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跟你走到今天,并不是寧熹的錯,你自己很清楚,如果不是七年前你冒充她,我也不會跟你有七年之約,也不會娶你,所以,你不應該把仇恨放在她的身上。你覺得,你讓人殺了她,她死了,我就會娶你嗎?”
問最后一句話的時候,厲擎嶼嘴角是噙著一絲弧度的,是寒意,也是嘲諷。
王漫兮面白如紙。
厲擎嶼又接著道:“二,看在我們這些年的交情上,我奉勸你一句,你最好去自首,那樣可能會減輕一些刑罰,若是等那幾個綁匪交代完警察來抓你,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交情?”王漫兮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
“我還在流血,你讓醫生離開,不給我包扎,也不關心我傷得怎樣,劈頭蓋臉就是興師問罪,你跟我說交情?”
也未等厲擎嶼回應,她突然揚手一指,直直指向殷焰:“還有你!”
“撇開這些年我們的關系不說,就算是老板跟旗下藝人的關系,你也應該關心一下我的死活吧?你也沒有。”
殷焰低嘆,無奈搖頭。
“你搖什么頭?難道我說錯了嗎?”王漫兮灼灼問他。
殷焰看著她,心里說不出來的感覺。
“在回來的船上,二哥跟我說,他去見了那幾個綁匪,綁匪告訴他,是你雇的他們,要寧熹的命,我還不信,我還在想,會不會是有人冒充你找的他們,既可害寧熹,又能嫁禍給你。可我現在看到你這樣,我不得不信了。”
王漫兮五官幾近扭曲。
“我哪樣?我這樣還不都是你們逼的!”她紅著眼睛,嘶聲低吼。
“全網都覺得我們是男女朋友,你也從來不澄清,任由大家這樣去認為,你默認著這一切,卻又不娶我,跟我說,我們只是朋友。殷焰,把我推向深淵的人,你也是其中一個。”
殷焰:“......”
這個問題,他上次不是已經跟她直言過嗎?
王漫兮又憤然看向厲擎嶼:“還有你,厲擎嶼!全網都說我是你的白月光,你也從不澄清,你寵著我、護著我、縱容著我,這些年難道都是假的嗎?”
“那也是因為我覺得七年前那件事,我虧欠于你,這些年在彌補。”厲擎嶼薄唇輕啟。
王漫兮硬著脖子,臉色難看。
“還有大婚,你如果不想娶我,大可以拒絕那個七年之約,你既答應了我,還辦那么隆重的世紀婚禮,全城目睹、全網皆知,可你卻又在婚禮現場棄我而去,你把我捧上云端,你又狠狠將我摔下,我的自尊、我的顏面、我的幸福、我的事業,全都被你摔得粉碎,你說我該不該恨,該不該恨你?”
王漫兮咬牙切齒,胸口起伏,非常激動。
厲擎嶼看著她,清冷的聲音從薄唇逸出。
“王漫兮,搞清楚因果,因是你的冒認欺騙,果才是我的婚場離開。”
“還有,你跟仝宴合伙害寧曜得假白血病的事,你不要以為仝宴攬下了所有,你就能騙過我。”
“我讓人查過了,姓陸的那個醫生跟仝宴毫無交集,反而是你,跟他是認識的,我之所以還沒動你,是想等抓到那個醫生再說。”
“另外,這些年,你跟我的通稿,你跟殷焰的通稿,有多少是你給記者的,你自己心里有數,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只是睜只眼閉只眼而已。”
“所以,不要只會怪別人,從不反省自己!”厲擎嶼一字一句。
王漫兮嘴唇在抖,語塞。
“好了,我言盡于此,是去自首,還是等警察來抓你,你自己看著辦。”厲擎嶼起身站起。
王漫兮再次笑了,笑得眼淚又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