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眼下的困境，兒子倒是有個不錯的人選。”
曹應笙緩緩開口。
在父親面前，他更愿意偽裝成一只無欲無求，任人拿捏的小白兔。
畢竟沒有人會對一個“毫無攻擊力”的人多加防備。
“你是說……蕭墨衡？”
曹毅山眉眼處的不屑就快溢出來了。
倘若真要到這般田地，非得求著他才能保住兩個兒子和曹氏的富貴。
他寧愿用壽命和天神換！
“不！”
曹應笙否定了他的這個猜測。
“那還有誰？”
“任！彥！旭！”
“你說誰？”
曹毅山不敢相信是自己聽到的那個人名。
“任家三少爺，任彥旭！”
曹應笙重復一句。
“不過就只是一個小小警官，他能做什么？”
曹毅山冷嗤一聲，眉眼間的不屑絲毫不加掩飾。
“他能做什么我不知道，至少能保住曹氏。”
那對兄弟想活著并不是什么難事。
可一旦被清查，作為曹氏和CTI的法人，兩人這些年所做下的種種偷雞摸狗的臟事，都將浮出水面。
到時候就真的不好收場了。
曹應笙點到即止，眸光落在桌上那對茶寵上，面無表情。
他想揭開父親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你有什么理由這么篤定？”
不得不說，這一刻，曹毅山心里也是虛的。
他很清楚，縱使找到最厲害的律師團隊，在GUO家尊嚴面前，曹應桓還是必死無疑，曹氏和CTI也免不了會受牽連。
眼下，能救他們的，只有蕭墨衡！
可他斷然不會因此低頭！
至于這位任家三少爺……
到底不是親近的人，多少也是有風險的。
他不會輕易相信。
“任家和蕭氏合作的風聲早就傳出來了，大哥對此卻視若罔聞。這才導致曹家沒能及時出手，成了犧牲品……”
“犧牲品？！”
這話曹毅山可不愛聽，“你這是在助長他人威風，滅自己士氣！”
曹應笙頓了頓。
果然，一如既往，提及曹應雄的不是，總能惹來父親的不快。
這位長子的地位，還真不是幾句話就能輕易撼動的！
可，事實真就如此嗎？
“縱使任家那批貨是你大哥派人截獲的，那又怎么樣？錢已經到了我們手上，任家再鬧只會成為笑話！”
曹毅山接著說道。
商場如戰場，就看誰有眼光有謀略。
其他的，怎么說都是多余！
“父親，您……”
曹應笙眸光震了震。
如他所料，這些事，父親原來都知道！
卻還偽裝出一副什么都不知情的模樣。
只等著哪天東窗事發，讓兩個兒子出來頂罪！
所以，他讓他來，并不是真的想救他們兄弟兩人。
而是擔心兩人受不住刑，曝出曹氏更多的丑料！
當真是無毒不丈夫。
好狠的心！
“曹應笙，我希望你清醒點！你生在曹家，作為曹氏的一份子，理應和曹氏共存亡，而不是冷眼旁觀，只會說風涼話！”
見他滿臉失望，曹毅山連裝都不想再裝了。
語氣生硬地補充道。
話說到這份上，父子倆的立場算是很清晰了。
可曹應笙依舊不死心，想試探下他的底線到底在哪里：
“父親，南島項目我們可以提前收手，可這次蕭墨衡暗中介入，明擺著就是沖曹氏來的。如果我們再……”
“暗中介入？如果真是暗中介入，你這消息從哪里來的？”
曹毅山瞪了他一眼，“做事能不能用點腦子！”
對這個兒子，他從不抱任何希望。
不成想，正如他所看到的：他不但沒有半點主見，對曹家的死活也是絲毫不顧。
而面對這份指責，曹應笙的確無可反駁。
他總不能為了這么點小事就把自己暴露了！
這些年，他以白面書生的形象穿梭在曹氏和CTI，不僅拿到了多數合作方的資料，還秘密地培養了一群甘愿為他效忠的手下。
否則，兩兄弟的排擠、父親的不待見，已經足夠他死上千萬遍！
如今，事已至此，他終于可以名正言順地離開曹氏，又怎么會讓人猜到，他從前所有的小心謹慎都是裝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