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耀明一直看著他順著樓梯上樓的背影,直到看不到,才將視線收回。
然后又看看寧熹,見寧熹拿了手機出來在劃動,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小熹,感謝你們今天能來。”
寧熹抬起頭,朝他笑著搖搖頭:“沒有,應該感謝厲先生的盛情款待才對,做了那么多好吃的菜。”
“真的好吃嗎?”厲耀明笑。
“好吃。”
“那以后經常帶懟懟來吧,我讓她們做給你們吃。”
寧熹有種自己被套路的感覺,笑笑:“好。”
——
二樓。
厲擎嶼來到最朝南的房間門口,靜站了片刻,才推門進去。
順手摁下門口的照明開關,房間里的燈一下子全亮了。
厲耀明沒騙他,房間里確實還保留著多年前的原貌。
也因為如此,其他地方顯然后來裝修過了,這間房里沒動,顯得跟整棟的風格有些格格不入。
他緩緩環顧。
看著熟悉的一桌一椅,一物一件,塵封的小時記憶就撲面而來。
來到梳妝臺前,他長指撫摸著木質的紋路。
他記得小時候,他媽經常在這張梳妝臺前獨坐,獨坐在這里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坐就是一下午。
那時,他覺得他媽好喜歡這張梳妝臺。
后來,他才明白,那哪里是喜歡這張梳妝臺,而是在對鏡消磨自己的時光,也消磨她自己。
抽開梳妝臺的抽屜。
里面還有很多的首飾,有些已經生銹。
首飾盒的下面是他媽的相冊。
這相冊他小時候看過。
準備關上抽屜,關了一半,他又抽開,將那本相冊拿了出來。
坐到邊上的椅子上,他翻開相冊。
——
與此同時的另一間房間里,厲安隅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安嫻坐在一旁。
“我知道你討厭厲擎嶼,我也不比你喜歡,但大面子總要過得去,起來,收拾一下去跟人打聲招呼。”
雖然她也討厭,她也恨厲擎嶼,但是現在厲家還是得靠他養著不是。
每年,厲氏給厲耀明分紅五千萬,他們一家都靠這五千萬養著。
雖然厲安隅的連鎖花店也經營得不錯,收入不菲,但一年也賺不到這個數。
“急什么?”厲安隅架著二郎腿一閃一閃的:“厲擎嶼不是去他媽房間了嗎?”
說完,又不確定,將腿放下來,跟安嫻確認:“是去他媽房間了吧?”
“應該是。”安嫻回道。
剛剛聽到有腳步聲上樓,她就趴房門的貓眼里往外看,看到厲擎嶼走過去。
往那邊走,只有那個女人的房間了。
聽到說是,厲安隅又將腿架了回去,閑適愜意地晃著。
“起來。”安嫻拍他手臂。
厲安隅吃痛皺眉,有些惱了:“急什么?等他下樓了,我再起來下去也不遲!”
安嫻拿他沒辦法。
“你下午出門去了哪里?是去花店了嗎?你有多少天沒去花店了,你自己說說。”
厲安隅更加不耐煩了。
“你管我去哪里了?我去花店了又怎樣,不是去花店又怎樣?我這么大人了,腳長在我身上,我想去哪里去哪里。”
他自然不會告訴她,他下午應弟弟厲鴻軒的約,去取了一個東西。
厲鴻軒讓他不要跟任何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