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子青與霍云訣察覺到了葉雨珊身上的異常,決定繼續暗中調查她。
兩人又商議好一會兒,霍云訣才離開。
隔日清晨,寧子青正睡得香,突然被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醒。
寧子青煩躁地扯過被子蒙住頭,試圖隔絕外界的噪音,但聲音卻越來越大,令人難以忍受。
寧子青氣惱地掀開被子喊道:“薈怡阿媽,一大早外面在鬧什么?”
聽到她的聲音,薈怡阿媽小跑進來拉開幃帳,扶她起身。
“公主,是王上在吩咐姜且他們修園子。”
修園子?
寧子青莫名其妙。
她翻下床,塔拉著鞋沖到窗前,推開窗戶一看。
只見姜霏兩姐弟正在院墻上擺放一盆盆綠油油帶刺的植物。
“你們這是干什么?”
寧子青一臉茫然地問他們。
姜去寒搖著折扇,悠閑地靠過來解釋道。
“我讓他們放些仙人掌,以防那些心懷不軌的人翻墻進來嚇到你。”
寧子青懷疑地質問他:“我怎么覺得你好像故意在針對誰?”
姜去寒心虛地眨眼,辯解道。
“沒有,我這都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
寧子青不太相信,伸手去扯他衣袖。
“是嗎?那你轉過來看著我眼睛再說一次!”
姜去寒裝不下去了,轉過身來面對她直言道:“對,我就是在防霍云訣那個混球,他要是再敢來晞園,我就讓姜且他們用仙人掌扎死他!”
寧子青無語地給了他一記白眼。
“你老是針對他干嘛,跟一個小孩似的,真是幼稚!”
姜去寒板起臉來,語氣嚴厲:“你現在是公主,身份貴重,怎能私下見外男,以后不許再單獨再他!”
說完,他轉頭命令幾個護衛爬上屋頂去堆放仙人掌。
“選大些、刺尖的仙人掌放上去,每個角落都不放過,地上也要擺一圈!”
寧子青氣得跺腳,對姜去寒的行為十分不滿。
姜去寒陰險地笑了笑。
“霍云訣再敢來,非把他扎成刺猬不可。”
想到霍云訣滿身是刺的模樣,姜去寒心中暢快極了。
寧子青繃著臉,氣呼呼地瞪了姜去寒一眼,一把關上窗戶不想理他。
躺回床上,卻再也睡不著。
沒一會兒,薈怡阿媽來叫她起床用早膳。
昨晚沒吃飽的寧子青早就餓了,她起身喚來銀香伺候她簡單梳洗一番,換上了一套水青色的素色衣裙,前往正廳用膳。
一走進正廳,就看見姜去寒和蘇衍七已經坐在桌前等她。
寧子青指著姜去寒賭氣道:“你怎么還沒走?看見你我就沒胃口吃飯!”
姜去寒眉眼一挑,淡然地啜了一口茶水。
“薈怡阿媽特意做了伊姜族的特色早點,我請蘇衍七過來一起品嘗。”
寧子青不悅地哼了一聲,走過去挨坐在蘇衍七旁邊,搖了搖他胳膊。
“七郎君,你有沒有那種讓人說不出話的毒藥,我想把他毒啞!”
姜去寒頓時沉了臉。
“小沒良心,我對你這么好,你居然想害我!”
寧子青沖他做了個鬼臉。
“你一點都不好,老是給我添堵!”
姜去寒來了脾氣。
“就為了霍云訣那狗男人,你存心氣我是不是!”
他警告寧子青,“你再偷偷見他,信不信我打斷他的腿……”
寧子青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
姜去寒揚起折扇要敲她。
蘇衍七見狀,連忙制止斗嘴的兩人。
他勸解了幾句,寧子青和姜去寒這才消停下來。
薈怡阿媽很快端來了豐盛的早膳。
姜去寒先給寧子青盛了碗用谷物和羊肉精心熬制的粥。
“這粥對你的身體有益,補氣養血,多吃一些。”
寧子青接過瓷碗大口喝了起來。
蘇衍七拿過勺子遞給她。
“青青,慢點吃,別噎著。”
寧子青似乎餓壞了,沒幾下就喝完了一碗粥,又迅速拿起一塊奶酪餡兒餅大口咬下。
還把姜去寒面前的羊肉湯面端走了。
見她吃得如此不顧及形象,姜去寒無奈地輕嘆道:“咱們這位阿照公主,可真能吃!”
寧子青無視他。
蘇衍七滿眼溫柔地看著寧子青進食,心中滿是歡喜。
他很喜歡這樣真實的她。
就在三人吃到一半時,方宇前來稟報。
“啟稟小王爺,陛下派人前來冊封公主的使臣到了,曄北各部也遣了人來送賀禮!”
姜去寒擱下筷子,命令道:“先將他們帶去前院等候,待本王與阿照公主更完衣再傳召他們。”
方宇領命而去。
姜去寒起身抽走寧子青手里吃了一半的奶酪餡兒餅,吩咐道。
“來人,帶公主去更衣!”
寧子青沖他嘟噥:“我還沒吃飽!”
姜去寒嚴肅道:“冊封的圣旨到了,你還想著吃。”
他揮了揮,示意薈怡阿媽和銀香帶她回寢屋梳妝打扮。
與此同時,本在與族中親朋籌備明日婚宴的寧侯爺,在得知消息后迅速趕到大門口迎接,只見一支龐大的隊伍浩浩蕩蕩向侯府駛來,令他們有些措手不及。
隊伍的最前方,一位千曄國的冊使員手持圣旨,身后跟著幾名副官和禮儀官,他們威嚴而莊重地踏上侯府的臺階。
冊使員高聲道:“吾等奉皇命而來,特此冊封阿照公主,并賜寶印!”
寧侯爺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即按照南曜國的禮儀將他們迎接入府。
此時,街道上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為了維護現場秩序,赫連及時率領一隊人馬趕來。
眾人目睹著曄北各部的使者們拉著滿載賀禮的箱子一箱箱搬進侯府,無不驚嘆不已。
原本,有些人對寧子青的公主身份還心存疑慮,以為這只不過是一個虛名,是謙王為了哄她開心而隨意賜予的一個頭銜。
然而,今日千曄國派遣官員前來正式冊封,無疑是對寧子青公主身份的認可。
宋氏始料未及,得知消息后,她為了不失侯府主母的顏面,精心打扮了一番,帶著寧子蘭匆匆趕往前廳接待來使官員。
前院忙得熱火朝天。
寢屋內的寧子青卻悠然自得地吃著奶糕。
銀香正在為她梳理秀發,怡阿媽用紗布包了雞蛋,幫她消除還有些浮腫的眼睛。
一旁,婢女們手捧著那頂璀璨的公主發冠和精致的首飾候在一旁。
姜去寒在外屋等待了許久,不見寧子青的身影,終于按捺不住,沖了進去。
他氣惱道:“你怎么還在吃東西!”說著,便伸手奪過了寧子青手中的奶糕。
“還沒好嗎?”他語氣有些不耐。
銀香恭敬地回道:“謙王殿下,請稍等片刻,奴婢這就為公主佩戴好發飾。”
姜去寒揮手讓她退下,將自己袖口卷起,親自為寧子青戴頭飾。
寧子青瞟了他一眼,眼中帶著幾分戲謔,將發油遞給他,“你手那么粗糙,涂點這個潤潤手,不然會把我的發髻弄亂。”
姜去寒咬牙忍了忍,手指蘸了一點發油,均勻地涂抹在雙手上,沒好氣地抱怨道。
“真把我當伺候的人了。”
寧子青聞言,掩嘴偷笑,“是你自己非要進來的,我可沒請你。”
她打開口脂盒,指尖輕蘸少許鮮艷口脂,微微揚起唇角,細心地在唇瓣上涂抹。
隨后走進來的蘇衍七,靜靜地站在一旁凝視著她。
他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寧子青的唇色逐漸變得鮮艷欲滴,如同盛開的桃花一般嬌艷動人。
心中涌起一絲難以名狀的躁動。
蘇衍七微微垂下眼簾,將視線移向別處,平復心緒。
待寧子青上完妝面,薈怡阿媽扶她起身,最后幫她整理衣裙。
婢女端來水,姜去寒洗凈雙手,然后牽起寧子青的手,準備前往前廳。
“好了,我們出發吧,冊封的官員們已經等候多時了。”
剛走兩步,寧子青突然頓住腳步,取下耳飾返回妝臺尋找著什么。
“你又要干嘛?”姜去寒折返回來拉她。
寧子青焦急地翻著妝匣,“我新得了一對紫水晶耳飾,今日想戴。”
姜去寒勸道:“別磨蹭了,將就下吧。”
寧子青不依,甩開他的手繼續翻找。
“銀香,我剛剛放在這里的那對紫水晶耳飾怎么不見了,快幫我找找。”
她一說完,整個屋子的人都開始忙碌起來,四處尋找那對紫水晶耳飾。
姜去寒頭痛地數落她:“你們女孩子出個門怎么這么麻煩!”
蘇衍七安撫了他一句,過去幫忙尋找。
他繞到屏風后邊,挨著矮柜仔細搜尋,卻一無所獲。
姜去寒不耐煩地催促寧子青快走。
寧子青固執地不肯放棄,姜去寒實在忍無可忍,要強行拖走她。
寧子青執拗地與他僵持,把姜去寒氣得不行。
好在銀香終于在枕邊找到了那對紫水晶耳飾。
聽到寧子青的歡呼聲,蘇衍七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身走出屏風。
當他越過軟塌時,不經意間瞥見了墊子上放置的幾本醫書。
他好奇地拿起來翻看,發現是一些入門級的書籍。
他奇怪寧子青什么時候對醫術產生了興趣?
在翻到一本《醫者論》的扉頁上,他看到了寧子青的批注:醫者之心,應一視同仁,視人命為重,無論貧賤富貴,皆當施以援手,以仁愛之心,濟世救人,此為醫者之大道。
下方還有一句她提出的疑惑:“國若有疾,何者當先:醫國乎,抑或醫民乎?”
當蘇衍七看到這句話時,他的瞳仁震顫,整個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這時,銀香過來提醒他,“七郎君,謙王殿下和公主已經去往前廳了,您也快去吧!”
蘇衍七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目光緊緊盯著醫書上寧子青的字跡,似失了魂一般。
銀香察覺他的異樣,關切地問道:“七郎君,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蘇衍七緩緩回過神來,迫切地反問銀香。
“你們小姐是何時對醫術感興趣了?”
銀香回憶了一下,如實回道:“我記得是在徐府落水后,小姐讓我買來了這幾本醫書。平時沒事的時候,她總喜歡拿出來翻看。不過看了這么久,她好像還是沒看懂,可能是想要尋求一份心安吧。”
她話音一落,蘇衍七的身體猛地一顫,手中的醫書滑落在地。
又是徐府落水后,為什么會這么巧?
蘇衍七眼眸滿是驚愕。
這幾本醫書,他那里也有。
寧子青寫下的那句疑問,竟然與他多年前在自己那本《醫者論》的扉頁上寫的一模一樣。
如果不是因為字跡不同,他幾乎要認為這是自己的那本醫書。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總覺得與寧子青之間似乎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蘇衍七努力靜下心來,細細回想。
他不相信這次又是巧合!
這其中必定有著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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