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的命系在他身上,甚至厲晏君的半條命也指望著他。
林安要是有任何差池,厲晏君怕是得瘋。
這一切真的是巧合嗎?夏時韻不禁陷入沉思。
她明明安排好了一切才出國的。
就在昨天還去探望了林安一眼。
小姑娘病情穩定,說說笑笑,沒有任何問題。
可她剛一不在,林安就惡化了。
不知為何,夏時韻忽然想起厲畢昇給她的那只吊墜——
眼睛......
四面八方的視線。
意味著無處可逃。
直到手心一陣刺痛,夏時韻才發現自己思考太過入神,一只手搭上涼亭的欄桿,被支棱起的一根毛刺扎進了肉里。
那毛刺細小無從察覺,卻能結結實實的讓她痛一下。
夏時韻收回手,并敏銳察覺到視頻里林安情況有變。
她趕忙說:“改變手法,拔掉神庭穴的銀針,在人迎穴刺入雙針!”
程燼反應不過慢了半拍,就見林安身體彎曲,頭與腳像一張被猛然拉開的弓,就這樣狠狠一抽,滾下了床。
夏時韻急得都恨不得擁有瞬間移動的超能力了。
但眼下,他只能強按住心情,深吸一口氣,用冷靜的口吻道:“把她放回床上,重新來,沒關系,還有時間。”
其實時間很緊張。
程燼出了一頭的汗,活像跑了個馬拉松,然而眼神始終堅定,有種較真與執著。
所幸最終還是有驚無險,林安又一次逃過一劫,程燼卻脫力一般,險些栽倒在地上,不過及時扶住了墻。
“程師兄,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程燼搖了搖頭,露出一抹苦笑。
他知道自己與夏時韻相比,是屬于學藝不精。
不過他很快又振作了起來。
醫者,仁心也!
程燼沒空自怨自艾,他必須得抓緊時間鉆營,才能在下次意外發生時,更有把握挽救自己的患者。
“幸好沒事了。”為了讓夏時韻放心,他開口道:“我會持續觀察的,這點事情我應該還應付的來,你好好休假吧。”
夏時韻身兼數職,平時不知道要操多少心,好不容易給自己放個假,他也不希望被自己攪黃。
而這通電話,純屬無奈,但凡有別的法子,他都不會驚擾上她。
“我相信程師兄沒問題的。”
夏時韻此刻更不敢問東問西,表現出什么不信任。
那會打擊程燼的自信心。
掛了電話。
夏時韻望著從不遠處走向自己的男人,也不知是松一口氣還是嘆口氣的說:“航線先不用報備了。”
“嗯。”陸妄承站定在她面前,攤開她手掌心,動作輕柔地為她挑出肉里的刺,稍微出了一點點血。
他為她涂抹藥水,又貼上了創可貼。
“妄承哥哥,有你真好~”夏時韻放心的朝前倒去,把頭抵在男人胸前,將自己整個人都賴在他身上,才總算又找回點在外旅游的心情。
“人老成精,夏爺的根系果真難以清除干凈,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好像兜兜轉轉我還是被他拿捏在手心兒,這真是太糟糕了!”
陸妄承輕拍她的后背,緩慢眨動雙眼,墨眸里是深沉的情緒:“別太多想,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要讓自己過分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