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的官員處理得也差不多了，朱厚照覺得就算有漏網之魚，他們也不敢在這時候跳出來得瑟。
所以呢，鐵要趁熱打。
錦衣衛開始四處收集各種證據，將那些還在慶幸的漏網之魚全給逮住，一個也別放跑。
朱厚照也給了夏助一份名單，不管用什么辦法，名單上的人必須要在一月之內全部扔進大獄。
還模棱兩可地對夏助說，哪怕你給他們按個‘莫須有’的罪名也行。
這下子夏助可就不客氣了，回去之后就讓人打聽這些人平時都去哪兒，和什么人打交道，愛吃什么，愛玩什么。
總之就是一句話，我要知道這群人的一切愛好和每天都有誰和他們說過話。
錦衣衛也真不是吃素的，帶著東廠的人秘密穿梭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找到自己的線人。
等到第三天時，夏助收到一本厚厚的筆記。
上面清楚記載了每一位大臣的愛好，當天去過哪兒，睡在哪個小妾的房里。
就連上茅房用了幾張廁紙都一并記錄下來。
看完紀錄之后，夏助輕蔑一笑。本以為自己只能對這群人用刑，他們才會招。
現在看來完全犯不著，這些人何止不干凈，簡直比茅坑都讓人惡心。
當夜就召集東廠的人開始布置起來，先將這些人的府邸都包圍，然后錦衣衛才跟在屁股后面抓人。
僅僅一夜的時間，大牢里就被塞得滿滿當當。
“皇上，大牢里已經裝不下了。”
朱厚照正在給皇后喂魚湯，這是他要求御膳房每天都必須要做的一道菜。
放下手中的碗，沒好氣的看了大舅哥道。
“怎么，他們還沒資格進詔獄？”
朱厚照冷冷的問話讓夏助渾身一哆嗦。
“皇上，他們只是貪腐，好像進詔獄有些小題大做了吧？”
夏助并不是給這些人求情，弘治不是廢除了貪腐死罪嗎？現在這些人就是貪污啊，沒必要進詔獄吧？
可朱厚照接下來的話，讓夏助感覺身體都被抽空了一樣。
“哦，只是貪腐？可朕好像覺得他們結黨營私，拉攏藩王吧？”
冷汗直流的夏助也終于體會到那句‘伴君如伴虎’的話，也知道了為什么有的人寧愿辭官回鄉種田，也不愿呆在皇帝身邊。
本來貪腐只需要處罰點銀子，或是沒收家產即可。
但現在呢？
結黨營私啊，那可是要殺頭的死罪，何況還有一個拉攏藩王沒算進去。
夏助也在一瞬間明白過來，怪不得前幾天說‘莫須有’的罪名也行。
看來，這是不打算給這些人一條活路。
深呼吸一口氣，夏助沉聲道。
“臣明白，這就去辦。”
說完就離去，但又被叫回來。
朱厚照看看左右，手一揮讓他們都下去。
“最近你不僅要給朕查這些人的罪證，還要抽出時間查查紫禁城內有哪些人是各地藩王的耳目。”
此話一出，夏助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
“皇上...”
朱厚照示意他此事要保密，而且還是全權交給夏助。
“前天太醫院的李言聞給朕說，你妹妹給朕懷的是位龍子。”
夏助沉思片刻，有力的抱拳道。
“臣，這就去辦。”
看著遠去的背影，朱厚照微微一笑。
夏家將希望都寄托在皇后和肚子里的孩子身上，而朱厚照何嘗不是呢？
身邊能用的人看似很多，但事情也很多。人，根本就不夠用。
只有讓夏家父子三人知道，皇后肚子里的孩子一出生就會被冊封為太子。
只有這樣，才會讓夏家對自己忠誠。
而且，收回五軍營，還需要夏儒。
楊廷和看著面前桌上小山一樣的奏本，眉頭緊皺。
“看吧，都是彈劾咱們的！”
說完，還朝其他四人指指奏本。
焦芳一臉無所謂，反正就是我又沒干對不起皇帝和朝廷的事，不怕被查。
而蔣冕和梁儲則不同了，他倆心里還是有些擔憂的。
梁儲嘆口氣，對焦芳說道。
“焦大人，還是想想待會兒怎么跟皇上回話吧。”
焦芳不屑一笑，朝頭上拱手道。
“回話？梁大人是著急去解釋吧？皇上要是不信任咱們，會讓張永把它們都抬過來讓咱們五人看？”
“朕讓你們仔細瞧瞧，就沒看出什么門道？”
朱厚照大步跨進屋內，五人在聽見聲音之時，都各自起身跪在地上。
“都起來吧，朕是想問問你們，都從上面看出些什么門道沒有？”
楊廷和跟謝遷相視一眼，有些為難。
謝遷最近嗓子發炎，說話有些困難，所以楊延和只好說道。
“回皇上，臣以為就憑奏章不可為信。”
冷哼一句，朱厚照坐在一根凳子上，斜視眼屋內的五個內閣大臣。
“那你跟朕解釋解釋，他們是怎么是到母后病了，還是被張家一事給氣病的？”
在得知兩個弟弟在大牢里吃了不少苦頭之后，張皇后就病了，朱厚照命人不許將這事外傳。
明朝以孝治國，所以這事要是傳出去，肯定會有不少奏本上來勸解自己不要在繼續追查張家一事。
張太后生病到昨天勸解奏章上來，時間上恰好說明紫禁城內有不少地方大員或是藩王的眼線。
這些人可不單單要求停止追查張家，還要求朱厚照嚴懲內閣。
朱厚照倒不是怕什么地方官和藩王，而是紫禁城內看不見的‘臥底’。
你想啊，家里的傭人被別人給收買了，而且你還不知道是誰，晚上還敢放心大膽的睡覺嗎？
不怕人家什么時候冷不丁的給你捅一刀？
“慈寧宮、坤寧宮，還有朕經常去的御書房，你們能確定沒被人收買？”
這問題一下子就問住了內閣，五人相互看看。
焦芳上前一步道。
“皇上，此事若是一查，到時候怕皇家顏面...”
“朕的顏面重要，還是命重要？”
當然是命重要，幾人在心里吐槽一句。但又不敢出口回答，只好悻悻點頭，連稱‘皇上圣明’。
楊延廷和沉思片刻，也上前一步，拱手說道。
“皇上，要不殺幾個人，震懾宵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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