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無盡的海面之上，浩浩蕩蕩的艦隊正向著這邊而來。
一如預料的那般。
蓮花水師主力傾巢而動，船只密密麻麻的一片，在偌大的海面之上，氣勢恢宏，這若不是因為有紅衣大炮在手，大才子還真有些慌。
開玩笑，自己這邊的戰船數量實在太少了。
只有區區四艘。
給對方打牙祭都不夠。
好在這是海上，有紅衣大炮在手，數量什么的，完全不值一提。
加上西南水師戰船的機動性，完全不懼這些老式戰船，總算讓大才子心中有那么一絲安慰。
相比之下，楊明禮等人，則是一個個戰意盎然，面對蓮花水師浩浩蕩蕩的艦隊，竟然絲毫沒有表現出半點怯意，反而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也不奇怪，西南水師建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正兒八經的大戰，還真沒有過。
真要算的話，上次長津縣遇襲，播州號趕來救援，勉強算是一次戰役吧！
不過那都是一些烏合之眾，都是一些海盜，作為訓練有素的西南水師，精銳之師，根本不值一提，沒有什么值得好炫耀的。
眼下就不一樣了，這些蓮花水師在這片海域的名頭極大。
西南水師早就想找對方較量一下了，眼下正是機會，故而都有些迫不及待。
楊明禮眼中透著炙熱的光芒。
手中一桿令旗已經準備就緒，另外三艘戰艦分散而開，時刻注意令旗的指示。
眼看著浩浩蕩蕩的船只緩緩進入攻擊范圍，楊明禮手中的令旗一揮，“開炮！”
只聽一聲聲轟隆巨響，一顆顆巨大的炮彈瞬間向著蓮花水師艦隊而去。
看著這些炮彈，陳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哼道：“紅衣大炮嘛？以為本將軍沒有？”
“開炮！”
他也跟著一聲令下。
頓時間，又是一聲聲巨響傳來，恐怖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天地，偌大的海面也直接沸騰了，炮彈恐怖的速度裹挾的巨浪，以及落入海中炸開造就的巨大動靜，巨浪滔天。
其中夾雜著各種慘嚎聲，場面一片混亂。
偌大的天地，也完全被恐怖的聲音充斥，震耳欲聾，身下的戰船在巨浪的沖擊之下，搖搖欲墜。
陳剛看的心驚肉跳。
紅衣大炮的威力雖然他已經見識過，但相比此刻，之前只是少部分炮彈轟炸，如今卻不同，雙方加在一起，超過三十門紅衣大炮一齊轟炸，以及這巨大的海面，所造成的影響，自然不是之前能比。
一眾蓮花水師都是心驚肉跳，明顯被這恐怖的威力給震懾住了。
西南水師就淡定多了。
這樣的景象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往日的訓練之中就沒少見，太稀松平常了，所以咯……
可蓮花水師哪見過，眼中無不露出震驚和恐懼的神色。
然而，讓他們恐懼的還在后面，因為他們很快發現，對面的炮彈命中率極高，自己這邊已經有數艘船只被擊中，有些被直接炸得四分五裂，有些則被轟出巨大的窟窿，海水猛地灌入，正在緩緩下沉。
而反觀對面，四艘戰艦依舊完好無損，沒有受到任何沖擊。
硬要說有，那就是巨浪的沖擊。
可惜這樣根本無傷大雅。
陳剛見狀忍不住大罵道：“都是干什么吃的，給老子瞄準了。”
話雖如此，但很可惜，這些蓮花水師根本沒有接觸過紅衣大炮，想要短時間找到感覺顯然不可能，若是陸地上還好一些，只要距離差不大，多少都能造成一點傷害，但是在這海面之上就完全不一樣了，炮彈掉入水中，最多掀起一些巨浪，對對方根本造成不了實質的傷害。
除非能夠精準打擊。
可要做到這一點太難了，尤其是雙方正在狂轟亂炸的時刻，巨浪滔天，船只在巨浪之下本就搖搖晃晃，想要瞄準，沒有經過特別的訓練幾乎不可能。
何況對面的船只還少，只有區區四艘，且分散的極開，瞄準的難度無疑也變得更大。
“飯桶，全是飯桶！”
看著身邊又一艘戰船被擊中，而對面依舊完好無損，陳剛忍不住大罵。
將士們也很委屈。
一名將領道：“將軍，對面戰艦數量稀少，且極為分散，想要瞄準極為不易，相反，我方戰艦數量多，密密麻麻，隨便亂轟，不用怎么刻意瞄準都能夠擊中……”
將士們都紛紛點頭，在他們看中，的確如此。
對面只有四艘戰艦，且不集中，想要瞄準其中一艘，難度太大了。
自己這邊就不同了，這么多戰船剛剛出海，密密麻麻的一片，根本不需要怎么瞄準，只需要朝著這個方向亂轟，命中率極高。
所以這一刻，對面戰艦稀少非但不是劣勢，反而成了優勢。
陳剛氣得面色鐵青，但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有些道理。
不過他自然不會甘心，下令船只逼近。
可是他很快發現，越是逼近，對方的命中率越高，而反觀自己這邊，卻沒有任何效果，依舊一艘都沒有擊中。
看著一艘艘沉沒的戰船，陳剛心都在滴血。
戰船建造極為不易，尤其是西南被大才子統御之后，就更加艱難了，毫不夸張的說，這每一艘戰艦都是世子的寶貝，都是瀛洲的依仗，如今一一被擊沉，他怎能不心痛。
當即下令道：“分散，立刻分散。”
對方的命中率之所以這么高，都是因為自己這邊戰船過于集中，一旦分散，必然也和自己這邊差不多，如此一來，就可以慢慢僵持，就有的打的。
不過可惜，這里本就是出海口，相對狹窄，他們能夠分散的距離有限。
這還是其次，很快他便發現，哪怕戰船分散，對面的命中率依舊沒有少多少，換言之，這根本不是船只集中的問題，而是對方訓練有素，早就已經適應了這樣的海上戰爭，能夠在巨浪之下瞄準對手。
反觀自己這一邊，紅衣大炮還是剛剛到手，從未訓練過。
甚至那恐怖的巨響，讓將士們都有些心悸、畏懼，這種情況下，又如何能夠和對面抗衡？
明白這些，陳剛的臉色也變得煞白一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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