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睜開眼,回到老婆難產當天 > 第70章 婚禮現場被手銬拷走
  宋添福就跟得了圣旨一樣,巴望著司麗歌,等待端茶倒水遞水果。

  司麗歌暗暗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齒。

  “姐,我幫你做飯唄,小福子自己有手有腳的,要喝水自己倒,要吃水果自己洗。”

  “你這話說的,廚房就這么點地方,還三個人都上陣?”

  司雪梅努努嘴,讓她開冰箱,道:

  “里面有荔枝,你姐夫戰友去南邊開會了,專程用泡沫箱子放了冰塊帶回來的。”

  “南邊?那可老遠了!”

  “可不是?部隊上的專車,都得一天一夜。”

  姐妹倆在廚房說著話,叭叭叭。

  司麗歌當年來龍城投奔大姐,起初是住在大姐這里的,后來才搬去的飯店宿舍。

  再加上16歲的年齡差,相對來說,她倆更加親近一些。

  宋添福等了個寂寞,只能自己泡茶。

  少許,司麗歌出來了,手中端著荔枝。

  這年頭,荔枝運輸到北方是相當不方便的,外面基本沒得賣。

  宋添福也是頭一次見荔枝,想嘗一顆。

  司麗歌將盤子放到桌子上,伸出雙手,道:

  “小福子,本宮這雙手,好看不?”

  “好看!”

  “本宮的指甲油,漂亮嗎?”

  “漂亮!”

  “那本宮想吃荔枝了。”

  宋添福:……喳!

  這一頓午飯,倒也氛圍歡樂溫馨。

  臨走前,司雪梅拿了許多全國各地的土特產,讓司麗歌帶回去。

  “麗歌,咱媽喜歡吃干桂圓,這一袋,你給咱媽帶回去。”

  “這一袋,是‘貢品醬板鴨’,司辰能吃辣,你給他帶回去。”

  “這是我托人從汾酒廠里打來的高度白酒,咱媽好這一口兒,五斤,你給帶回去。”

  “哦,還有寧化府的老陳醋,這一大壺,你們帶回去分一分。”

  “司辰家娃娃都生了,我卻回不去,唉!”

  “我給娃娃們準備了兩身衣裳,你幫我帶回去。”

  “還有,叮囑立夏,好好養身子,上學的事不急。”

  “這邊有什么問題,我給她處理。”

  “這些是大學四年的教材,我都給立夏整理好了。”

  “必修課的試卷,我也找來了一些,給立夏……”

  司麗歌夫妻倆一一應下,手上拎得滿滿當當,腳邊還有一個十斤的老陳醋壺兒。

  其實,有些東西司麗歌自己柜臺就在賣了。

  但是,她高情商地沒說,可著勁兒夸贊大姐,孝順老媽,關照她們這些小的。

  當年,父親犧牲,雖然有撫恤金,但是,對于一大家子人而言,挺杯水車薪的。

  又因為是六五年,特殊年份帶來的饑荒“后遺癥”,導致糧食緊缺。

  司麗歌記得,那個時候,全家人吃飽都是勉勉強強的事。

  那時,司雪梅跟著司青柏也剛來到龍城,夫妻倆工資都一般般。

  可他們每個月的工資,幾乎都寄回家了。

  二姐司香蘭正在念醫科大。

  三哥司青松跟四姐司玉竹,六四年同時考上大學。

  當時只能供一個上大學,于是抓鬮。

  司青松動了手腳,司玉竹先去上學了。

  他計劃的是過兩年再考,再上學。

  可惜!

  父親犧牲后,家里條件更加困難了。

  除了司麗歌跟司如畫年紀小,其他姐妹都在上學。

  司青松不能眼睜睜看著老母親累死,他果斷放棄了上學。

  那些年,正是家里最困難的時候。

  大姐對家里的照顧,幾乎成了刻在骨子里的習慣。

  司麗歌想起這些,喉頭哽咽得難受,鼻子酸酸的。

  司雪梅突然想起了什么,道:

  “等下,我這里還有一樣東西,你給司辰帶回去。”

  趁著大姐進屋了,司麗歌飛快抹一把淚。

  宋添福抿了抿唇,將她攬在懷里,撫一撫她的肩膀,安慰:

  “別哭,讓大姐姐瞧見,還以為家里咋了呢,害她白擔心。”

  司麗歌勉強一笑,眼淚差點又出來。

  “這個信封里,有司辰需要的東西,你幫我給他捎回去。”

  司雪梅出來后,遞給司麗歌一個鼓囊囊的信封,還沉甸甸的。

  “嗯,好。”司麗歌接過來。

  ……

  司家村。

  才上午11點,村口的鞭炮聲,就開始噼里啪啦,震天響。

  男女老少,三三兩兩聚在村口,等待看羊二孬的新媳婦兒,議論紛紛:

  “嘶,這都還沒晌午呢,新媳婦咋就接回來了?”

  按照元孟縣風俗,一般早上去接親,中午在新娘家吃席,下午才會接回來。

  然后,新郎家的這頓席,一般安排在晚上。

  有些新娘家里太遠,晚上七八點才接回來,都是常見的。

  并且,為了驅邪,還會準備兩個小巧的手電筒,開著,放在新娘的口袋里。

  一群嬸子們圍觀看熱鬧,七嘴八舌議論:

  “哎,聽說沒,二孬這媳婦兒,是從縣里的招待所接回來的。”

  “為啥?”

  “我兒媳婦說的,沒有娘家人。”

  “咋地會沒有娘家人?那姑娘不是周家溝的?你兒媳婦可是趙家垣的,她咋知道?”

  “那趙家垣,不挨著周家溝么?我兒媳說,韓麗珠的爹,是個混不吝。”

  “有多混?”

  “害,說是跟人一起在金剛嶺搞啥子攔路搶劫,偷偷摸摸許多年了。”

  “哎呦!這是夠混的!既然偷么的,那是咋被發現的?”

  “前些天,那老韓被‘大圣幫’的頭頭子給打了,還送去了黑金鎮的派-出-所。”

  “這下子,事情傳開了,大家伙兒也才知道,原來那劫匪頭子就是周家溝的老韓。”

  “真有這事兒?”

  “那可不!至今還在里面蹲著呢,說是,判了不少年呢!”

  “那一把年紀了,再放出來,還能干啥?”

  “放出來?干了那么多缺德事兒,班房蹲到死,都不見得能出來!”

  “嘖,這韓麗珠也是怪可憐的,遇到個這樣的爹,沒人給她做主,被羊家騙了吧?”

  “可不是,嫁誰不比嫁給傻子強?嘿嘿嘿……”

  一群嬸子又是惋惜哀嘆,又是好笑無語。

  然而,待到那新媳婦兒一下車,眾人齊刷刷震驚——

  臥槽!

  挺漂亮一姑娘啊!

  這是咋地了?如此想不開!

  嘖嘖嘖,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唉!

  這年頭沒有婚紗,都是傳統的中式綢緞嫁衣。

  春秋絲綢面料,冬天緞子面料,描龍繡鳳,鴛鴦戲水,十分喜慶富貴。

  頭花也是絹花搭配串珠,紅色、粉色、玫紅色,都有。

  韓麗珠下車,腳不沾地,被羊二孬背著往回走。

  那一身玫紅色的繡花嫁衣,襯得她甚是艷麗。

  才11點,就開席了。

  村里的鄉親們,趕緊去吃席隨份子錢。

  至親的人隨的份子錢就比較多,這年頭是20元,后世可就是兩千了!

  遠一些的相對再少一些份子錢。

  至于村里人,那都是兩塊錢,圖個雙數吉利。

  后世,村里人都是100塊,意思意思。

  當然,有些富庶的江南城鎮,村里人的份子錢就相對高一些了,兩百三百都有。

  司老太是村里威望比較高的長輩,被安排在首座上,跟幾位同樣輩分高的老人坐在一起。

  原本六人一個小方桌,奈何,她們輩分太高,也就坐了四個人。

  村里就是這樣,輩分很嚴格,吃席不能亂坐。

  到了新人敬酒的環節,羊大柱作為當家人,帶著弟弟跟韓麗珠,一起出來敬酒。

  他要挨個給新媳婦介紹每一桌的長輩,新媳婦要認人,挨個給倒酒。

  “這位,是司家長房一脈的奶奶。”羊大柱介紹道。

  “司奶奶好!”韓麗珠滿面嬌笑,給司老太倒酒。

  只是,她卻含羞帶怯地望一眼羊大柱。

  這就很奇怪了!

  你一個新媳婦兒,不望著你的丈夫,望著丈夫大哥做什么?

  大柱媳婦帶著自家女兒,原本正在忙前忙后招呼客人、發喜糖呢。

  無意間瞧見韓麗珠那婊里婊氣的扭捏姿態,她心底一咯噔!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韓麗珠似有意似無意地瞥了自己一眼。

  那份感覺,大柱媳婦說不上來哪里不對,但就是莫名不舒服。

  司老太心里明鏡似的,穩如泰山,接過那一杯酒,一飲而盡,笑道:

  “好,好看,真是個標致的小媳婦兒!”

  北方喝酒習俗,一般都是一個小酒杯,一口一杯。

  南方一般是一個大杯子,慢慢一口一口喝完一杯子。

  這邊正熱熱鬧鬧新娘子敬酒呢,大門口,呼啦啦進來一群公-安-干-警。

  院子里,原本熱鬧喧囂的氛圍,忽然安靜了下來。

  就連嗩吶、鼓樂、銅镲的吹吹打打,也停了下來。

  眾人好奇地伸長脖子,這是咋地啦?

  大喜的日子,公-安-干-警咋來抓人了?

  司老太她們在屋里炕上坐著,自然不清楚外面怎么了。

  門簾被掀開,嘩啦啦進來四五人。

  “小鄭?”司老太坐在炕上,面對著門口。

  見到是鄭執,她的心底禁不住狠狠一跳,出事兒了!

  出大事兒了!

  鄭執如今是局長,輕易不會親自出馬。

  羊大柱背對著門口,一回頭,手中酒瓶險些摔了!

  但他心理素質很強,強行穩定住心神,裝作一副淡定模樣,笑道:

  “老領導,你咋來了?我弟辦事兒,想著您日理萬機,就沒給您送請帖,勿怪、勿怪!”

  鄭執一臉威嚴,不茍言笑,沉聲呵道:

  “拿下!”

  四名下屬飛速沖上來,將羊大柱包抄,把他與村民們隔開,防止他狗急跳墻挾持人質。

  “老領導,您這是做什么?”羊大柱繼續裝無辜,手卻悄悄伸向后腰……

  訓練有素的干警們,迅速出手,按住他!

  倆人在他身上飛速一通摸,搜出來一把手槍,一把匕首,幾枚刀片。

  司老太頭皮一炸!

  這么急吼吼地抓人,絕對是羊大柱犯了滔天的大事兒!

  鄭執這才有空看向司老太,問好:“干娘。”

  而后,他又沉聲命令:“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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