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皇宮。
段長歌正在批閱奏折，處理政務。
這時，大內侍衛副統領江炎星走了進來，“啟稟陛下！”
段長歌微微抬眼，“如何？”
江炎星頓了頓，道：“查到一些眉目，當日林清風離開國都時，身邊除了隨行人員和蓉蓉郡主之外，還多了另一名女子。”
呃？
段長歌瞳孔微微一縮，他沒有詢問，而是直勾勾的看著江炎星。
江炎星不敢怠慢，繼續道：“暫時還不清楚那女子的身份，只是聽說，那女子和林清風關系頗為親密，除此之外……”
他頓了頓，看了看段長歌，似乎有些不敢說。
段長歌眸光一沉，“說！”
江炎星只得道：“除此之外，卑職還查到，多出的那名女子，很可能是當初皇家別院被撤換的宮女之一。”
這話一出，段長歌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鐵青一片。
在不知道那個人的身份之前，他從來沒有懷疑過什么，因為沒什么可懷疑的。
可在確定了那個人的身份之后，一切就不同的了。
那個人和離朝七公主關系極為密切，曾經還被賜婚，對方貿然潛入大理，與其說是為了段蓉蓉，他更愿意相信是為了離朝七公主，自己的皇后。
畢竟對方和離朝七公主接觸更多，和段蓉蓉不過一面之緣，且還是作為俘虜的形式。
就算排除這一點，對方和離朝七公主的關系如此密切，來到大理不可能裝作不知道。
事實上，對方當初確實提出過類似的請求。
而他也應允對方參加接風宴。
當時他并不覺得有什么，但如今再回想，一切顯然都不同了。
對方最終也沒有見到離朝七公主，最起碼表面是這樣。
可事情真的有這么簡單嗎？那為什么對方離去時身邊又多了一個人？而且還是被撤換的宮女？
想起當初離朝七公主前后的態度，以及應要求撤換離朝來的宮女和侍衛，段長歌臉色鐵青一片，牙齒都隱隱作響。
一旁的江炎星也是大氣都不敢出。
他顯然也想到了某些可能，這樣的事，他哪敢亂說。
段長歌隨即起身，滿臉怒意，看似有些忍不住了。
江炎星忙道：“陛下，事關重大，也許其中有什么誤會，卑職已經讓人去離朝京都查證，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
段長歌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畢竟眼下只是猜測，還沒有任何證據，而且就算猜測是真的，也不宜公開，那等于打他的臉，一旦如此，他的威嚴也必將掃地。
他牙齒咯咯響，道：“這件事絕對保密，另外，以最快的速度得到查證。”
“是！”
江炎星領命，正準備退去。
這時，又一名侍衛飛快而來。
“又有何事？”
段長歌此刻的他心情已經壞到了極點，怒火中燒。
侍衛嚇得連忙跪地，“啟稟陛下，是吐蕃那邊傳來的急報，說……說林清風是真正的佛子。”
什么？
段長歌一怔，“到底怎么回事？”
侍衛不敢怠慢，連忙將事情經過詳細地說了一遍。
段長歌臉上也露出了一抹愕然神色，“怎么可能，林清風怎么可能真是佛子，他一個連佛教弟子都不是的人，怎么會是佛子？那所謂的無邊寺，還有那什么七色佛光舍利，一定是林清風搞得鬼。”
雖然當初段長歌默認了三教支持大才子一事，因為無法不默認，紅衣大炮威力無窮，再和西南作對實屬不智，哪怕他再不甘，也不得不考慮大理的未來。
而且，就算他不默認也是白費，黃教必然也會在暗中支持。
這些吐蕃佛教都想回歸自己的發源地，根本擋不住，也沒有必要擋，這對大理同樣是一件好事。
只是，盡管如此，他做夢也沒有想過，對方真會是個什么佛子。
那完全就是無稽之談。
可是此刻……
也難怪他一口篤定這里面有詐，因為他覺得這根本不可能。
然而，侍衛卻道：“回陛下，根據探子來報，林清風恐怕無法作假，而且七色佛光舍利乃是吐蕃佛教祖師蓮花大師虹化時所留下，吐蕃佛教人盡皆知，吐蕃佛教史上兩位佛子亦是得到七色佛光舍利的認可……”
侍衛一邊說著，還一邊拿出了一張草原，那是前線傳來的有關七色佛光舍利的圖樣，上面就是一串普通的佛珠，只有其中一枚畢竟特別，是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并且上面有蓮花圖案，正是七色佛光舍利。
大理佛教文化昌盛，段長歌對此早有耳聞，只是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罷了。
不過這是吐蕃的事，他就算難以接受也改變不了什么。
當即問道：“林清風成了吐蕃佛子，那豈不是勢如破竹？附庸者數之不盡？”
侍衛道：“回陛下，確實如此！”
“林清風身份得到確認之后，駐守桑州的守軍當即發生內亂，守軍統帥白蘭王被迫棄城，林清風不戰而勝，輕松拿下桑州。”
段長歌嘴角猛地抽搐，明顯很是不甘。
他最想看到的是雙方一直僵持、苦戰，那樣對大理才是最有利的，可是如今……不用想都知道，接下來對方必然更加勢如破竹，如此一來……
他有些不甘心，問道：“大威法王就沒有什么對策？還有吐蕃百姓呢？這么好糊弄？林清風可是離朝人。”
侍衛道：“回陛下，如今吐蕃除了被花教控制的地區，其它地區都在抵制花教，抵制大威法王，他們抗議花教的世襲制，說佛子之所以降臨離朝，就是因為花教的世襲制，花教一家獨大，且法王世襲，就算有佛子降臨也會被抹殺，吐蕃已經沒有了佛子的成長土壤。”
“現在吐蕃百姓不再視林清風為入侵者，而是佛祖對花教的清算，佛子秉承佛祖之意，清洗佛教敗類，還吐蕃佛教清明。”
這？
段長歌眼角狂跳，明明就是入侵，竟然說的這么冠冕堂皇。
一定是三教在故意散播謠言。
紅衣大炮的強大威力，加上佛子的身份和這樣的謠言，大威法王大勢已去。
好一個林清風！
不知為何，這一刻，段長歌莫名的感到有些恐懼，臉色也不禁微微發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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