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這模擬器,正經嗎? > 第98章 一壇一天
  等古皓二人坐下,店小二問道:“客官,你們要來點什么?”

  “你們這里最有名的是什么?”

  古皓隨口問道,同時打量四周,這里的客人和酒館下面兩層有著明顯的區別,最簡單粗暴的就是一個個身邊都放著武器。

  店小二推薦道:“要說我們云兮樓最出名的肯定是燒刀子,一口悶下去,味濃烈,似火燒,絕對夠勁!”

  “行,那就燒刀子。”

  “好嘞!”店小二應了一聲,下樓去做準備。

  “客官,這是你要的燒刀子。”不一會兒,店小二端著一壇烈酒回來放在桌子上。

  “小二,過來!”

  “好咧,客官,馬上來!”

  小二被隔壁桌的客人喊了過去……

  古皓看著水桶般大小的酒壇子,愣了一下。

  默認一份不應該是一瓶么,雖然他沒有特意交代數量,但這分量上的是不是有點多?

  侍女微微笑道:“公子,云兮樓三層的酒,都是按壇上的,分量少了這里的客人反而會不高興,認為自己的酒量被小瞧了。”

  三樓中間一酒桌,某男子抱起酒壇就往嘴里灌,嘴巴張到最大,喉嚨咕嚕咕嚕的一起一伏。

  “痛快——!”

  男子把空了的酒壇重重放下,用衣袖擦了擦嘴。

  男子一桌的同伙紛紛稱贊道:“胡兄好酒量。”

  古皓不說話,就是撇了撇嘴,這人看似豪邁把整壇酒一飲而盡,實際真正喝到肚子里的有一半就算不錯了。

  “好個屁,盡瞎扯……”

  這話雖然是古皓的心聲,但可不是他說出來的,說話的另有其人。

  一名虬髯大漢,背靠柱子坐著酒樓欄桿處,腰間掛著個葫蘆,懷里抱著酒壇子,醉眼朦朧地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

  “公子……”

  江念秋小聲喊了一句,古皓馬上就明白了過來,這虬髯大漢就是他們要看的人……

  昆山派,秦酒。

  胡姓男子顯然不高興了,道:“你什么意思?”

  人在江湖最看重的就是面子,秦酒剛才的話,無疑就是在打他的臉,

  秦酒濃濃的胡須配上凌亂的頭發,將一張臉遮住了大半,眼睛瞇著,半醒半醉,道:

  “沒有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你要是想洗衣服去找口水井就是了,何必拿美酒來糟蹋……”

  “哈~~~”

  語畢,秦酒打了一個重重的哈欠,似乎是剛剛睡醒的樣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

  酒館里不少人大笑起來,他們都聽懂了秦酒的意思。

  剛才那姓胡的男子灌酒之時,嘴巴根本喝不過來,一張一合,大半壇酒順著脖子流了下來。

  男子身上的衣服濕了一大片,秦酒因此戲謔他在洗衣服。

  其實看懂的人有很多,只是大多數人看破不說破,免得惹麻煩,也就秦酒藝高膽大,直言不諱說出來。

  嘲笑聲四面而來,男子滿臉通紅,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酒勁上來,他指著秦酒怒道:“你找……”

  不等男子將狠話說出來,同桌的幾人連忙合力將男子拉住,捂著他的嘴巴,場面一時間有些滑稽搞笑。

  胡姓男子不認識秦酒,但他同桌的幾人卻將秦酒認了出來。

  幾人在男子耳邊飛快說了什么,一下子就讓男子冷靜了。

  其中一人抱歉道:“秦前輩,胡兄外州來的,不認識前輩,剛才多有得罪,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因葉府宴請各大門派之事,云州城最近來了不少看熱鬧的外州人,酒館里的人早見怪不怪,紛紛冷眼看笑話。

  明明是外鄉人,有本事就算了,沒本事來到他們云州還敢如此囂張行事,真把狠話說出來,怕不是在找死!

  人多勢眾這說法只能用在雙方實力差距不大的時候,昆山派以拳法聞名云州,就他們這些人還不夠秦酒一拳頭。

  古皓搖了搖頭,這‘胡兄’一看就知道沒有被江湖毒打過,多半是外州某大門派的弟子出來歷練。

  秦酒沒有理會胡姓男子那桌人,舉起了手中的酒壇,壇口朝向,張大嘴巴。

  數息之后,一滴酒落下,他舔了舔嘴唇,一臉意猶未盡,只是酒壇已空,隨手將空壇一扔。

  酒壇落地前的一瞬,有一股無形力道將其托住輕輕放下,沒有打破。

  秦酒嘴里念念叨叨:“云兮樓的酒壇子賊貴,摔不起,摔不起……”

  他似乎是回想起某些不好的經歷,一臉肉痛,在他身下的欄桿處,三四個空酒壇東倒西歪散在那里。

  秦酒大聲喊道:“酒來!”

  店小二馬上跑了過去,陪笑道:“秦前輩,東家規矩您知道的,您在我們云兮樓喝酒,一壇一結,概不賒賬。”

  “不就是銀子嗎?”

  秦酒滿不在乎,說著從懷里拿出了錢袋,遞給店小二,豪氣道:“自己拿!”

  店小二沒有接過,有些尷尬道:“秦前輩,您的錢袋是空的。”

  “怎么可能?誰偷了我的銀子!”

  “秦前輩開玩笑了,這里哪有人敢偷你的銀子,你忘記了嗎?付完上一壇酒錢,您的錢袋就已經空了,當時小人還特意提醒您呢。”

  “哦,有這回事嗎?”

  “當然有……”

  店小二擦了擦頭上冷汗,他不接錢袋就是怕被污蔑,秦酒的大名誰不知道,為了喝酒老無賴了。

  秦酒不知道是真醉,還是假裝醉,自己打開了錢袋,往外倒了倒,啥也沒有倒出來,里面空無一物,笑道:“好像真沒了……”

  “不過,我秦酒會欠你們酒錢不給嗎?先給我把酒上了,以后我有了肯定會還……”

  “東家說了,概不賒賬,秦前輩就別為難小人了。”

  “我昆山秦酒的大名,誰不知道,就算我不還,難道你們就不會跑到昆山派去要嗎?”

  秦酒生氣道:“你東家是誰,讓他出來見我,過分,真過分……”

  店小二一臉哭喪,道:“秦前輩,東家說了,這是貴派掌門親口定下的規矩,他說了也不算。”

  秦酒罵道:“秦一那混蛋!”

  古皓從江念秋那聽到過昆山派的情況……

  昆山派上任掌門叫秦有道,收了九個孤兒做弟子。

  因為人多所以懶得起名字,就叫秦一、秦二、秦三……一直到秦九。

  秦九生性散漫,嗜酒如命,后來干脆將自己的名字‘九’改為了‘酒’,秦九也就成了秦酒。

  秦有道退位,秦一最年長,接任了昆山派掌門之位,但要說九師兄弟里,誰的武道天賦最高,那反而是排行第九的秦酒。

  秦有道時常感嘆,秦酒要是肯把喝酒醉酒的時間全花在武道上,恐怕早突破到超一流了。

  若以武力高低傳承,昆山派掌門應該是秦酒而非秦一,但以秦酒的性格要是做了掌門,昆山派準完蛋。

  據說秦酒當初打著昆山派名頭,在云州各大酒肆騙吃騙喝,賒賬無數,曾有數百酒商聯名到昆山派要賬,氣得秦一臥病多日。

  等秦一幫秦酒還清酒賬后,親口對云州各大酒商下達了秦酒封殺令,不準這家伙再以昆山派的名頭騙吃騙喝。

  這次昆山派領隊人選,本來并不是秦酒,只是這家伙一聽葉府宴請四方,雙眼發亮,毛遂自薦,不給他來都不行。

  宴會怎么可能少得美酒佳肴?

  秦酒這次前來云城,心里惦記的全是葉府的陳年佳釀,什么葉云天,他可能壓根就沒有關心過。

  “小二給秦前輩上酒,酒錢算在我身上。”

  這時,那姓胡的男子重新站了出來,抱拳道:“晚輩愿意請秦前輩喝酒,作為剛才無禮之舉的賠禮。”

  “免了,你請的酒,不好喝……”

  秦酒把男子的討好晾在一邊,隨后環視了一圈,很快就相中了古皓這桌。

  他也不嫌棄角落陰暗,一屁股坐在古皓對面,笑道:“小子,給你個機會,請我喝酒,行不行?”

  “不行。”

  古皓一口拒絕,都說著秦酒是個老無賴。

  可如今一見,這家伙真不是無賴,多少有些底線,心似明鏡,誰請的酒比較好喝一清二楚。

  在場想要請秦酒喝酒的人很多,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特點:江湖之人……

  這些人請的酒可不好喝,因為他們心里大多各懷目的,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喝了就是欠下了人情。

  人情這東西,說值錢也值錢,說不值錢也不值錢,主要看欠下的人是誰,信守諾言者情比金重,無恥無賴之人,則是情比紙輕。

  現在云兮樓三層,最不像江湖人士的除了店小二就是古皓了。

  公子哥兒裝扮,帶著個武道九流的小跟班,多半是有錢人家公子外出玩樂帶的護衛。

  一定要欠人情,秦酒選擇欠的對象肯定江湖之外的人,這種人情還起來相對輕松,不含過多目的性。

  至于不欠,除非秦酒能控制得了自身酒癮,但那可能嗎?

  武道境界到了秦酒這種高度,依然對某樣身外之物成癮,這個事物多半已經融入其武道心境中,成為了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葉云天的風流成性,秦酒的嗜酒如命……

  就像葉云天這輩子戒不了女色一樣,秦酒這輩子也不可能戒掉酒癮。

  不到相應高度的人,根本不會理解個中緣由。

  “小子,你說什么?”

  秦酒有些懷疑是不是聽錯了,這小子居然拒絕了自己?

  昆山派秦酒之名,不說武國皆知,但在云州還是相當有名氣的,他的人情無數人搶著要。

  “小子,你可知道我是誰?明日葉府宴請四方,有我一席之位,要不這樣,我們商量一下。”

  秦酒瞇著眼睛,建議道:“你現在請我喝酒,喝了幾壇你先記下,明日我到葉府赴宴,欠你幾壇,就從葉府拿幾壇還給你。”

  “你看這建議怎樣,葉府的陳年佳釀比云兮樓的燒刀子不知道要好多少倍,你穩賺不虧!”

  古皓一臉古怪,剛才還覺得這秦酒做人有點原則,不隨便欠人情。

  現在倒好,不僅要白嫖我的燒刀子,明天還要到我家連吃帶拿?

  這是人干的事情?

  求求你,做個人吧!

  江念秋這丫頭已經捂著嘴在一旁偷笑了。

  “不行,我與你素不相識,為什么要請你喝酒?”古皓義正辭嚴地拒絕,這老無賴真不是個東西。

  這是把他當成肥羊了,逮著他就死勁薅?

  秦酒一聽,心里反而放松了一些警惕,至少不是心懷目的有求于他的人。

  “小子,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想請我喝酒都沒有機會,現在給你機會,你要珍惜才是。”

  “那你可以去找他們請你喝,他們的酒不好喝吧?”

  古皓把整壇燒刀子移到自己面前,道:“你找我請,無非是覺得我這里的酒比較好喝,但實話告訴你,我這的酒更不好喝。”

  “小子,原來你心里都清楚啊。”

  秦酒來了脾氣,一把拿過酒壇,笑道:“我現在倒想聽你說說看,你這的酒有多不好喝?”

  古皓問道:“我可以請你喝酒,你可以給我什么?”

  秦酒并不討厭這開門見山的說話方式,反問道:“你想要什么?”

  欠下的人情最怕就是還起來麻煩,開始就將一切談好倒也輕松,能做就能喝,做不了或覺得麻煩不喝就是了。

  古皓最開始只是來云兮樓看看秦酒,能認出來就行,葉云天本就和秦酒沒有任何交情。

  誰能想到,他才坐下沒多久,秦酒就自己湊了過來,還要自己請他喝酒。

  這喝下去的是酒,欠下來的可都是人情,要求隨便自己提?

  古皓想了想,沉吟了半會兒,說:“我要你做我護衛。”

  “就這?”

  “就這。”

  秦酒松了口,他還以為古皓會提出多離譜的要求,結果就這?

  怕不是以為他會自持身份,放不下臉面做護衛,他要是在乎這種臉面,就不會有數百酒商到昆山派討債的場面了。

  “不出云州?”以防萬一,秦酒問了一句。

  “不出云州。”古皓承諾道。

  “做多久?”

  “隨你喝,一壇一天,怎樣?”

  “成交!”

  秦酒笑了,生怕古皓反悔,云兮樓可有不少陳年佳釀賊貴,他一直舍不得點,這回看他喝不喝窮這小子!

  古皓笑了,這老無賴敢喝一壇,他就穩賺不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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