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睜開眼之后,看見自己在病房之中,瞬間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我的身體..終于撐不住了嗎?”
病床上,看著冰冷的天花板,桑喃喃說道:“只是先前那種感覺為何那么不安”
“應該不單單是我身體虛弱的因素。”
"也許,還有什么原因。"
念及至此,桑強撐著身體,勉強坐了起來。
此時,推門聲響起。
"道長,你醒了。"
龍共金將買來的水果放在柜子前,苦笑著坐在一旁:“你剛才突然吐血昏迷,真的是嚇壞我們了。”
桑卻直勾勾地看著龍共金,他感覺龍共金有些奇怪。
龍共金有些心虛地問道:“道長,我.…我怎么了嗎?"
桑卻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我能感覺到,你臉色有些蒼白,呼吸也很急促。”
“顯然,應該是發生了什么事情才對。
龍共金卻道:“你多心了吧。再說,你昏迷的事情,難道還不算大事嗎?”
桑搖搖頭:“你這樣說,就是在岔開話題了。"
“坦白說,我的第六感一向很準。”
“你現在的表現,雖說看上去還是和之前沒什么差別。“"但隱隱的,我能察覺到,你應該有事情瞞著我。而且,這件事情不會小。”
"阿龍先生,你直說吧。陰山派手段很多,就算你不說,我也有辦法知道。”
龍共金一愣,眼中是一閃而逝的慌亂之色,似乎想要想什么措辭。
剛要開口,桑又道:“現在開始思考應對的話,已經太晚了。
“直截了當告訴我吧,我已經快死了,還有什么事情,能比這件事情,還要讓我更難以接受嗎?”
龍共金張了張口,一時間露出了分外糾結的表情。
桑眉心一皺,對方越是如此,他心中的不安之感便越重。
終于:“是金陵城那邊出事了。"
此言一出,桑瞳孔一縮,瞬間便想到了戰敗的可能性!
“怎么回事!”
“他們不是已經得到了東瀛相關的情報了嗎?!
“就這樣,還戰敗了?!”
龍共金的臉色并未有任何好轉,支支吾吾地說道:“道長,情況比你想的還要糟糕很多!”
桑猛地想起了請報上所寫的試驗計劃、屠殺計劃,頓時如墜寒潭。
龍共金又道:“根據最新的軍報來看,金陵城應該在昨天就陷落了。"
“支援金陵城的川軍,應該是全軍覆沒了。
“還有就是,東瀛人發動了屠殺計劃。”
“他們..他們用殺人來作為競賽游戲。"
桑眼神有些呆滯地看向龍共金:“什么意思?"
龍共金有些為難。
他不確定,現在如果將全部真相完全告知的話,桑的身體能不能撐住。
就在這時,蒼進來了。
他應該是聽到了剛才兩人的對話,直接了當地說道:“就是比誰殺的人多。”
"讓金陵城的老百姓開始奔跑,他們在后面拿著刺刀追逐,比誰殺的多,殺的快。
“而且,他們還將死去老百姓的頭顱割下來,堆成一個人頭塔,作為戰利品來拍照留念。"
“同時,他們擄掠城中的女人,連孕婦也不放過。”
“至于男人,要么是做了仆役,要么就是被當作屠殺的玩具。““就連嬰兒也不放過。”
聽著蒼的陳述,桑的雙手不可抑制的顫抖著。
龍共金見狀,一把握住了桑的雙手,立刻寬慰道:“道長,這些已經不是你該考慮的事情了。”
“那是金陵城那批高官員的無能!
"你現在,就好好將養著,然后”
話音未落,桑卻渾身一顫,猛地嘔出一口鮮血。
血液在雪白的床單上瞬間炸開,龍共金立刻取出銀針,刺入桑身上的穴位之中。
“道長,你現在不能再思考這些!”
“若是將養著,你還能支撐一個月的時間。
“若是再這樣下去”
桑笑了:“再這樣下去,我恐怕也就半個月,是吧。”
龍共金呼吸一滯。
桑喘著粗氣,擦了擦嘴角的血沫:“難怪,我在施法的時候,感覺到一種沒來由的不安。”
“看來,連大帥也都感覺到了。”
“也許...冥冥之中,老天爺也在提醒我,金陵城,已經是人間煉獄!”
"該死!"
“這些可惡的東瀛人!”
此時,惠夫人也走了進來。
她的眉宇中,滿是擔憂之色:“道長,根據我們得到的情報。”
“金陵城之所以會敗,裝備是一個原因。”
“同時,還有一個最致命的因素,就是東瀛秘密派遣而來的邪魔之輩。”
“這些人,主要是三個流派的。”
“據傳,九菊一派的風水師,斷了金陵城的地脈。”
“地脈一失,天時地利,便直接大打折扣。
“甲賀流和伊賀流的忍者,暗殺手段防不勝防,金陵的高官,對他們的情報實在是太少。"
“雖然說,在得知有邪魔術士出手之后,以朝天宮、天妃宮、棲霞寺為首的道門、佛門的高手也紛紛出手,但是桑露出一絲苦笑:“佛道兩脈,雖說有武學傍身,但走的是大開大合、正當光明的路子。"
"更側重的法訣、經咒等手段,對付九菊一派還行,對付忍者,不夠致命!”
“恐怕,這些前輩雖然德高望重,但死傷慘重吧.."
惠夫人嘆了口氣,無奈地點了點頭:“而且...金陵高官們已經撤離,宮觀寺廟的前輩雖然還在抵抗,但能活下來的,估計也是十不存一了。"
惠夫人說完之后,桑深吸口氣,幽幽說道:“看來..老天爺也希望我死之前,再做完這件事情啊.."
"也對,陰山派走的就是陰冷邪門的路子,陰毒對上陰毒,最為合適不過!”
三人聽了,皆是眉心一跳。
龍共金立刻說道:“道長,你現在的身體,真的不能前往金陵城了!”
“對方派出的術士和忍者,可不是幾個人,那是一伙人!"
桑卻搖了搖頭:“沒關系,橫豎不過是將這具身體丟在那里罷了。
"若是能在我身死道消之前,滅了東瀛那些邪術的道統,那就是熱武器之間的戰斗了!"
“我們國家的勝率,應該能高上不少!”
“區區一個彈丸小國,就是人海戰術,也能淹死他們了!”
龍共金還想勸說,桑卻幽幽看向了他:“阿龍先生,難道你是希望,我在知道金陵城如同煉獄之后,還要對這件事情不聞不問,最后自我欺騙一般的,死在這種安穩之處,讓自己死的毫無價值?"
這一瞬,桑的眼神變的十分的可怕。
龍共金張了張口,最終露出一絲頹然的表情:“可是.道長,你做的已經很多了。”
桑卻搖搖頭:"既然還活著,就繼續做!"
“烏鎮如此,封門村如此,成都如此,金陵城..更是如此!”
惠夫人也知道,再勸已然是不現實的事情。
蒼則說道:“道長,我們可以和你再去一趟。”
“但是坦白說,你一個人應該也做不到,覆滅三個道統嗎?”
桑微瞇著雙眼:“其實,九菊一派手段有限,佛道兩脈也能克制。"
“主要是那些忍者!”
“能克制忍者的,只有武道世家。但是這些世家,又都是堂堂正正,對方若是夾雜了熱武器,恐怕也是兇多吉少!”
說著,桑看向三人。
這一刻,神態氣質上的變化,讓三人不由一愣。
他們恍惚間,只覺得,這一刻的桑,似乎多了一絲不屬于這個時代的古人氣質。
而且,眉宇之間,更似乎多了一份狠辣和果斷。
“我的確做不到覆滅忍者道統。"
“但是有一個地方可以做到!”
“外八門!"
惠夫人似乎聽過這個名詞,不禁眉心一皺:“可是據我所知,外八門已經是明朝的事情了。”
“這么多年過去了,這外八門的行等,應該已經銷聲匿跡了吧。”
桑幽幽說道:“外八門也不是每一門都做殺手的。”
“其中專門學習刺殺之道的,便是索命門。”
"這索命門最初的成員,乃是第一次解散的西廠番子當中的幸存者,組建而成。
“其首領,正是第一代的西廠廠公汪直。
“久而久之,更是融合了明末之后,已然滅亡的三廠一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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