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章笑
文思醒來的時候，窗外已經很亮了。
厲淵在床邊架了個小桌板，滿滿當當的擺著豐富的早餐。
她看著這一切，不由的笑了：
“我說過，不需要你做這些，我不會再因為你對我好就心軟。”
“我知道，這些都是我自愿做的。”
厲淵開了口，因為一整晚的失聲痛哭，聲音有些沙啞，撕扯的嗓子很疼。
文思看著他表情平靜：
“既然知道，為什么還要做？你不可能，再在我這里得到任何回報。”
厲淵心里難受的要命。
他第一次感覺自己的詞匯量是如此的少，根本找不到合適的話語來解釋：
“我......我就是想對你好一點。”
“至少在這幾個月，我希望你能過得好一些，不再被生活上的瑣碎事情困擾。”
文思當即抬眸。
探究的視線落在厲淵身上，來來回回打量了好幾遍，接著清了清嗓子：
“你什么意思？”
她不等厲淵回答，繼續質問：“你調查我？！”
文思看著厲淵這副愧疚的樣子，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厲淵當初做那么多對她好的事情，不過是想要感動他，然后讓她不離婚，繼續留在他身邊。
如今，厲淵清楚的知道她命不久矣。
那些他想要達成的目標，已經不可能在這僅剩的時間完成。
他又何苦呢？
文思皺著眉頭。
厲淵平靜的回望，語調反倒比前幾日要更加平和：
“我知道，即便到了今日，你依舊不相信我對你的感情。”
“你覺得我現在還不愿意放手，是因為不甘心。”
“所以，你覺得我沒必要再這么做，更沒必要對你好。”
“因為對你好，不可能再有回報，對嗎？”
這是厲淵第一次主動向文思坦誠相待。
直白且不加任何掩飾。
就這么清清楚楚的，說給她聽。
甚至連文思的想法，也一清二楚的說了出來。
文思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子：
“對，所以我不知道你做這些，有什么意義。”
“對你好，難道就不是意義嗎？！”
厲淵終于忍不住應聲，他右手捏著小桌板的一角，克制住情緒：
“我不是當初那個，什么都不懂的厲少爺了。”
“我的腦子里，也不是只有投資和回報，每做一件事情，都想要得到你的表揚。”
“你說我曾經沒有給予你信任，可是你又何曾相信過我呢？”
“我說過，我只想用自己的方式對你好，不論你是否會為我感動，或者是更加厭惡我，對我而言，都沒關系。”
他說著，聲音逐漸哽咽。
眼尾更是紅的想要立刻哭出來。
但是，厲淵忍住了。
葉彬提醒過他，不要再惹文思生氣。
這句話好似梗在他腦中的一根線，時時刻刻警醒。
他不想再把時間，浪費在爭吵和爭辯上。
他抿了抿唇，深吸了一口氣，重新看向文思，目光里帶了幾分苦澀：
“我承認，過去的我確實算不上好。”
“但是文思，時至今日，我能不能拜托你，不要再把我想的那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