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突然飛出去,重重的砸在對面的墻上,四分五裂。
陸晏辭眼珠子血紅血紅的,身上的戾氣惡得像剛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找,把這些人全部找出來,一個也不能少!”
聲音里的戾氣也濃得可怕。
李楠跟了他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失控成這樣,從來都波瀾不驚的太子爺,此時像是一只被激怒的惡獸一般。
“所有人,拍視頻的人,欺負過她的人,全部,一個一個的揪出來,一個也不能放過!”
李楠也被剛才看到的視頻震驚到了,他現在才明白,溫寧的忍耐力是從哪里來的。
一個剛二十的小姑娘,肋骨斷了兩根能一聲不吭的躲起來三四天,要死了也沒有向誰發出過求救的信號,原來是這些年被人長期霸凌的結果。
他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把碎掉的電腦一塊一塊的撿起來,“小三爺,這些視頻全是轉手過不知道多少次了,手里有視頻的并不一定就是拍攝者,要全部找出來肯定要時間。”
陸晏辭的聲音冷得像來自最深的地獄,“找!無論花多大代價,一定要全部揪出來,我的人不能白白的讓人欺負了!”
“收集喬家的所有罪證,我要他們血債血償,百倍千倍的奉還。”
不知哪里來的風吹過來,把這話吹散在整個走廊里,周圍的空氣像結了冰一樣冷得讓人發顫。
這時,監護室的人門突然打開,護士從里面奔了出來。
“傷者醒了,趕緊去叫林教授過來。”
這話像是喚醒了陸晏辭的理智一般,他猛的轉身,拉著玻璃門就要往里走。
護士擋在門口,“不行,您不能進去,您身上有細菌,萬一感染了會要了她的命。”
“她醒了?”
“是醒了,可是您不能進去,要等林教授過來看了再做決定。”
因為抽煙抽得太狠,陸晏辭聲音已經啞得有些不能聽,但身上的氣勢又太過壓人,小護士怕他怕得要命,哆嗦著道:“還有,您身上煙味好重,更不能進來了。”
這時,林教授過來了,叫了聲“小三爺”便進了監護室。
這一次,監護室的布簾拉得很嚴實,外面聽不到看不到一點兒動靜。
過了好久,林教授從里面出來了,他拉下口罩,表情輕松了不少,“這孩子運氣不錯,對這種特殊藥物比較敏.感,竟然扛過去了,在這里面再呆兩三天,如果沒意外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
陸晏辭盯著沒合上的門,語氣強硬,“我要進去看看。”
林教授點點頭,“您需要換身衣服。”
過了一會兒,陸晏辭進了重癥監護室。
白襯衣,黑色西褲,頭發打理得很清爽干凈,看起來冷沉清貴,氣勢迫人。
但林教授還是看出了他狀況不太好。
眼底下有淡淡的烏青,一看就沒有休息好。
一個人意氣風發掩飾不了,同樣,失意黯然也難以遮蓋。
他想說點什么,但陸晏辭的目光從進門起就牢牢鎖在她的身上。
那里面含著的占有欲和掌控欲,讓這個見慣了世事風月的教授心驚。
溫寧清醒的時間很短,在陸晏辭換衣服的時間已經又睡了過去。
此時她身上全是管子,臉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唇間那顆小痣似乎死了一般也變得灰敗。
陸晏辭骨節分明的手纏上她軟白的手指,目光沉沉的臨摹著她蒼白卻精致的輪廓。
整個監護室很安靜,只有機器運轉的聲音。
良久,他松開了溫寧的手,在她發間印上冰冷的唇印。
“寧寧,他們所有人,都將付出千倍萬倍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