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太擔心。”
夏時韻沒有聽出男人這句話里所包含的無奈與沉痛的含義。
制作手工藝品的工坊就在釀酒工坊周圍,走兩步路就到了。
進門后能看到一張木牌,用外文書寫的,彩色花體字。
翻譯成中文,意思大概是:永不凋謝的鮮花,永不分別的愛人。
“一起制作吧。”
夏時韻想做這個,也無非是看中工坊里的這句話。
另一邊。
格里布后背被刮傷,衣服也壞了。
而且本來就都是塵土,陸長安便從行李箱里找出自己的衣服給他穿。
兩人差不多的年紀跟身高,T恤在格里布身上卻顯得大很多,有些晃晃蕩蕩的。
雖然男孩笑著解釋自己身上都是腱子肉,卻也還是讓陸長安跟陸小暖內心不是滋味兒。
尤其是陸小暖,她也是從饑寒交迫的處境一路走過來的。
“這衣服很貴吧。”
格里布還摸著衣料,小心又珍視的樣子。
陸長安心頭那一點點的怨氣立馬就消散了。
自己跟他爭什么呢?
“貴什么,一點也不貴,就是件衣服。”
陸長安上去跟男孩勾肩搭背。
“上號?”
格里布從褲子口袋掏出被用一塊布包裹的智能手機,開機。
“這么多天了,你怎么還是這么菜啊,也不知道練練。”
陸長安操作人物在游戲里給格里布加血。
格里布哈哈笑道:“我沒時間打呀,家里沒有網,只能到一些商店附近蹭網,信號又不好,帶不動游戲,查查資料倒還行。”
說起這個,他就滿臉憧憬,望向窗外藍色的天空,如同鳥兒望向自由一樣:“這一年我到處打零工,總算攢了點錢,明年我就能重返學校讀書了。”
陸長安學習成績不錯,雖然比不上被各科老師奉為小天才的陸小暖,但年級前三十也是有的,可兩個人都不喜歡讀書,比起上學還是更盼望放假,出了學校才能隨心所欲。
然而卻有人不辭勞苦,只為了能與他們一樣,坐在課堂之上,這對于養尊處優長大的陸長安來說沖擊性尤其的大。
他動了動嘴,有什么話要說,卻見格里布盯著屏幕說:“哎呀,我又被打中了。”
“靠!誰敢動我好哥兒們,等著,我去救你!”
陸長安滑動屏幕,“砰砰”幾槍放倒了一隊的敵人,然后來到格里布的角色身邊,給他用了背包里的最后一包藥。
“不然你別跟我組隊了,我總拖累你。”男孩撓著臉頰,不好意思的說。
陸長安大手一揮:“小事兒。”
然后繼續帶著他掃蕩建筑物,最后沖進決賽圈。
陸小暖坐在二人身后的椅子上,潔白清透的小臉缺乏表情,也就剛剛幫格里布傷口擦藥水的時候輕微皺過一次眉,此刻吹著窗外的風,低頭切換歌單里的下一支曲目。
卻被一只膚色略深的手遞來顯示游戲中的屏幕,抬眸看到男孩嘴巴一開一合,她拔掉一邊耳機,聽到格里布在邀請她:“小暖,跟我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