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自殘
厲淵十分緊張的看著文思的視線，確定她從震驚中回過神，才慢慢開口。
“文思，小悅兒出生后，我們產生了一些誤會。”
“你以為我要用小悅兒的血幫救命恩人制藥，帶著小悅兒一走了之，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給我。”
“這些年，我一直都想親口告訴你：我沒有。”
“當初的配型檢查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對天發誓，從沒有動過用小悅兒的血制藥的念頭。”
“那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從始至終就只想過，用自己的血去救她。”
說完，他把手肘往文思的方向靠近。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委屈的擠了擠鼻子，鼻尖酸澀，聲音再次哽咽。
五年的時間，他在一次次的希望和失望中度過，幾乎每天都需要靠酒精才能麻痹自己。
他想她，想的越久，就越恨自己。
每回憶到她的委屈，他就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一刀，眼睜睜的看著刀尖劃破皮膚，血液滲出。
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讓愧疚感消失。
知道文思回來后，厲淵本想把這些全都深藏在心底，絕不對外透露半分。
這是他對自己的懲罰，沒必要讓她知道，更不需要她的同情。
那時的他，還殘存著文思依舊愛著自己的一絲骨氣，自信且自負的背著她固執的做自認為可以彌補過去的事。
可如今，文思把所有的東西都忘了。
好的、壞的，全都忘的一干二凈，也讓他徹底沒了骨氣。
他主動把傷疤亮了出來，真情實感的說出自己的愧疚，就是想讓她對自己生出一點情愫。
哪怕是同情，他都愿意接受，只要她肯疼疼自己，他就甘之如飴。
可文思的表情只有一小瞬的變化，從震驚中緩過神后，就再次變為平靜。
如果她沒有看到那些照片，沒有聽到厲淵母親提起孫子時的得意洋洋，她可能會相信他口中的鬼話。
到現在，她一個字也不信。
她雖然不記得，但清楚的了解自己的性格。
能讓她拋下所有遠赴他鄉，絕不可能只是厲淵口中這一個緣由。
他們的感情中間，肯定還橫砸了無數剪不斷理還亂的東西，才會讓她如此的義無反顧。
想明白這些后，文思勾起一個了然的笑。
然后在厲淵的注視下，把笑容轉換成“原來如此”的意思。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觸摸他的傷疤，強行擠出兩滴淚，問：“疼嗎？”
厲淵瞬間咧嘴笑了，反手僅僅攥住她的手，猛地搖頭：“不疼了，一點都不疼了。”
他的情緒有些激動，看著她的眼睛呢喃出聲：
“我就知道，哪怕什么都不記得，你還是愛我的。”
“文思，我就知道，你肯定舍不得我疼，不忍心看我難受。”
“我就知道你的心里一直有我，我就知道......”
呢喃的聲音在他一遍遍的重復下逐漸變大，接著再次緊緊的把文思摟進懷里。
可她，卻在靠近他胸膛的同時，毫不猶豫的收斂笑意。
手指不經意的在他心口劃過，眼角閃過一道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