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車子消失在雨幕中,蘇曼才緩緩轉過身,走到了剛才沈卿跪著的地方,她深吸一口氣,收起了傘,跪了下來。
豆大的雨點齊刷刷往下砸,砸得蘇曼睜不開眼。
雨聲變得更大。
目及之處,白茫茫一片。
時間一長,耳邊只剩嘩嘩的聲音。
蘇曼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她看著眼前的大門,思緒開始漫無目的地亂跑。
正發著呆,大門緩緩打開。
一道身影從里面走了出來,蘇曼還沒有察覺,這道身影已經走到了蘇曼的跟前。
蕭北聲撐著傘,在蘇曼面前站定。
傘的位置不偏不倚,停在了蘇曼跟前,一丁點兒沒有遮到蘇曼。
傘邊形成雨簾,嘲笑似的,嘩嘩落在蘇曼跟前。
蘇曼的視線慢慢聚焦。
先是注意到了一雙手工皮鞋。
緊接著,就是一雙大長腿......
在往上,肌肉飽滿的身材穿著一件深藍色襯衫,袖子挽到手臂,手臂肌肉遒勁緊實。
最后,就是蕭北聲的一張帥臉。
帥,但欠揍。
蕭北聲戲謔地睨著她:“代人受過,你可真是個圣母。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偉大?”
蘇曼很平靜:“不敢。”
蕭北聲扯了扯嘴角。
“你的嬸嬸之前那樣對你,你為什么還這樣幫她?趁這個機會,好好報復一下她,不是正好嗎?”
蘇曼說:“嬸嬸畢竟是我的長輩,她年紀大了,吃不了這樣的苦。”
“怎么,你怪我?”
“不敢。”蘇曼直視蕭北聲,“蕭總,是不是跪完之后,我嬸嬸那邊,你不會再為難她?她的生意,你也會高抬貴手,放她一馬?”
她像個沒有感情的求情機器,壓根沒把蕭北聲的怨恨放進心里,一心只惦記著她嬸嬸。
蕭北聲氣笑了:“我看你敢的很!”
他半蹲下來,跟蘇曼視線齊平,那只沒有拿傘的手霍地捏住了蘇曼的下巴,“蘇曼,我說過,我們互不相干,可是現在,是你自己犯到了我手里。”
他撒開蘇曼,力道很大,蘇曼的臉撇過一邊,她險些沒有跪穩。
蕭北聲站起身,恢復了那幅矜貴冷傲的樣子,一手插了進褲子的口袋里,上帝的工筆精雕細琢過的眉眼,帶著冷意睥睨她:
“我現在改變主意了,要是想讓我放過你嬸嬸,那就討好我,取悅我,要是你讓我滿意,我就答應你。就像......以前許多次你用身體求我幫忙一樣。”
蘇曼不住打了個寒顫,她忽然覺得很冷。
半個小時后。
蘇曼站在高奢酒店的總統套房里,溫暖的暖氣,讓渾身濕透的她覺得渾身更黏糊糊的,十分難受。
“愣著干什么?你還不去洗澡,打算把整個房間都弄臟?”
走在前面的蕭北聲回頭,嫌棄地看著她。
蘇曼囁嚅了一聲:“我沒有可以換的衣服。”
“衣櫥里有。”
蘇曼忍著身上的黏膩,走到了衣櫥前,推開衣櫥的推拉門,蘇曼整個人僵在那里。
衣櫥里,一套嶄新的晴趣內衣掛在眼前。
尺度很大。
令人血脈賁張。
蘇曼始終伸不出手去取。
那頭的蕭北聲冷嗤一聲,“你也可以選擇不穿,反正,結果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