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外婆將你當成了琉璃,讓你心里不舒服,但她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我沒法苛責她什么。”
童弦音抿唇,又點點頭:“我知道。”
一個得了阿爾茨海默癥的癌晚期老人,別說作為最親親人的他,她都沒法苛責,更別說做為最親親人的他了。
殷焰抬手,將她額邊的一縷碎發順到耳后。
“如果你還有什么顧慮,或者不想以這種方式結婚,又或者不想那么倉促就結婚,我再想其他辦法。”
童弦音有些意外他說這話,抬眸望向他:“其他有什么辦法?”
殷焰聳聳肩:“還不知道,還沒想,但總歸是有辦法的,只要騙過外婆就行。”
說完,又自顧自接著道:“比如,辦一張我跟琉璃的假結婚證給她看,又比如,跟你辦一場假婚禮給她看,反正盧醫生說,她已經不能外出了,我們就在她的病房辦,對外也沒人知道。”
童弦音皺了皺鼻子。
確實是個辦法。
但這樣去騙一個時日不多的老人,好嗎?
咬唇默了默,童弦音道:“我想想吧。”
“想什么?想騙外婆的辦法,還是想要不要嫁給我?”殷焰問。
童弦音眉眼一彎,踮起腳尖,湊到他的耳邊,呼氣如蘭:“都想想。”
說完,也不等殷焰反應,就自他的懷里出來,往車子的方向走去。
殷焰有幾分被她愉悅到了,挑挑眉,彎唇,拾步跟上。
——
出租車在繁華的絡繹路停下,謝竹從車里下來,攏了攏身上的風衣,仰頭望向邊上一棟奢華建筑上的霓虹招牌。
破淬!
今天她收到地址的時候,還以為對方打錯字了,將破碎寫成了破淬,然后上網查了一下,發現對方并沒有寫錯,就是這個淬字。
起先,她以為這是個KTV會所,也是在網上看到,才知道是個解壓館。
這種的地方,她還是第一次來。
彎唇,她拾步進了大門。
立馬就有年輕的侍應生迎了過來:“晚上好!”
謝竹不冷不熱的頷了下首。
“如果您是會員,請到前臺出示一下您的會員碼,工作人員登記一下就好了,如果不是,在前臺買今天晚上的票即可。”侍應生指了指不遠處的前臺,禮貌客氣地引導。
“謝謝。”謝竹前往前臺買票。
買好票,侍應生將她帶到入場口。
“一樓是酒吧、舞場,以及拳擊場,二樓是KTV包房,三樓是砸玻璃瓶房,四樓上各種加設備電玩房,比如打地鼠、模擬飆車那些。一票可以暢玩四小時,包括酒水小食,祝您玩得愉快!”
“謝謝。”
謝竹推開厚重的大門。
嘈雜喧鬧聲撲面而來。
一樓的面積很大,好多人,類似夜店的裝修,燈光不強。
謝竹放眼望去,看到一方是舞池,高臺上有DJ打碟,有穿著清涼的女人在跳鋼.管.舞,而下面一群人在帶著彈簧的蹦迪墊上,伴隨著勁爆的音樂群魔亂舞。
除了舞池,另一處打眼的是拳擊臺。
拳擊臺跟賽事上的拳擊臺一模一樣,里面兩個全身裝備的人正在搏擊。
不,她多看了一眼才發現,是一方在發狠地攻擊,一方只是在陪練,或者說,只是讓對方打。
她挑挑眉。
確實是個不錯的解壓方式。
只是,辛苦了做陪練的。
在這種地方做陪練,想必薪資不錯。
環視了一圈,她來到邊上酒吧的吧臺邊坐下,掏出手機,編輯了一條消息發出去。
【郝先生,我到破淬了。】
“請問要來杯什么酒嗎?”吧臺里面年輕的調酒師問她。
“謝謝,不用了,我等人。”
這種地方的酒水,她還是不要亂喝的好,上次在酒吧酒里被下.藥,她還記憶猶新。
雖然那次是厲鴻軒這個身邊人干的,但,連身邊人都會這樣,何況在這樣陌生的環境,都是些不認識的人。
手機短信的提示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