厲畢晟的眸子暗幽幽落在她的臉上,隨即說道:“你果然知道了。”
夏時韻這才明白,他是在試探她的反應。
可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