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不過如此
文思看著厲淵，平靜的眼底帶著探究。
她的嘴巴一張一合，說出來的話不帶絲毫尖銳，卻如一把把刀狠狠地扎進厲淵的心里。
“厲總，你不是說我們是夫妻嗎？你不是說，我們曾經很相愛嗎？”
“那為什么我會想和你離婚，為什么看到這碗餃子時，我的心會痛？”
“為什么我在你這句故作深情的表白里，只看到了你的高高在上，你無底線的索求，卻沒有看到一絲的付出呢？”
“一碗餃子，只是一碗普通的餃子......”
“若我會因為這個而感動，那你曾經對我，恐怕也不過如此。”
一字一句，明明只是最平常的猜測，卻讓厲淵的心疼的喘不過氣來。
他想要解釋，想要高聲對文思說事情不是那樣的，他很愛她，愛到深進骨髓。
可當他回憶起當初的那些事兒，想到他曾對文思展露出的冷臉，以及一次次將她拋棄的事實，這些哀嚎卻怎么都說不出口了。
深深的無力感從心底冒了出來。
厲淵呆呆的松開了緊緊抱著她的手，淚眼婆娑，不知該如何為自己辯解。
只能無聲的搖頭、呢喃：“不是的，我沒有......”
“文思，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那時......”
他真的很想解釋，說自己當初不懂感情，才會一遍一遍傷她入骨。
更想告訴她，他現在是全新的厲淵，清楚且明確的了解自己的感情，知道她在自己心里有多重要。
可文思給予他補償過去的時間太短，他甚至連一件能讓她記憶深刻的事情，都沒做過。
他沒辦法用過去，證明自己的感情；
更沒辦法用現在，讓她相信自己的愛。
只能一遍遍的用語言重復著，顯得沒有絲毫可信度。
或許是因為文思的記憶全部斷斷續續，此刻的她比當年多了一分勇敢。
聽到厲淵的否認后，她毫不猶豫的反問：“你那時怎么了？”
“你做過什么讓我誤會的事情？你為什么要那么對我？”
此時的她，十分迫切的想聽到厲淵的答案，也想知道，她當初到底愛了一個什么樣的男人。
可厲淵卻在她探究的目光中，緩緩低下頭。
他清楚的知道文思在婚后過的有多艱難，也知道自己當初有多么的混蛋，并不想讓她回憶起那些不好的東西。
他只想讓她知道，他們曾經愛過，并且一直深愛著。
想到這兒，厲淵像是下了巨大的決心，猛吸了好幾口氣后，才緩緩抬起手。
接著，默默地卷起衣袖，將從未展露過的手臂，完完全全暴露在空氣中。
他常年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茍，非常典型的商業精英模樣。
可文思怎么也沒想到，在西裝下藏著的手，居然是這個樣子。
她猛地瞪大了眼，下意識的捂住嘴巴，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厲淵的胳膊上沒有一塊好肉，縱橫交錯著無數條刀疤，而刀疤之下，又藏著數不清的針眼。
新舊交疊，傷上加傷，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