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忽然都不說話，看著對方。
彼此的眸子膠著在一起。
厲擎嶼收起禁錮她兩側的手臂，直起腰身，坐到她的邊上。
寧熹彎唇，以為他不愿多說。
記憶中，關于王漫兮，他們兩個從未深談過。
別說深談，稍微多談都沒有。
每次他似乎都在有意回避。
難得剛剛他自己主動反問，她還以為他要說些什么呢。
看來，還是跟以往的每次一樣。
寧熹起身，準備去燒點熱水喝，被厲擎嶼握了腕又拉坐了回來：“我話還沒說完，你干什么去？”
寧熹側首看向他。
“我跟王漫兮并非你想的那樣，是我虧欠她。”厲擎嶼道。
寧熹有些意外。
既意外他又愿意講了，也意外他說的內容。
虧欠？
他虧欠她？
厲擎嶼略略垂眸：“當年，我對她犯了個很大的錯誤，是我虧欠她的，所以，在我這里，她確實是一個不一樣的存在。”
寧熹眼波斂了斂。
對王漫兮犯了個很大的錯誤？
抿唇沒做聲，她就聽著他講。
“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只要不碰我底線，我基本上是不會去理會網上的言論，何況言論還是關于我跟她的。只要是能給她帶來好處的，我更加不會去管，說她是我的白月光也好，說她是我年少的歡喜也罷，哪怕說她是我愛而不得的女人，我也無所謂。”
厲擎嶼抬眼：“但我不希望你誤會。”
寧熹睫毛顫了顫。
本來還在靜靜地聽他說話，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讓她有點猝不及防。
她其實很想知道，他對王漫兮犯了個什么大錯誤。
但顯然他不愿講。
這樣的事情，她也不好多問。
“今天，她應該是跟殷焰鬧了點矛盾，然后說到殷焰的時候，她一時情緒失控，哭了，我拿紙巾給她，她就抱著我哭得更兇了，再然后，我有個電話進來，我就去接電話了。”
“這電話來得也太不是時候了。”寧熹惋惜道。
厲擎嶼：“......”
無語了好一會兒。
“所以，你是有多希望我跟她發生點什么嗎？”
寧熹沒有回答，抿唇猶豫了一下，往他跟前挪了挪，一臉八卦地小心翼翼問道：“那個，就弱弱地好奇下，你對她，那個方面正常不？就是，能起反應嗎？”
厲擎嶼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寧熹，你有沒有心？”
“別生氣嘛，我就只是問問，看你這樣子，應該是也不行，白晟就拿不出什么有效的方案嗎？”寧熹問。
厲擎嶼臉色變得很難看。
“你最好別再說話，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會掐死你。”
“呃。”寧熹小臉一滯，連忙往原本坐的地方挪了挪，與他拉開了一點距離。
厲擎嶼垂眸，望著自己的鞋尖，悶坐了片刻。
突然起身，淡聲道：“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
然后就拔腿往外走，走了兩步想起什么，又轉身，將她放到茶幾上的那杯奶茶拿起來，扔到垃圾桶里。
再然后走向門口，頭也未回，也沒再多話，拉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