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隋主沉浮 > 第310章:娘要嫁人,自揭其丑
  武舉先考的第一個項目是騎射,之后是步射,而考試的場地則是軍營中間的大校場。考場從事已經劃定了十個考區,他們先鏟出一條寬一尺的直線,又在百步之外立了兩根木樁,再用繩子將一個箭靶懸掛在橫梁之上。

  這樣的箭靶,每個考區各有十個,可以同時提供十名考生考試。

  每名考生各有十支箭,只要他們在直線之外放箭,不管怎么射,考官都不管;考生最后的成績,是以總環數來計分,如果靶子之上一支箭都沒有,那自然是零分了。

  這種考試方式,對于定點步射還好;可是對于騎射來說,不僅是考驗箭術、騎術,還考驗一名考生對馬匹、馬速、時間的把控。

  更難的是這段時間風雪大,導致繩子懸掛的靶子始終隨風緩緩擺動,使箭靶變成了活靶,故而要求將靶子固定死的聲音層出不窮。

  僅僅只是一天一夜的時間之內,前來拜見副考官史萬歲、史祥的考生代表已經二十多波次,這些人代表了眾多考生意志,向他們發出了定死靶子的請求。

  大帳之內,史萬歲和史祥面對著幾十名考生代表,絲毫不讓;史萬歲脾氣剛烈,他拍著桌子怒道:“少跟我來這一套,現在每名考生要射的都是移動的靶子,又不是針對某個人,這有什么好反對的?老夫覺得越是如此,越能考驗一個人的箭術是否精湛。老夫問你們,戰場之上,敵人會站著給你們放箭嗎?”

  考生代表們尚未開口,帳門外便有人說道:“根本不可能!”

  眾代表愕然回頭,只見楊集和一名身穿王袍的白發老人大步入帳。

  史萬歲和史祥見到主考官楊集出現,終于松了一口氣,起身行禮道:“末將參見衛王、安德王。”

  “免禮!”楊集向二人點頭示意,大步走向了主位,坐下之后,見秦瓊、單雄信、翟讓等人都在,他疑惑的向史萬歲問道:“史大將軍,給我說說,究竟發生了何事?”

  “這些考生要求固定靶子。”史萬歲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最后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軍有軍法,規矩就是規矩,我認為此事已定,無須再改。”

  “原來如此!”聽了史萬歲的表述,楊集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臉色冷峻的向秦瓊、單雄信、翟讓等人說道:“沒有哪名統帥喜歡刺頭兵,我楊集也不例外;如果此時換成作戰計劃下達的戰爭前夕,若是有哪個小兵膽敢向我提這種無關緊要、不痛不癢的要求,我輕則處死這名小兵,重則以動搖軍心之罪處死他所在的旅、團,若非如此,軍威、軍法、將帥權威何在?又如何指揮幾萬、十幾萬將士?”

  “武舉雖然不是戰場、你們要求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問題是現在規則已定、靶子已立;要是這次滿足了眾考生的要求,說不定又會得寸進尺,要求將百步縮成八十步、五十步、三十步……如此一來,武舉豈不是變成了兒戲?所以這個不好的口子萬萬不能松。”

  停頓了一下,繼續向眾人說道:“朝廷治吏、官府治民、統帥治軍,靠的就是嚴厲的律法、軍規等規矩,靠的就是官員、軍官秉公執法,否則的話,天下、軍隊便會亂了套了,所以規矩就是規矩,你們他日若是為將為官,就會明白這個道理了。而所謂的不公平是別人一套、你們一套;現在既然條件一樣艱苦,你們考不出好成績、別人也考不出好成績,這沒有什么好爭執的,回去告訴那些人,如果誰再嘰嘰歪歪,就給我滾出軍營,我們大隋軍隊,不需要這種只會抱怨的弱者。”

  “喏,我等知罪。”秦瓊、單雄信等人也不是呆子,聽了楊集一番話,便意識到自己實在是無理取鬧,一個個心服口服的向楊集拱手請罪。

  就這么完事了?史萬歲、史祥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怔怔的看著楊集,這區別也未免太大了吧?

  等他們仔細一回想自己的處理方式,便明白了區別之所在,自己面對考生代表的時候,只會強硬的說“不可能”、“做夢”之類的話,然后就拒絕了他們的要求,所以他們心不服、口也不服。而楊集卻是和大家講道理,以道理來折服了他們,故而效果截然不同。

  不過在官本們思想盛行、官僚作風嚴重的大隋王朝,文武百官都是端著架子的,像楊集這樣與考生代表對話的官員不能說沒有,但即便是有,也是少之又少。

  “史大將軍!考生們認為移動靶子難射、射不中,或許還有人認為我們在強人所難。”楊集向史萬歲說道:“你我干脆去射幾箭,讓他們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們做不到,別人未必不行。”

  史萬歲頓時來了興致,笑呵呵的問道:“怎么射?”

  世人只知“一箭雙雕”的長孫晟,殊不知楊素、史萬歲等人亦是箭術驚人之士。楊堅以前在宴會喜歡讓大臣比箭,每次都是楊素奪得冠軍。

  而史萬歲最出采的表現,是他跟隨行軍總管梁士彥去討伐尉遲迥之時,路遇一群大雁高高飛來,史萬歲對梁士彥說“請允許我射下第三只雁。”于是發弓射去,大雁應弦而落。梁士彥見狀,忽然來了興致,讓史萬歲繼續射亂了套的雁陣,只要梁士彥點名射哪一只,史萬歲就把那只射落,箭不虛發,三軍見史萬歲射技高超,無不心悅誠服。

  楊集說道:“每個考區有十個箭靶,我們在同一時間內,各從一頭策馬奔射,前五箭射靶子、后五箭射繩子。靶子以環數計分,繩子不管是射斷、還是射中都算一分,如果繩子上面沒有痕跡,則歸零。”

  “有意思、有意思!”史萬歲笑著說道:“既然衛王有此雅興,老夫自無不遵。不過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就這么比的話,終究少了點味道。”

  楊集笑問道:“怎樣才有味道?”

  史萬歲向楊集說道:“前五箭不變,但是后五箭卻不限時,意思就是說,如果衛王射完前五箭,而老夫卻還沒開始,你可以搶著射落第六、第七、第八個靶子,反之亦然。”

  “史大將軍此法確實多了幾分競技的味道。”楊集點點頭,以一種征詢的口吻道:“再把距離改成兩百步,如何?”

  “行!”史萬歲爽快的答應了。

  秦瓊、單雄信、翟讓等考生代表聽到兩人談笑之間,就定下這場事關兩名統帥尊嚴的比箭,不由倒吸了一口氣。

  其實射兩百步其實并不難,只要弓力足,便是五百步、八百步也不是問題,傳說弓箭射程的最高記錄是千米。但射得到是一回事,射得中又是另外一回事。

  畢竟人的眼力是有限的,如果距離太遠,連物體都看不清楚了,更別說是射中了。因此弓箭射中目標的極限,一般在一百五十步以內。只有視力超強的人,才能突破這個極限。

  他們聽說軍中善射之士,最多能射中百步遠的活物,那些神箭手一般能射一百二十步,而射中兩百步以外類似繩子這么大活物的,他們聽都沒聽過,更別說是見過了。

  然而聽楊集和史萬歲的口氣,他們竟然全都沒有把兩百步距離放在心中。

  如果都能射中靶心、繩子,那么他倆的箭術也未免太恐怖了吧?

  實際上,一些人的確有著突破人類極限的天賦,比如說秦瓊、尉遲恭、單雄信等人,其實也是。

  只是這種“非人類”百年難得一見,同生在一個時代的,更是少得可憐。

  此時正值巳時四刻,離考試的未時六刻,差不多還有一個半時辰,考生們都在軍帳內養精畜銳,剛開始聽說有人比箭的時候,都沒有多大興致,這是因為這段時間武士云集京城,比武、比箭成風,在進入軍營之前,城內大大小小的校場都能看到比武較技的武士。剛開始人們還會觀戰,但見得多了,就很少有人去圍觀了。

  再加上考試的時間將至,誰有這閑心啊?

  可是當他們聽說對決雙方竟然是楊集史萬歲時,營中士兵、武士沸騰了起來。

  前者是鋒芒畢露的新銳統帥、后者是宇內知名的老牌統帥,兩人級別之高、戰績之大、名聲之隆,又豈是普通武士能及?所以他們紛紛奔到校場,將比箭的考區圍成一個人山人海的大圓。

  考場從事迅速在直線外面的百步,又劃了一條直線,當圍觀的人群聽說兩人要在兩百步,騎馬射斷或射中繩子時,不由掀起了一片驚呼之聲。

  懸掛靶子的繩子不算小,可兩百步外看都看不見,怎么可能射得中它呢?

  楊雄和史祥站在‘靶場’正前方,視線最為開闊,而楊集和史萬歲騎著戰馬又在他們前方,兩人并馬而立,只要聽到起步的命令,便要劃過一道弧線,分別從兩頭相對橫跑放箭,這又增加了身體協調、騎術、控馬術等素質的較量。

  史祥忍不住對楊雄說道:“安德王,我在仁壽宮見過衛王的箭術,可是那時射程短、目標大,體現不出箭術的高低。你說他贏得了史大將軍嗎?”

  楊雄不答反問:“你認為呢?”

  史祥說道:“史大將軍年紀大、眼力不如以往,可他手感嫻熟,對于風速等因素的判斷更是深入骨髓之中了;而衛王雖然有年輕、眼力好的優勢,但年輕人,對于難以言述的感知力的判斷、把控,肯定不如老辣的史大將軍。而今天風雪大、距離遠,所以我認為衛王獲勝的希望很小。”

  楊雄捊須而笑:“道理是這樣,但是你別忘了,衛王是個善于創造奇跡的人,在他身上,沒有什么不可能的。”

  “衛王的確是善于創造奇跡,但是反過來說,那就是不穩定,還沒有形成獨屬于自己的風格。而且箭術靠的是常年累月的積累,來不得半點虛的。”史祥說到這里,笑著向楊雄說道:“所以,我還是認為衛王贏不了史大將軍。”

  “那我們小賭一局,既然你看好你們姓史的,”楊雄笑瞇瞇的說道:“那我出黃金千兩,賭我們姓楊的贏。”

  “還真是巧啦!”史祥哈哈一笑:“既如此,那我就押我們姓史的。”

  “一言為定!”楊雄說道。

  而在比賽場上,史萬歲毫無緊張之感,他大大咧咧的向楊集揚了揚手中的弓,他這張四石弓雖早已失去昔日光澤,看來甚是古老陳舊,但只因它乃是屬于名震天下的史萬歲之物,是以在楊集眼中,似有一種無法描述的神奇魔力,瞧了一眼后,便不由得想再多瞧一眼。

  史萬歲手撫這張騎弓,老邁的身軀,斗然又充滿勃勃生機與活力,他凝目瞧著楊集,緩緩道:“衛王,你可準備好了?”

  楊集笑道:“時刻準備著。”他雖然面帶微笑,可心中也不覺有些緊張,畢竟人的名樹的影,容不得他有絲毫大意。

  史萬歲目光瞬也不瞬,聲音洪亮的說道:“衛王你可知道,數十年多來,己有多少北齊、南陳、突厥、昆州羌將軍,死在我這落魂弓之下?”

  他不待楊集答話,便說了一連串名字,他所說的人,無一不是昔日名震天下、叱吒一時的風云人物,最后道:“衛王,你輸定了。”

  在史萬歲開口的瞬間,周邊將士、武士都自覺的安靜了起來,此時聽著他的話,只覺他語聲中滿藏著森然殺機,他每說一句話,一些人的身子便不覺顫抖一下。

  雜在附近侍衛中柳如眉、張出塵、慕容弦月、柳絮等女在不知不覺間,掌心都泌出了冷汗。

  這也難怪她們如此緊張。

  這場突如其來的比試,雖然只是武舉前的娛樂,可真的在數萬將士、武士面前比試起來,就事關楊集的榮譽了,她們這些與楊集親近的人又怎么可能不在意勝負?怎么可能一笑了之?

  以前賀若弼就是因為在比箭中勝了突厥神箭手,使他得到先帝重新重用,現在雖然不是國與國之間的交鋒,可大隋畢竟是一個重武的王朝,而且還有幾萬人在看,她們怎么可能不替楊集著急、緊張?

  此時聽了史萬歲在箭術上的輝煌成就,這份緊張倍而增之。

  “史大將軍,你可聽過一句詩?”楊集倒是沒有感到緊張,若是他連史萬歲在玩心理戰戰術都看不出來,那就不用混了,而且他相信史萬歲也不意勝負,因為他是身經百戰的大將軍,知道個人之勇,在一場戰斗中,根本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不過他心中還蠻佩服史萬歲的,一般箭術高明的人,也是亂人心神的高手,只要別人的心神亂了,自己才好下手,否則箭術就只能對付得了泛泛之輩,絕難傷到對危險有強烈感知力的高手。

  除了史萬歲,楊素、長孫晟、楊義臣等箭道宗師,又有哪一個不是玩心理戰的行家?

  “什么詩?”史萬歲詫異的問道。

  “你肯定沒有聽說過。不是說你沒文化,因為這是我剛剛想到的兩句。”楊集朗聲誦道:“‘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史萬歲也不生氣,爽朗一笑:“那我倒要看看是‘前浪死在沙灘上’,還是后浪撞上前浪之時,支離破碎。”

  一名騎士策馬奔來,大喊道:“稟衛王、史大將軍,三聲鳴金聲后,比試正式開始!”

  “當”第一聲鳴金聲敲響,如若敲在眾多觀眾的心頭,擁有數萬人的校場變得死一般靜寂。

  “當”第二聲鳴金聲敲響,觀眾忽然感覺到一種低沉殺氣撲面而來,種肅殺的氣令一些靠前的人有些不安,不由自主的緩緩后退。

  “當!”隨著第三聲鳴金聲響起,楊集和史萬歲不約而同的調轉馬頭,向左右分開。

  楊集的黑色戰馬比史萬歲好,說是馬中之王也不為過,不僅速度快,而且在轉變調頭、增速急剎的時候異常靈活,優勢著實極大,胯下寶馬只是被他一夾,立即奔騰咆哮,宛如天龍下凡向前方奔出。

  楊集在校場上縱馬疾奔,讓所有人都感到一種無形威嚴撲面而來,這便是在戰場上積蓄的殺氣,他身上的每塊肌肉此時既處于蓄勢待發之狀,卻又好像十分的放松,他所經過每一處,附近的人都有一種即將被攻擊感覺,仿佛楊集會隨時一箭向自己射來,每個人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在劃過弧線之時,戰馬折道向南,而后向東南方狂奔,在這側身疾馳的剎那之間,伏身在馬背上的楊集抽出一支純鐵打造的破甲箭咬在嘴里,又抽出一支木桿兵箭,疾奔在兩百三十多步以外。

  近觀的楊雄臉上露出了凝重之色,雖然比箭雙方都是自己人,但他希望自己的族弟勝過姓史的,這不是他輸不起那千兩黃金,而是親疏之別。只是楊集囂張的將戰馬擺在線條幾十步之外,著實是讓他想跳起來罵人。

  這家伙,怎么就這么狂呢?

  楊集的馬速極快,剎那之間便接近了第一個靶子,然而在離靶子只有三十多步的時候,他依然沒有放箭,繼續任由馬匹疾速向前。

  這也太自負了吧,人群中的程咬金忍不住重重的一拍腦門,哀聲求道:“我的衛王殿下吶,你倒是快點射啊,我在你身上可是押了十貫錢呢!”

  楊雄和史祥打賭,程咬金是和翟讓賭,他們不像楊雄和史祥那么有錢,所以只賭十貫錢,但是對于普通人家來說,十貫錢絕對是一筆大錢。

  單雄信的目光卻死盯著楊集嘴里的箭,他也是有親疏之別的人,與素不相識的史萬歲相比,自然也希望楊集贏,他見過楊集的箭矢十分的復雜,有‘輕飄飄’的竹箭、有木桿兵箭、有全部是鐵的大鐵箭,但這種箭矢異常沉重,一般的弓根本承載不了。而楊集現在離靶子的直線距離足有兩百三十步。

  這樣的距離,開滿了的三石弓都難以將箭矢‘送’到箭靶之上,所以他覺得楊集嘴里的箭,極有可能是偽裝成鐵箭的普通木桿箭。

  就在距離箭靶直離還有二十多步的時候,楊集身子一側,張弓便是一箭,木桿兵箭如流星趕月,向靶子射去,就在箭矢脫弦而出的瞬間又抽出一支箭,在戰馬向前的時候,雙膀張弓如滿月,一箭射出,箭矢向第二個箭靶射去,接著以此法射第三、第四個箭靶。

  在楊集射擊的同時,史萬歲也張弓射箭,不過他畢竟上了年紀,身子的靈活度、視力都不如年輕人了,所以他不像楊集這么囂張,而是貼著線行走。而且他的戰馬不如楊集的好,所以在楊集射第三個箭靶的時候,他還在射第二個,不過他異常穩健,且把時間控制得極好,在楊集射第三靶的時候,他也沖向了第三靶。接下來,也是如此。所以也不至落后楊集多少。

  可就在兩人即將交叉而過之時,楊集抽出了一支箭,射向了第五靶,就在箭矢離弦的同一刻,他將嘴里的鐵箭一松,鐵箭便落在了他手中,雙膀拉弓如若滿月一般,鐵箭如黑龍向自己的第六靶,也就是史萬歲的第五箭靶射去。

  只聽到“奪”的一聲響,鐵箭釘在了橫粱上的繩子,繩子被箭矢的鋒刃割,使靶子重重的掉落在地,這也使史萬歲慢了‘半拍’第五箭射空了。

  雙馬交錯而過時,楊集箭發如電,將另外四個箭靶射落在地。而史萬歲,同樣將楊集的五個鞋子一一射落。

  四周頓時鴉雀無聲,緊接著響起了一陣驚天動地的叫喊之聲。

  “或許是我輸了!”史祥苦笑著向楊雄說道。

  如果楊集前五箭、史萬歲前四箭皆中靶心,那么史萬歲第五箭是射空了的。

  楊雄說道:“看分數吧!”

  不久,便有記分的士兵激動的大叫:“衛王五箭皆中靶心、史大將軍有四箭中靶心,一箭落空,后五靶的繩子皆被射斷。衛王領先一分。”

  過了許久,鼓掌聲、尖叫聲、口哨聲才如雷鳴般的響起,歡呼之聲直沖云霄。楊集和史萬歲的箭術將他們徹底征服了。

  柳如眉、張出塵、柳絮等女捏緊粉拳,激動的熱淚忍不住從眼中滾滾而落。

  楊集和史萬歲調轉馬頭,向對方走去。

  史萬歲在馬背上哈哈大笑,向楊集豎指而贊:“‘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我輸了。”

  “實在慚愧之極!”楊集向史萬歲拱手一禮,鄭重的說道:“是我依仗戰馬之利,實在是勝之不武。若是公平較量,我頂多只能與史大將軍打個平手。”

  對于楊集的說法,史萬歲卻是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與敵交鋒就是以己之長克彼之短。馬快、馬好也是自己的一大優勢,若是不加以運用,而追求所謂的公正公平,那與宋襄公何異?再說了,你是在兩百三步之外,而我是貼著兩百步的線,這對你來說,又何嘗不是不公平?”

  功績、威望、年紀到了史萬歲這個地步,對于這種娛樂一般的輸贏早已看得淡了。否則他當初也不會故意輸給爭強好勝的賀若弼了。

  “大將軍大氣。”楊集也知他說得在理,如果有優勢而不加以利用,那才是最愚蠢的行徑。更何況自己贏了箭術,難道在大軍團作戰的時候,統兵能力就一定超過史萬歲?

  未必。

  所以,這種比試對于他們這種級別的人來說,根本就作不得數,也沒有半點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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