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睜開眼,回到老婆難產當天 > 第1234章 番外四:子孫滿堂的姬勝男同志
  千禧年到來,21世紀如約而至。

  在這個三維世界里,相對于凡人而言時間是一條只能向前、無法后退的直線。

  隨著時間的推移,諸多的歷史問題逐漸得到解決,曾經的人、事、物,也紛紛開始握手言和。

  兩岸關系越來越親密,早就暴露了的顏翎,回國的事情也不再遮遮掩掩。

  姬勝男同志帶著顏翎與薩拉直接從新咖坡包機回國,孩子們聽到消息后紛紛從世界各地往龍城趕。

  回到龍城,姬勝男同志與薩拉老哥哥一起,推著如今只能依靠輪椅的顏翎去了曾經的顏府。

  半個世紀之后的顏府,早已成了龍城旅游觀光的景點之一。

  由于顏翎的父親當年是雄踞中州的大軍閥,因此,這個景點并不受待見。

  游客稀稀落落并不多,顏府門可羅雀。

  顏翎三位老人家帶著幾名便衣保鏢,很是低調地前來,乍一看倒像是孩子們帶著家里的老人出來散心的。

  售票窗口的工作人員閑來無事正在嗑瓜子,手中一把印有景區宣傳內容的塑料圓扇子正在緩慢地搖著,驅趕酷暑的炎熱。

  她見一群年輕人簇擁著三個老頭老太太就要往里面闖,禁不住不耐煩地嚷嚷:

  “哎——干啥呢?不買票就想進去啊!”

  保鏢頭子是阿雄,他親自帶人護送三位老人家回國,這是司辰打電話囑托的。

  阿雄留著長發,隨意地用橡皮筋扎在腦后,表情卻甚是兇神惡煞:

  “干森么啦?則斯我們老夫人的府邸,回自己家還要你同意嘛?”

  阿雄這一口標準的海島普通話,竟是讓售票員一驚,手里搖晃的扇子都停了下來,驚詫地問:

  “嘶,聽你這口音,南島過來哩?”

  售票員的表情瞬間就不一樣了,雙眼炯炯有神,跟看動物園里逃出來的大熊貓似的:

  “同志,你實話告訴我,是不是南島過來內地的?”

  港澳已經回歸,兔子也順利加入了wto,國家越來越向好。

  大陸同胞對孤懸海外的島內同胞,天然有一層厚厚的濾鏡,總覺得他們是無父無母、百年漂泊的孤兒,天可憐見哩!

  售票員覺得有生之年能瞅見活著的島內同胞,實在是太稀奇了!

  阿雄旁邊的殺馬特洗剪吹彩虹頭,嚼著口香糖抖著腿站了出來:

  “干嘛啦!我們斯島內的又怎樣啦?不能來大陸啊!蛤?”

  售票員舉起大喇叭就沖著里面嚷嚷:“主任、主任!有南島同胞的旅游團來觀光啦!”

  眾人簡直是驚呆了!

  一分鐘后,里面呼啦啦沖出來一群人,全是景區制服的工作人員,甚是熱情地迎接顏翎等人: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主任大手一揮,慷慨大方免門票,還熱情地進行了接待:

  “同胞們不遠萬里飛來龍城參觀了解,鄙人代表顏府景區的全體職工,對同胞的到來表示熱烈歡迎!”

  旁邊整齊列隊的職工們,賣力地呱唧呱唧!

  其中一位清潔阿姨由于鼓掌太過投入,夾在咯吱窩的掃把都掉在了地上。

  阿姨為了保持隊形站得筆挺,目不斜視。

  這一副相當正經的場面,把阿雄一群該溜子都給震懾住了,也都不自覺挺直了背脊。

  哪怕身為顏老夫人的背景板,那也要當一排氣宇軒昂的背景板!

  就這樣,原本只是回府看一看,結果卻在兩撥人的共同努力下硬生生給拔高到了兩岸和諧友愛、同胞文化交流的高度!

  北方人的覺悟,北方人的熱忱,北方人的形式主義,請一定要相信。

  ……

  顏翎的健康情況每況愈下,幾乎是用安宮牛黃丸吊著命,姬勝男同志帶著她去金家瞧病。

  然而,當金鶴齡老爺子認出她的那一瞬間,眼淚奪眶而出:

  “顏翎?你真是顏翎哇!”

  一旁的金桔跟齊跡都是懵逼的,幾位老人家卻是心里門兒清。

  原來,金鶴齡老爺子身為杏林世家的第七十七代獨苗苗傳人,前朝時是與顏翎指腹為婚的!

  金家是前朝的御醫世家之一,顏家是前朝的皇族旁系。

  倆人的指腹為婚也算是門當戶對。

  后來,前朝被推翻,顏翎的父親成了割據一方的大軍閥。

  金家當時依然堅挺,與“顏王爺”深度合作,輸送了大量的隨隊軍醫。

  兩家的沒落是在上世紀50年代開始。

  只不過,當年與顏翎情投意合的是薩拉,而非金鶴齡。

  然而,顏翎卻成了金老爺子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朱砂痣。

  金桔在一旁聽完了司老太的概述后,也是被驚得合不攏嘴:

  “難怪啊!之前我爺爺給立夏嫂子保胎時,總是看著她欲言又止。”

  “爺爺,您是不是覺得立夏嫂子長得有點像顏奶奶?”

  金老爺子抹著淚點點頭,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我就說嘛!難怪爺爺那個時候總是看著立夏嫂子的側臉晃神。”

  “是覺得很像,又不敢貿貿然詢問,是不是?”

  金老爺子再次點點頭:“是啊,半個世紀了,一別半生哇!”

  他看了看輪椅上已經瘦脫相的顏翎,更是哭得傷心不已:

  “顏翎啊,你倒是早點來找我嘛,我給你治這個病,不至于讓你到了腎衰竭的地步。”

  說完,他還回頭看了一眼哭唧唧的薩拉,哼了一聲:

  “這就是個只會研制武器的戰爭販子,也不知道你當初咋地就瞧上了他!”

  “我可跟他不一樣,我這一輩子都在行善積德、治病救人。”

  “阿翎吶,你當初要是選擇了我……”

  “你住嘴!”薩拉反手拔槍,直指金鶴齡的腦門兒:

  “少給我挑撥離間,我家顏翎壓根兒就不愛你!”

  薩拉教授雖然是個熱愛和平的戰斗民族和藹老爺爺,可誰要是動他逆鱗,那對不起,拔槍吧!

  眼瞅著局面朝向奇奇怪怪的地步發展了,姬勝男同志趕緊站出來圓場:

  “都甭吵吵了!這次我帶顏翎來不是翻舊賬的,把你們那陳芝麻爛谷子的爭風吃醋賬,都給我收一收。”

  “眼下最重要的是給顏翎治病,老金,你來想想辦法。”

  “齊跡、桔子,你倆給你爺爺打打下手,一起幫幫忙。”

  “嗯、嗯嗯!”齊跡兩口子趕忙點頭答應下來。

  ……

  姬勝男同志回國了,她的孫子孫女孫媳孫女婿、外孫外孫女外孫媳外孫女婿、曾孫曾孫女、曾外孫曾外孫女等等,全部聞訊而來、齊聚一屋。

  那家伙,竟是從數量上超過了一個戰斗排!

  司寅與趙諍生了個兒子,司崇與姚寶娟則是一個閨女。

  大閨女家的六口人全部到齊。

  齊跡與金桔生了一個炮兵班,一根藤上七個娃!

  二閨女家的九口人也全部到齊。

  司辰與顏立夏三個崽崽,司晏安、司時滿、司歸舟。

  司樂天與司奎生了一兒一女,這是三兒子家的九口人。

  茨瓦格與唐琳瑯生了三個,兩男一女,閨女排中間,四閨女家五口人也到齊了。

  毛元超的終身大事尚未提上日程,與宋云鵠一起還在國外跑任務。

  老七司麗歌與宋添福生了一兒一女,宋婉夢、宋晚韜,這一家四口人本就在龍城,說到就到。

  小八司如畫就一個兒子,江斯年,江杉帶隊出國考察了,這母子二人回來了龍城。

  林諾與司笑笑兩口子,則是司家的編外人員,也帶著自己的兩個兒子以及外甥女愛麗斯回國了。

  6+9+9+5+4+2+5=40人!

  除了大人,光是孩子都有23人!

  那家伙,開飯時都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幼兒園標準班才25人,這就23人了。

  古來稀年紀的司老太,身體依然健朗,一手拿著打飯勺一手叉腰,指揮秩序:

  “排隊啊!一定要排好隊!誰也不能亂!”

  虛歲13的司時滿大姐姐,個頭已經竄到170了,留著干練的短發,站在一群孩子里比愛麗斯都要扎眼。

  “排隊!聽到沒?”司時滿又酷又帥,瑞鳳眼一耷拉,秩序由她維護。

  一群娃娃下意識就排好了隊,哪怕是七姑八姑家的小長輩們,也甚是乖巧地排隊。

  司麗歌在一旁哭笑不得:“夢夢、八千、年年,你們可是滿滿的長輩哩!”

  亭亭玉立的富家千金小少女宋婉夢一如既往地害怕司時滿,沖著老媽噓了一聲:“甭說話!”

  她是真的怕啊!

  極力回避與自己這個表侄女發生正面接觸,能避開就避開,避不開也要創造機會避開。

  司時滿聽到了,卻假裝沒事人一樣。

  其實吧,從小到大她也沒想過要欺負宋婉夢,恃強凌弱不是她大滿滿的風格。

  可這小表姑就是沒來由地害怕她,連個眼神對視都不敢。

  宋晚韜畢竟是個男孩子,剛好又到了人嫌狗不理的七八歲階段,見自家姐姐對一個晚輩如此害怕,他就有點躍躍欲試了。

  司辰一家子這些年大部分時間在莫斯喀,跟國內的孩子們接觸也不多。

  宋晚韜這些崽子自然是沒見識過司時滿的威力。

  “哎,年年,你過來!”宋晚韜把江斯年喊到了跟前,以手捂住嘴,附在人家耳邊嘀嘀咕咕出壞主意。

  江斯年比宋晚韜早出生那么幾個月,宋晚韜則是踩著9月1的腦袋出生的。

  幸而,倆人算是同一屆了。

  江斯年在京都最核心地帶的附小上小學,司麗歌為了讓閨女兒子贏在起跑線,就使用了鈔能力以及動用了八妹夫家的能量。

  就這樣,宋婉夢、宋晚韜都是在京都上的學。

  司麗歌兩口子反正忙事業忙得不可開交,孩子常年都是奶奶與保姆帶著。

  宋晚韜那是相當調皮搗蛋!

  吃飯時,孩子們排排坐,大快朵頤、大口吃肉。

  宋晚韜賤兮兮地笑,瞅準時機從司時滿的筷子底下搶走了一只雞腿。

  司時滿伸過來的筷子停在了盤子上空,而后,她緩緩掀開眼皮,看過來。

  宋晚韜得意洋洋地笑,還沖著司時滿挑了挑眉,挑釁地把那只雞腿放在了江斯年的碗里。

  江斯年尷尬笑了笑,身為一個斯文內秀的小小少年,他能說自己是被宋晚韜脅迫拉下水的么?

  “我、我不喜歡吃雞腿。”江斯年趕緊夾起那只雞腿,朝著司時滿遞過來。

  “哎!”宋晚韜伸筷子攔住了:“你喜歡吃,快吃啊!”

  司時滿看了看他倆,忍了!

  她繼續去夾另一只雞腿,萬萬沒想到,宋晚韜的筷子又伸過來了,飛速夾起那只雞腿,賤兮兮沖著她笑:

  “我跟江斯年可是你們的長輩哩,孔融讓梨聽過吧?一只雞腿,我就當你孝敬長輩啦!”

  坐在司時滿兩邊的都是弟弟妹妹,屬于俄歐系的歸國派——

  司辰三個娃、茨瓦格三個娃、林諾兩個娃、司樂天兩個娃。

  坐在宋晚韜這邊的則是土生土長的國內派——

  司麗歌兩個娃,司如畫兒子,司寅兒子,司崇閨女,齊跡的七個葫蘆娃。

  然而,別看這邊人多勢眾,年齡上卻一點不占優勢。

  加上司時滿又是根硬骨頭,從小到大把誰放眼里過?

  “放下!”司時滿瑞鳳眼一耷拉,沖著宋晚韜沉聲呵斥:

  “第一次,我可以不搭理你,我當你只是想吃雞腿。”

  “第二次,你可就是皮緊了!”

  宋晚韜壓根兒不清楚事情的嚴重性,依然嬉皮笑臉沖著人家齜牙:

  “說了我是你長輩,吃一根香酥雞腿怎么了?再說了,那一盤那么多,你去夾別的啊!”

  說完,他還挑釁地抬了抬下巴,而后回頭看自己姐姐。

  他其實是為了替宋婉夢出頭,特地給姐姐撐腰來著。

  然而!

  身邊哪里還有他姐姐?

  “咦?我姐呢?姐?姐!”

  宋婉夢怕死了好么?

  端著碗早就溜之大吉了!

  宋晚韜左右轉腦袋,屋里搜尋了一圈都沒看到自己親姐,納悶嘟囔:

  “咦?人呢,去哪里了?”

  待到他一回頭,他碗里的雞腿都不知道哪去了。

  “咦?我雞腿呢?雞腿咋地也不見了!”

  正納悶兒呢,但聽哐當一聲響,一根雞骨頭被人撂到了他碗里,與那白色的陶瓷碗相撞,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宋晚韜緩緩抬頭看過去,司時滿正滿嘴是油地咀嚼著。

  他是個聰明娃,立馬就反應了過來,拍桌子站起來:

  “你不要太過分!那是我的雞腿!”

  司晏安頂著一張雌雄莫辨的洋娃娃小白臉,眼睛都笑成了狡猾的狐貍:

  “你的雞腿?你叫它一聲,看答不答應!”

  一旁的其他弟弟妹妹,被這話逗笑了,嘻嘻哈哈嘲笑宋晚韜。

  “你、你們背著我把雞腿都分了!”

  宋晚韜甚是氣憤,桌上盤里的雞腿一根都沒剩!

  江斯年想要息事寧人,暗中拉了拉難兄難弟的袖子:

  “算了,雞腿而已,又不是沒吃過。”

  “不行!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必須給我把雞腿還回來!”

  宋晚韜盯著司歸舟小妞妞碗里那只完整的雞腿,兩眼放光:

  “把你那只還回來,我就不計較了。”

  比宋晚韜大半年的司歸舟小胖妞,天生就是個吃貨:

  “不行!這是我姐姐給我搶來的雞腿,頭可斷、血可流,到嘴的肉肉不能丟!”

  這一瞬間,空氣格外安靜。

  娃娃們吵架鬧矛盾,大人們也沒閑著,另外一張桌子上大人們端著飯碗吃得不亦樂乎。

  吃飯能有如此精彩的下飯菜,那必須得認真看呀!

  在司家這群不著調的家長眼里,孩子們有了矛盾最好先自己解決,大人輕易不會插手。

  孩子之間有了矛盾,一旦大人插手就會養成孩子依賴大人、喜歡找權威主持公道。

  實在是孩子們打起來了,那也暫時不插手,他們誰打贏了誰有話語權。

  贏了的孩子有自己的位置,輸了的孩子也在努力尋找一個合適自己的位置。

  將來都得面對紛紛擾擾的世界,哪有那么多時候是有權威者來給你做主?

  從小就鍛煉孩子們自身的能耐,授娃以魚不如授娃以漁。

  要不然,這么龐大的家業窩囊娃可咋么能守得住?

  ……

  宋晚韜其實被奶奶跟保姆慣得有些熊孩子,誰讓司麗歌跟宋添福忙生意顧不上照顧孩子呢!

  隔輩親,這是一個永恒的難題,爸媽最好不要指望爺爺奶奶、姥姥姥爺負責給你教育娃娃。

  一代人跟一代人的教育理念肯定是有差別的,毋庸置疑。

  生下來孩子,是你夫妻自己的責任,老人把自己的孩子養大成人已經不容易了,沒義務再幫你教育下一代。

  別說老人幫忙帶孩子了,自己帶孩子都問題層出不窮、心力交瘁,為什么要苛求老人事事都對?

  家務事總存在一個感情因素,大多時候還是得懷柔為主、商量著來。

  宋晚韜現在這個熊樣兒,司麗歌跟宋添福也不能責備宋美云,大家都有問題,只能隨時尋求改善。

  養孩子,就像是下雨天掃水,明知道大雨還在下、孩子身上的問題也一定會層出不窮,可你沒辦法,身在此局、一個充滿變數的局,你就必須繼續努力下去。

  養孩子,開弓沒有回頭箭!

  家長們看著氣急敗壞的宋晚韜,都甚是默契地沒上前干預。

  司時滿緩緩站起身,170的身高長胳膊長腿,一身酷颯氣息:

  “小子,想吃東西就好好吃,想惹事兒先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說話間,她隔著桌子伸手過來,按在宋晚韜的肩膀上,竟是硬生生把孩子按坐在凳子上!

  “你、你撒手!”宋晚韜倔強地反抗,試圖站起來,卻被司時滿一只手按死在凳子上動彈不得。

  宋晚韜身高130、體重50斤,面對身高170、體重110斤的酷颯司時滿,就跟一只小雞仔似的,輕易被碾壓。

  司時滿渾身都是腱子肉,體脂率更是達到了變態的2%!

  她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小姑娘,她就是個我行我素的鋼鐵女戰士。

  嚷嚷了半晌,宋晚韜放棄了掙扎,被溺愛長大的老宋家獨苗苗,頭一次感受到了強權的壓迫。

  司時滿那居高臨下的王之蔑視,重重挫傷了宋晚韜的熊孩子氣息。

  飯后,宋晚韜哭唧唧跑了出去,沖著姥姥門口的小樹苗薅啊薅。

  宋添福緊跟著出來了,訓斥:“撒手!人家好好一棵小樹苗,瞅瞅你給薅的!”

  宋晚韜一看是自己老爹,又蔫吧了。

  司麗歌別看是個河東獅吼,實則雷聲大雨點小,腦子又沒兒子靈活,經常是教育兒子反被套路。

  宋添福就不一樣了,宋晚韜在家里斗智斗勇唯一的對手就是自己老子。

  “誰讓你生氣了,你就正面硬剛誰啊!”

  “你跑來這犄角旮旯欺負小樹苗算個啥?”

  “你這就是典型的啃不動骨頭啃豆腐!”

  “失敗了從其他的弱者身上找啥么存在感?”

  “報復欺凌弱者,真能讓你感受到心理平衡?”

  “宋晚韜,從哪里跌倒就從哪里爬起來,欺負弱者是慫貨!”

  心智不成熟的少年,往往容易被激將法。

  一個男人,無論他幾歲,看不起他,基本上都能激發他的斗志。

  “你放心,我會從她那里討到公道!”宋晚韜振振有詞、信誓旦旦。

  他是聰明,是機靈,是有那么點桀驁不馴,可跟腹黑湯圓的老爹相比,嫩多了!

  ……

  晚飯時,國內派除了女孩子、懷里抱著的崽子,其余孩子全是鼻青臉腫掛了彩!

  姬勝男同志給孩子們打飯時,故作驚訝:

  “呦!咋回事兒?”

  帶頭大哥宋晚韜義憤填膺,握拳:

  “還能有誰?司時滿干的好事兒唄!”

  姬勝男同志更加驚訝了,捏著宋晚韜的下巴左看看、右瞧瞧:

  “呦!這都破相兒了啊,下手是夠狠的,嘖嘖嘖!”

  孩子們全都揚起小臉兒,方便展示司時滿的罪證,萬萬沒想到!

  “沒啥,男孩子嘛,磕磕碰碰難免的,很快就能長好了,昂~”

  男孩子們:……(╬◣д◢)氣死了!

  姬勝男同志氣死人不償命,又補刀:

  “被滿滿一個人打的啊?咦~丟人不丟人,你們一群都打不過她一個,嘖嘖嘖!”

  這已經不是氣死了,這是要摔碗起義的程度!

  ……

  背地里,金桔跟齊跡一手抱一個娃,又把自己的大娃到五娃喊到墻角,叮囑:

  “你們五個,不要跟著宋晚韜作死啊!”

  “對,你麻麻說的對!”

  “兒子們,咱們主打的就是一個猥瑣發育不能浪!”

  “記住你麻麻說的話啊!”

  “司時滿是誰?她像你們這么大時,一個人追著幾個成年保鏢打,還能把林云帆的爺爺打到骨折住院,你們惹不起,一定要躲得起,識時務者為俊杰。”

  “都聽到沒?你麻麻說的才是真理!”

  “還有啊,司時滿的麻麻是咱們家最大的金主,咱們主打的就是一個抱大腿,而不是群起而上圍攻這只金大腿。”

  “娃娃們,我跟你爸辛辛苦苦養你們不容易,你們又一個個的那么能吃,以后能不能吃飽飯就看現在的覺悟了。”

  “他們兩邊打架就讓他們打嘛,你們何苦巴巴湊上去當炮灰、送人頭哩?”

  大娃到五娃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但都捕捉到了一個關鍵信息:

  聽媽勸,吃飽飯!

  ……

  金桔那五個具備戰斗力的葫蘆娃不參戰后,宋晚韜這邊的氣勢瞬間矮了一大截。

  江斯年本身就不好戰,相反,他是個頗有正義感的小少年,私下里勸了宋晚韜好幾次,對方卻不領情。

  索性,他退出爭端。

  司寅的兒子趙曉昀雖然好戰斗勇,但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慕強者。

  第一回合時就被司時滿削得服服帖帖,轉身就投靠了對家,打不過你、我就爭取加入你。

  很快,宋晚韜小朋友就淪落到了孤軍奮戰。

  最后一次,司時滿甚至都沒親自出手!

  而是派出茨瓦格家的“雪橇三傻”,沒輕沒重地把宋晚韜削得滿地找牙!

  茨瓦格跟唐琳瑯生的是三只戰斗民族雪橇犬——

  看上去威風凜凜又漂亮的大哥哥,其實是個內里憨批的阿拉斯加!

  外表冰清玉潔小龍女、堪比櫥窗里精雕細琢的甜美洋娃娃的二閨女,實則就是傻兮兮的薩摩耶!

  看上去傻逼兮兮內里更蛇精病的三弟,毫無疑問是只哈士奇!

  最終,宋晚韜慘兮兮哩哭著去找媽了。

  “媽,司時滿他們打掉了我的大門牙,嗚嗚嗚~”

  司麗歌看著滿嘴是血、手舉大門牙的兒子,不免動了惻隱之心:

  “咋地會這樣啊,滿滿這下手也忒重了!”

  宋添福接過兒子手里的門牙,順手就給放到了姥姥家的門框上面:

  “我說宋晚韜,你這大門牙本就松動了,你在換牙好不好?”

  “說啥么他們打掉了你的牙,依我看啊,你是訛人家呢!”

  宋晚韜哭得更傷心了!

  宋添福特地把兒子帶到沒人的房間,父子倆促膝長談:

  “宋晚韜,被人欺負的滋味兒不好受吧?”

  “你在學校里干的那些人嫌狗憎的事兒,我跟你媽給人家賠禮道歉多少次了。”

  “我們并不擔心你被打成啥樣兒,我們最擔心的是你將來成為一個一無是處的紈绔!”

  “這一次,滿滿出手教育了你,讓你知道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我跟你媽其實挺欣慰!”

  “宋晚韜,你欺負同學時,人家的感受你終于知道了吧?哼!”

  宋晚韜也不哭了也不鬧了,只是安靜地聽著。

  這一次的教訓,讓小小少年終于成長了。

  男孩子的開竅,就在某一個瞬間。

  司時滿在孩子群里的威望,就此威武霸氣地立了起來!

  ……

  茨瓦格與唐琳瑯既然帶著孩子們回了國,那就有必要回一趟元孟縣,看一看父母。

  當初,唐琳瑯要遠嫁莫斯喀“和親”,唐師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愿意!

  他就這么一個閨女啊!

  雖然茨瓦格很愛唐琳瑯,兩家的聯姻也算是親上加親,所有的長輩親戚都喜聞樂見,可到底是閨女遠嫁。

  唐師一開始特別委屈!

  后來,司辰一家在莫斯喀的時間比較多,唐師跟司玉竹也就稍稍放心了一些。

  有親人照顧著,當父母的總歸心安一些。

  茨瓦格的位置愈發水漲船高,已經進了總統府就職,成了那位新上任的總統的左膀右臂。

  唐琳瑯則是多年來努力學習,不僅拿到了莫斯喀大學的研究生學位,還攻讀了博士。

  現如今,她留校了,是一位出色的華語、法語教師。

  他們的長子彼得·薩拉夫斯基·亞歷山大,是促使他們結婚的催婚兒,今年七歲了。

  閨女娜塔莎今年五歲,小兒子科維奇剛滿三歲。

  這三個孩子長得很有意思,從大到小混血的特征越來越不明顯。

  彼得最明顯,跟翻版的茨瓦格一般,漂亮得不像話!

  娜塔莎亞裔特征明顯一些,好在唐琳瑯顏值不差,閨女是個小甜心,一笑更是蜜糖一般惹人愛。

  至于小兒子,呃(⊙o⊙)…

  幾乎看不出爸爸的基因,更像圓滾滾的姥爺一些。

  此刻,哈士奇一般的多動癥兒童拉著彌勒佛一般的姥爺滿院子跑:

  “姥爺,墮螺、打、打墮螺!”

  坐辦公室長期不運動的唐師腸子都悔青了,干啥要給哈士奇一只陀螺哩?

  唉呀媽呀!累死個人!

  哥哥姐姐則是跟著爸爸媽媽一起,幫姥姥包餃子。

  孩子們在動手方面被茨瓦格夫妻倆教育得很好,尤其是爸爸,心靈手巧。

  茨瓦格非常喜歡搞一搞手工,孩子們耳濡目染、潛移默化中跟隨了爸爸的腳步。

  包餃子倆孩子簡直信手拈來,因為媽媽愛吃。

  唐琳瑯在搟皮兒,試圖勸說:“媽,你跟我爸眼瞅著要退休了,我跟你打個商量唄!”

  司玉竹手中的筷子邊攪拌米黃色搪瓷盆里的餃子餡兒,邊回道:

  “打住啊!甭以為我不清楚你們在計劃啥,我倆就算退休了,也不可能跟你們上莫斯喀定居。”

  一句話,把唐琳瑯的后話給堵住了。

  她下意識看了一眼丈夫茨瓦格,氣鼓鼓地癟了嘴。

  茨瓦格溫和地笑了笑,趕緊打圓場:“媽,去不去定居由你們自己決定。”

  說著,他給了唐琳瑯一個少安毋躁的眼神,循循善誘道:

  “雖然說,我跟糖糖都希望你們可以定居莫斯喀,方便我們盡孝。”

  “但你們在元孟縣生活了這么多年,親人朋友都在這邊兒,我們可以理解。”

  “去了莫斯喀那邊,的確是人生地不熟的,我們明白您二位的考量。”

  “那、那這樣吧,咱改一改,寒暑假糖糖不帶孩子們回來了,改成你們過去莫斯喀住一段時間,好歹也讓我盡一盡孝嘛。”

  司玉竹聞言,心里有了一些動搖。

  ……

  晚上躺在床上,拉燈后司玉竹說了白天女婿的提議。

  躺在黑暗中的唐師沒回應,卻一夜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翌日,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唐師笑呵呵地表示:

  “小茨吶,我們老兩口知道你是一片好心,我們心領了!”

  “這個,司辰計劃在這邊兒辦學校,就在原先司家村村口那一片燒磚廠。”

  “這個燒磚窯有些特殊,你可能不清楚,我來跟你說道說道。”

  唐師說的是實話,那一片地連同周圍的地以及后面的山,司辰都給收入囊中了,這是早在他去龍城之前就辦妥的。

  當年,司青松掉落那個燒磚窯,尸骨無存。

  司辰就尋思著,一定要在這個地方辦個學校,讓朗朗書聲陪伴著父親。

  加上他這民辦學校是九年義務教育加三年高中都包圓的模式,成績優異的寒門娃娃不僅能免學費還能獲得高額獎學金!

  當然了,花錢就能上的學校,肯定也是有家里富裕的學渣的。

  這一部分生源,主要來自隔壁黑金縣的煤老板及其親屬,分數越低、學費越貴!

  尤其是小升初、初升高,達不到學校錄取分數線,那就一分多花一千塊的學費。

  某種程度而言,這所私立學校帶著點劫富濟貧的味道。

  因此,唐師夫妻倆都計劃退休后出一份力。

  這是功在千秋的大好事兒!

  校長跟副校長,他倆已經內定了,退休也不會閑下來,兩口子這一輩子注定了要奉獻給教育事業。

  茨瓦格與唐琳瑯聽完父母的規劃,也是禁不住肅然起敬:

  “爸,媽,既然你們已經做了決定,那我們也沒啥好說的,支持你們!”

  唐師與司玉竹欣慰一笑,倒也算是松了口:

  “我們還在教育行業,寒暑假總是有的嘛,有機會我們會過去你們那里住上一住的。”

  一家人和和美美就此約定好了。

  ……

  姬勝男同志在國內含飴弄孫,大舅姥爺跟二舅姥爺依然還在沙漠區域賺大錢。

  已經80高壽的兩位老人家,走路都不利索了,這邊的武裝領袖還不肯放人。

  十年,這一帶的游擊兵,差不多都是二老調教出來的。

  他們從紀律渙散、散兵游勇、胡亂打法、恐怖襲擊,慢慢蛻變成了一支真正成規模的武裝力量!

  他們甚至已經在謀劃建立嶄新的國度了!

  酷熱的沙漠地帶,某秘密基地,一架米-24緩緩降落下來,卷起地上黃沙漠漠。

  土黃色的矮平房里,兩位舅姥爺顫顫巍巍走了出來:

  “老伙計,那是誰來了?”

  “我瞅著,像是云鵠那彪貨哇!”

  “挺像的,吶,旁邊不是跟著肉絲嘛!”

  “是哩,穩了,就是云鵠那小子。”

  兩位老人的議論聲里,宋云鵠帶著自己的妞,屁顛顛跑了過來:

  “二位舅姥爺,我辰哥又來電話了,催我把您二位帶回去!”

  “快走吧!辰哥這些年來都快把我罵死了,咋地就是把您二位勸不走哩!”

  大舅姥爺哼了一聲,雙手背后,轉身回去了。

  二舅姥爺不想搭理宋云鵠,但礙于這小子是他們基地的武器供應商,他還算有情商地打圓場:

  “呵、呵呵,犟老頭子,等我回去說叨說叨他!”

  二舅姥爺一轉身,砰,關上了門。

  宋云鵠清晰聽到了門被反鎖的聲音,真是讓人頭大又無奈:

  “您二老咋地又跟我來這一套哩?”

  “每次來接你們,不是找借口搪塞我就是給我吃閉門羹。”

  “您二老好歹瞅瞅自個兒的高壽哇,八十嘞!”

  “有誰這個年紀了還在前線奔波哩?這真的很荒唐!”

  “大舅姥爺,二舅姥爺,回國吧!”

  “您二老趕緊回國瞧一瞧,都加入wto了哇,如今國內發展可好了!”

  “咱那公家有錢了,不缺您二位這辛苦賣命的錢,真哩!”

  這些調調宋云鵠每次來了都說,口干舌燥、苦口婆心勸誡兩個小時,絲毫不起作用。

  人老了,就容易固執,特別特別固執。

  尤其這二位還有戰死沙場的心病,那就更加固執了!

  “二位祖宗哎,這是人家沙漠人的戰場,不是俺們華國人的。”

  “您二老甭在這里執著了,好不?”

  “咱們效忠的得是自己國家,馬革裹尸換,那也是為了保衛自己的疆域。”

  “可這是人家的戰爭,捍衛的是人家的領土完整。”

  “咱是雇傭兵,雇傭兵吶!”

  “不說咱了,就這營地里的本地人,又有多少是希望長年累月打仗的呢?”

  “他們被攆上戰場都是為了錢,打仗都是端著槍沖天放,聽個動靜、完成一下kpi.”

  “這個年代,誰還真槍實彈上陣肉搏呦……”

  這一次,宋云鵠的勸誡依然是以失敗告終。

  ε=(′ο`*)))唉!

  ……

  事情的轉機,出現在一通電話,是姬勝男同志打來的:

  “喂,二位老哥哥,快點回來吧!”

  “那啥,顏翎回來了,說是想見一見你們。”

  “她一人孤懸海外許多年,老了老了想家了嘛,也想咱們這些老伙計了。”

  “何況,她時日不多了,唉!”

  “早點回來吧,能多陪她一天就是賺一天、多陪一分一秒都是幸運,晚了可就見不到了哇~”

  二位舅姥爺一聽,眼睛瞪得像銅鈴,這還了得?

  “姬妹子,你甭著急,我倆馬上就回,馬上!”

  當天,二老就收拾了小包袱上了宋云鵠的飛機,一路快馬加鞭往回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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