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手足無措
文思聽到這些話，再也沒辦法平靜下去。
那些被刻意壓制下去的情緒，變成無數的心酸涌了上來。
她不敢再去看厲淵的眼睛，只是緊緊的捏著勺子。
房間里再次陷入一種詭異的平靜。
厲淵誤以為自己的一聲聲哀求，再次給了文思壓力，心里有些緊張。
許久之后，他長長的嘆了口氣：
“你可以不回答我，沒關系的，我剛剛說過的所有話，你都可以不放在心上，我不會在意。”
他這種卑微的狀態，讓文思更加難過。
她望著他的眼睛，許久之后突然開口：“我不是要你強行扭轉這份感情。”
“我只是不知道，以后該用什么樣的狀態，來面對你對我的好。”
厲淵愣了愣。
然后他看見文思緩緩抬起的頭，眼眶里也滿是水霧：“我一直都明白你的意思，知道你只是想在一個我不在意的角落里，默默的對我好。”
“若是我們沒有結婚，我們沒有孩子，這樣的距離，或許真的可以保持一輩子。”
“但是厲淵，現實不是這樣啊......”
“我們的過去那么親密，真的很難再回到普通人，或者陌生人的位置上了。”
“或許在不久的將來，那些喜歡和愛會慢慢的消失在時間的長河中，但是刻進骨子里的習慣，卻怎么都改變不了。”
“只要你出現，我就會不受控制的，去關注你的一舉一動，會下意識的保護你的情緒，不想讓你難受。”
“這種習慣真的讓我感到害怕。”眼淚順著臉頰緩緩滴落，文思深吸一口氣，“我不能，也沒有勇氣回頭了。”
“我決定放棄與你的感情，不是因為你和裴萱，更不是因為你和安寧，而是在長年累月中積累下的失望。”
“我曾經無數次的給你機會，相信我們最終會好好的過完這輩子，但你卻一次次的讓我失望，所以我不敢了。”
不是不愛，而是不敢。
他受過的傷害太多，所以哪怕她對他還有感情，卻再也不敢邁出這一步。
厲淵呆呆的看著，看到她滿臉的淚水，頓時慌了神。
緊張的伸出手，拇指細細的摸索著她的臉頰，慌亂道：“別哭，別怕......”
可是他現在除了說這兩句話，再也說不出別的什么了。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心疼，卻什么都做不了。
因為文思的這種不敢，是他一次次的傷害造成的。
他能走到今天這個絕路，全是咎由自取。
文思就是在一遍遍的失望中，不再相信他口頭的承諾，也不再相信他所謂的回頭的舉動。
可是人能夠證明自己的，除了承諾就剩行動。
她兩樣都不再相信后，厲淵真的徹底束手無策了。
當他的手指靠上她的臉頰時，文思的身體也跟著顫抖起來。
她下意識的想要后退，卻又忍住了。
許久之后，她用哽咽的聲音再次開口：“我知道你這次可能真的已經改了，我也知道你在這些年里，開始慢慢學會正確的去愛一個人。”
“但是我真的害怕，怕有一天你突然不愛我了，我又要回到過去，面對那個冷冰冰的你。”
“我沒有以前那個，一往無前的勇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