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鐘后。
舒言幫紀凌川整理好褲子,然后提起重新打了結的氣球,往浴室走去。
她把氣球直接丟進垃圾簍。
臉紅得要滴血,她只好摘掉口罩,用清水反復撲打,刺激毛孔盡快收縮,才稍微恢復了些。
紀凌川在床上側躺著,目光面對浴室的方向,摘掉眼鏡后,只能看到前方模糊的身影。
調整好狀態的舒言終于轉身走了回來,在經過紀凌川的時候,還下意識伸手去摸他的額頭。
紀凌川早在發現她過來時就閉眼了,沒有什么比裝睡更能緩解此刻的尷尬。
舒言見他睡了,以為是真的睡著,便將被子打開蓋在他身上,同時還脫掉他最外面的西裝外套。
可不知是不是因為他身上的酒氣太濃,加上她洗臉后又忘了把口罩重新戴上,她開始覺得呼吸困難,頭也變得越來越昏沉。
就在她倒下的前一秒,紀凌川忽然睜開了眼,伸手迅速托住她的腰,這才避免了她的頭直接著地......
醫院。
紀凌川酒醒了大半,一直到搶救室的燈熄滅,他都沒停止在門口來回踱步。
宋璞存接到紀凌川電話也趕過來了,他雖然也喝了酒,但沒有紀凌川那么多,所以入院后的手續基本是他來辦的。
“舒言的家屬。”醫生一邊脫口罩一邊走出來。
紀凌川即刻回應:“我在!”
宋璞存微張著嘴,詫異地看著他,沒出聲。
那醫生將他上下打量,“你是她丈夫?你妻子她懷孕8周了,你知不知道?”
“8周?”紀凌川抓住了重點。
“對!但是她營養不良,有輕微貧血,還酒精過敏!你怎么能給孕婦喝酒呢?孩子不想要了?”
醫生就是醫生,他不懂商場上叱咤風云的人物是誰,他只管治病救人。
紀凌川就這樣被他數落了一通。
宋璞存驚得啞口無言,誰能想象出他們聞之敬畏的人物會一聲不吭地接受醫生的教訓。
“補葉酸了嗎?”醫生又問。
“葉酸?”紀凌川不太清楚。
醫生又罵:“你連葉酸是什么都不知道嗎?你怎么做人家丈夫的?懷孕的前三個月是需要補充葉酸的!而且她有流產的征兆,后面能不能保住還是個問題!”
紀凌川:“......”
醫生又嗶嗶嗶地說了半天,最后開了一些保胎藥和營養素,交給他:“去付款吧!現在孕婦需要輸液,我給你們安排一個臨時的留觀室,讓她好好躺一下。”
沒多久,舒言就被護士推了出來。
她已經睡著,似乎根本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么事。
宋璞存去交錢,紀凌川跟著舒言到留觀室,見那還有其他人在,他提出想要換個單間的要求。
“我們這里沒有單間。小醫院而已,比不得你們城里的那些條件,就將就一下吧!”回應他的是一個年紀較大的老護士,和那醫生一樣,對紀凌川說話一點也不客氣。
待那護士走后,隔壁床躺的老婦人就忍不住對紀凌川道:“小伙子,你老婆是懷孕了啊?她懷孕,你怎么還喝那么多的酒啊!瞧瞧你,滿身的酒氣!那小孩啊,是最見不得酒的,很容易出問題!”
這倒提醒了紀凌川,他該去洗洗順便換套衣服了。
否則,他在舒言身邊,就一直是個過敏原。
“紀總,要不您先回去吧!我在這里陪小舒。”交完錢回來的宋璞存也聽到了那老婦人的話,“我洗過澡了,酒氣不大。我都忘了這丫頭是個高敏體質。我和她爸認識的時候,她還是個小毛孩子呢!沒想到現在這么大了,還......”
說到這,他就目光疑惑地看著紀凌川。
紀凌川也陷入沉思。
懷孕8周,即兩個月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