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狼諜趙顯徽上官苑 > 第三百零一章:五人
    

    四位家主回到泥子巷后,識趣的沒有繼續叨嘮,乘上馬車就遠去了。

    趙顯徽目送四架馬車離去后,趙顯徽剛想回屋,隔壁姓高的小子就探頭出院墻,小聲喊道:“趙楷,趙楷~”

    趙顯徽撇過頭,看向這家伙,沒好氣道:“大早上的,叫你爺爺干什么?”

    高平安破天荒沒有發怒,而是指了指馬車離去的方向,小聲問道:“這是咋的了?”

    趙顯徽擺擺手,“還不是為了當上縣尉,借了好些銀子,這些土財主個個摳的要命,不就追債來了嘛。”

    一輩子生活在泥子巷的高平安哪里曉得桐山縣的縣尉是何等寶貴,只當與其他地方一樣可以花錢買官。

    “你可悠著點,我聽說鄰縣有個家伙就是花錢買官,結果沒撈到銀子,還不起錢,被人打斷手腳,丟了官不說,還搞得妻離子散,可別不當回事,這是為你好。”

    趙顯徽心中一暖。小門小戶的人家,鄰里之間之間平時哪怕磕碰再多,真出什么事,還是會為鄰居著想的。

    這在高門大戶里十分難見,哪怕是親兄弟,只要涉及到利益糾葛,往往都會不折手段置對方于死地。

    “謝了。”說完,趙顯徽就推開院門,回屋去了。

    仍就趴在墻上的高平安掏了掏耳朵,一臉不可置信,“我剛剛是不是聽錯了?”

    ......

    院子里,劉秋瑛仍就躺在椅子上熟睡,興許是清晨冷氣作祟,她更加裹緊了那件裘子。

    趙顯徽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醒醒,去屋里睡吧。”

    劉秋瑛迷迷糊糊睜開眼,看清楚了叫醒自己的人,便晃晃悠悠起身,不忘抱著那件裘子,走入屋內,到了自己房間后直接撲在床上。

    趙顯徽無奈搖頭嘆息,為其脫去鞋襪,蓋好被子,然后輕輕關上屋門。

    趙顯徽又換了一身衣服,不是官服,而是一身樸素布衣,一如平時離開衙門后的穿著。

    ......

    桐山縣雖不大,酒樓卻不少,其中當屬摘星閣占地最廣,最為恢宏霸氣。便是許多外鄉人都聽聞其大名,遠道而來,就為一睹真容。

    其實摘星閣比較別州大酒樓也差不了多少,只是邊境之地少有,才顯得鶴立雞群。加之酒樓大肆宣傳,這才有如今的名聲。

    偌大的摘星樓,每日接待的外鄉客人不計其數,所以當五位衣著風格各不相同之人坐在同一張桌上,也就沒什么出奇的了。

    最先來到這張桌子坐下的,是看上去好似一家三口。男人衣著素雅,言談舉止頗為得體,莊重大氣。女子一身白衣秀鞋,容貌身段堪稱冠絕茂州。那孩子同樣不一般,竟背了一柄比自己還大的斬馬大刀。

    三人入座沒多久,便又有兩人到來。酒樓明明還有空位,偏要和那三人拼桌,而那位看上去像是讀書人的男人也點頭同意了。

    后來的兩人入座時,背斬馬大刀的孩子立馬握住刀柄,神色陰冷,殺氣內斂。

    兩人當中一位須發皆白,腰間佩劍的老人笑瞇瞇道:“小娃兒不用擔心,老夫不是來找你打架的。”

    另一位青衫儒士則直勾勾盯著三人中的素雅男子。

    這五人的身份可不簡單,分別是秦王府謀士杜樊川,百農架諜子寇白娘,跟隨趙顯徽從夷州到秦王府的苗正。白發劍客和青衫儒士就更了不得了,一位是揚言要挑戰趙顯徽,將四大宗師改成五大宗師的溫良恭;另一位是已經位居四大宗師的霸孝公公孫鞅。

    對于公孫鞅的直視,杜樊川怡然不懼,坦然對視之。

    公孫鞅其實很早就關注著這個貧苦出身的讀書人,比秦王府更早。公孫鞅甚至一度有了收徒之心,只可惜杜樊川以父母健在不可遠游為由拒絕了。當時有急事在身不得不去一趟稷下學宮的公孫鞅只得作罷。

    不曾想再見面時,杜樊川已經因為一個女子,甘心將滿腹才華賣與秦王府。

    雙方點的菜肴很快就上桌了。杜樊川三人只要了四菜一湯,寇白娘時不時給苗正夾菜,苗正也因為兩位武道宗師的存在,吃得小心翼翼,并無聲響。

    倒是白眉白發的溫良恭,要了兩壺好酒,自己一壺,公孫鞅一壺,又要了一斤熟牛肉。溫良恭大口喝酒,大塊吃肉,時不時長呼一聲,大喝“痛快”。

    公孫鞅先是給杜樊川倒了一碗酒,又給自己倒上,結果苗正也將碗遞來。這位前朝最有名的遺臣微微一笑,也為少年倒上。

    兩位讀書人約莫是惺惺相惜,對碰一下,然后一飲而盡。

    苗正倒是沒有那么多講究,自顧自飲酒吃菜,喝完了就再去討要。霸孝公也從不拒絕,一壺酒很快分完。

    酒足飯飽之后,溫良恭和公孫鞅率先離開酒樓。

    兩位武道宗師站在酒樓門口,一同往天空看去,中午的陽光有些刺眼。

    “姓公孫的小子,接下來什么打算?”溫良恭面對公孫鞅毫無敬意,全然將對方視作晚輩。

    公孫鞅并不惱怒,反而認為理所當然。他只是微微一笑,回道:“先去益州看看那座擋下西域鐵騎的虎頭關,再回來。”

    溫良恭揮揮手,“那你快去吧,老夫先和姓趙的過過手,等你回來應該也差不多打完了。”

    公孫鞅就此離開了桐山縣,前往虎頭關。

    溫良恭則去了一趟桐山縣衙門,守株待兔。

    杜樊川三人依舊待在摘星閣,等了足足兩個時辰,這才等來了那位桐山縣縣尉。

    酒樓當然認識這位新縣尉,得知是來找杜樊川的,原本對三人占座的惱怒煙消云散。

    趙顯徽提著兩壺酒上樓,來到杜樊川這一桌,將酒放在桌上。

    “昨天晚上喝了一壺,意猶未盡,再陪我喝點?”趙顯徽笑道。

    杜樊川掀開一壺酒的封布,果然是七尹。土生土長于梁州的杜樊川以前讀書有個習慣,在桌上放一晚七尹酒,困了便小抿一口,立馬就有精神了。

    最是廉價的七尹酒,哪怕是并不富庶的人家,也是喝得起的。

    杜樊川微微一笑,抱過酒壇,自己給自己倒酒。

    苗正果然又來討要酒喝,趙顯徽沒好氣道:“自己找掌柜要去。”

    然后小家伙就屁顛屁顛跑下樓要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