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覆轍
文思望著厲淵。
平靜的眼神，就這么死死的盯著，企圖從他的眸子里看出些許不一樣。
但現在的他，早也不是當初那個遇到感情，就控制不住情緒的毛頭小子。
他學會了偽裝，學會了將所有的情緒壓在心底，學會了不再讓關心他的人擔心。
所以，哪怕是一直對他十分了解的文思，此刻也看不出半分端倪。
只覺得他好像真的變了。
真的從過去那份執著中走了出來，打算開始新的生活。
接著文思燦爛一笑：“你知道的，從始至終我都希望你好，更不希望你重蹈我的覆轍。”
不想你深陷愛情，變得面目全非。
不想你因為一個永遠等不到回頭的人，而失去了自我。
更不想厲淵變成一個賭徒。
把所有的籌碼全部下注，只為了賭她一個永不可能的回頭。
“是不是重蹈覆轍，沒什么關系。”厲淵笑了。
他看著文思，眼底因為壓制不住而四散的情緒，變得有些瘋狂。
“你不想讓我重蹈覆轍，是因為那些過去讓你深陷泥潭，讓你苦不堪言。”
“可是文思，你又憑什么認為，同樣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我與你會是同樣的感受呢？”
“我跟你，說到底是不一樣的......”他看著她的眼睛，緩緩抬起手掌，亮出兩根手指頭，“我曾經誤以為你將徹底離開我，兩次。”
“你知道我逆著車流，往京市國際機場走，看著飛機相撞而發出的滾滾濃煙時，心里在想什么嗎？”
“那時我想，如果你真的沒了，我所有的堅持，還有什么意義？”
“對著一個死人表達愛意，注定得不到回應。”
“我那時甚至想，如果你真的死了，我就跟著你一起去死。”
“陪著你一起過奈何橋、喝孟婆湯，下輩子、下下輩子，永遠和你糾纏在一起。”
“可是我不能......”
“因為如果我就這么輕易的放棄了生命，就枉費了你這些年對我所有的期盼。”
厲淵深吸一口氣，滿眼是淚的直直的望著她：“你知道嗎？那時的我再沒有別的情緒，只剩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不知道，當他用謊言騙過文思之后，再說出自己所謂的真心話，還有沒有必要。
會不會讓好不容易放下戒心的文思，再次提起對他的警惕。
但是他怎么都忍不住了。
他將這些話憋在心里太久，若是再不說出來，恐怕會被逼得徹底瘋掉。
厲淵幾乎哀求的望著文思：“所以，能不能拜托你，不要再讓我強行扭轉自己的感情。”
“我不會再糾纏你，更不會打擾你，只要你不愿意，我可以徹底從你的生命中消失。”
“但是，我想留下這份對你的愛，直到永遠。”
“我真的沒有你那么堅強，若是連這份愛都沒了，我恐怕連活下去的勇氣也會消失。”
他看著她，苦笑著，語調逐漸變得緩慢：
“就算是看在我們相識這么多年的份上，別再逼我，求你了。”
厲淵有些想不明白。
他已經放下所有，不再強求文思對自己這份感情產生回應，可是為什么，她連他對她好的資格，都要剝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