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竹沒理他,瀟灑轉身,撿起扔在邊上的健身包,大步離開,頭也沒回,自始始終,一個字都沒說。
就當幫厲擎嶼出了一口惡氣。
出了巷子,她攔了一輛出租車。
巷子里,厲安隅鼻青臉腫,下巴上都是血,跪坐在地上,爬都爬不起。
是誰?
是哪個龜孫子?
夜里光線暗,對方一身黑,身手敏捷、出手又快、打完就走、屁也沒放一個,他甚至都不知道對方是男是女,更別說看清對方長相了。
哪個龜孫子下手這么狠!
他掏出手機準備報警,剛將110三個數字輸入,他忽的想起一個人。
是不是厲擎嶼的人?
肯定是。
肯定是上次他曝光DNA鑒定報告的事,厲擎嶼找人給他教訓。
是了,厲擎嶼說過,絕對不會放過他,還說要弄死他。
所以,他不能報警吧。
這次只是揍了他一頓,如果真報警了,厲擎嶼更不會放過他,到時候就不是揍一頓這么簡單了,可能會真的要了他的命。
清掉110的輸入,他準備打給花店里的人,忽然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他抬頭,就看到一人快步進了巷子,以為又是剛剛那人去而復返,他瞬時緊張。
張嘴就準備呼救,來人先開了口:“我送你去醫院。”
厲安隅一怔。
送他去醫院?
疑惑間,來人已行至跟前。
是個中年男人,穿著一件灰色羊毛衫,身形已經穿著都跟剛剛那人不同。
對方傾身扶他。
厲安隅戒備地看著他:“你是誰?”
對方沒回他,將他從地上扶起來。
厲安隅吃痛,根本站立不住,對方就將他一只手臂舉起,橫到自己肩上,讓他整個人的重量都依附在自己身上。
“你到底是誰?”厲安隅痛得氣喘吁吁。
“放心,我是遵紀守法好公民,會安全地把你送到醫院。”對方答非所問。
同時,強行扶著他往巷子外走。
“是誰讓你送我去醫院的?”厲安隅還在問。
“不知道,我不認識。”
巷子口停著一輛出租車,男人扶著厲安隅出了巷子,往出租車而去。
“你是出租車司機?”厲安隅問。
男人“嗯”了一聲,拉開后座的車門,將厲安隅扶到車里坐下。
“你的車牌號我記住了,別動什么壞心思!”厲安隅跟對方道。
“放心,我就是一正經出租車司機,有人給錢,讓我把你送去醫院。”男人上車關門,系上安全帶,發動引擎。
剛剛一個戴著口罩和棒球帽的人攔了他的車,說巷子里有人摔傷了,讓他幫忙將人送去倉城市第二人民醫院。
對方給了他將近五倍的車錢。
他不過是拿錢辦事,合法經營,又不是做違法的事,記車牌就記車牌。
后座上,厲安隅狼狽至極,大衣上全是灰,下巴上都是血。
最難受的是,鼻子、膝蓋、腰和屁股痛得要命,他坐也不是,靠著也不是。
“誰給你的錢?”厲安隅問。
“我說了不認識。”
他說的是實話,人家招手停車,給錢乘車,他們出租車司機又不會去問乘客姓名。
“那人是不是穿一身黑、戴著黑鴨舌帽、黑口罩?”厲安隅問。
對方點點頭:“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