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茹想說什么,看到顧漫漫沉浸的神色,還是閉嘴了,也投身到這場聽覺盛宴中。
白天鵝悠然地在黑暗的湖面起舞,直到他瞥到水下一尾游魚。
他想和游魚做朋友,游魚卻有無數游魚做同伴。
歸根到底,他是路人甲。
下一刻,歌聲忽然變得高昂。
白天鵝一點點脫下雪白的羽毛,仰天長歌。
一寸寸黑暗將它包裹,不知是它羽毛下本來的膚色,還是周圍的黑暗將它吞噬。
到最后,白天鵝消失不見,剩下一片黑暗的湖面,以及水里多了的一條小魚。
一首唱完,場中遲遲沒有動靜,仿佛時間被按下了暫停。
管小魚屏息站在后臺,看著呂文峰孤獨的背影,忽然很想上去抱抱他。
這就是他改的歌嗎?
管小魚聽過呂文峰所有歌,包括那首昂揚向上,但還沒發布的新歌。
所有歌,都不如剛剛這首歌帶給她的觸動大。
她一直都知道呂文峰是有天賦的,可直到他選擇這個干凈的、深沉的、寧靜的曲風,她才意識到,呂文峰的聲音能給人帶來多大沖擊。
說是直擊心靈也不為過。
忽然,臺上傳來一聲聲單調的掌聲,是雷磊。
接著,整個演播廳都沸騰了,掌聲如雷,歡呼如瀑,看得管小魚也激動不已。
“不錯不錯!我一直都知道,音樂是直擊心靈的藝術。”
“我也是用這樣的方式去詮釋我的搖滾,可聽到你的聲音,我忽然覺得,寧靜是那么美。”
顧漫漫苦笑道:“老天爺賞飯吃,我真是想嫉妒也嫉妒不來。你的聲音真的......”
作為一名以空靈嗓音聞名的民謠歌手,顧漫漫一直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得老天青眼了,可今天聽到呂文峰的,她忽然覺得,她那點天賦根本不算啥。
周婉茹咂舌道:“這位選手,你可別選我當導師,唱歌上面我根本教不了你,你要是想學跳舞,那倒是可以選我。”
說著,她給了呂文峰一個電眼。
何碧瞥了周婉茹一眼,道:“你這聲音天生就是用來唱情歌的,選我吧,我是如今的情歌天王,我有預感,你就是我的繼任者,我會傾力栽培你的。”
主持人于歌也走上臺,笑著道:“看來四位導師對這位選手都很喜歡,我也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獨特動聽的聲音,真是如聽仙樂耳暫明。”
“想必各位觀眾們也是如此?”
話音落下,口哨聲、歡呼聲,此起彼伏。
“不過,你這歌還有一點不足。”雷磊忽然拿起麥。
“哦?雷導師要教你了,還不認真聽?”主持人看向呂文峰。
呂文峰看向雷磊,一臉真誠。
“你這首歌太靜了,我幾乎能想到你創作這首歌時的心理狀態。”
“誠然,這讓你的這首歌非常驚艷,卻很難單曲循環,連續聽太多次。”
“因為聽得多了它會給人帶來負面的影響。”
“我能聽出這首歌里你心底沉默的吶喊,把他壓抑住是一條路,把他釋放出來,未必不是一種驚喜,說不定能得到更多的結果。”
“而搖滾,正是一條釋放的路。我不會把你教成搖滾歌手,那是毀了你,但我會教你釋放,教你吶喊。”雷磊神色真誠。
“你未來的路還很長,你可以仔細想想。”
“好了,還有導師要說話嗎?”于歌看向四人。
沒人應聲。
“好!接下來就進入決定選手命運的選擇環節,不要離開,廣告之后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