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張靖安止住了咳嗽，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席天齊伸出手，點了點桌面上放著的報紙，再次問道：“常江，以你對華陽的了解，你覺得他制定計劃的時候，會留下這么明顯的漏洞嗎？”
“你只用了兩天，就能讓東海閃送虧損五萬塊錢，要是任憑你規模擴大下去，損失甚至能達到五十萬！”
“當時，你決定要借此消耗江華集團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可能是故意留給你的圈套？”
席天齊冷聲質問著常江。
此話一出，常江聞言緩緩低下頭。
他直到早間新聞報道，各大報紙登刊的時候才明白過來！
可這時候一切都晚了......
“席總，這件事不是我干的。”
常江緊緊攥著拳頭，強忍著愧疚，沒有承認。
張靖安聞言臉色更加陰沉，厲聲道：“常江，都到這個時候，你還不知悔改......”
席天齊抬手打斷了張靖安，冷眼看著常江。
“常江，你跟在我身邊這么多年，知道我的脾氣。”
“我最后問你一遍，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此話一出，整個房間溫度驟降。
一旁站著的周謹言牙都在打顫，只覺得后背像是被針扎了一般的刺痛。
張靖安呼吸都粗了幾分，他知道這次席天齊是動了殺心。
他看著常江，心中暗自焦急。
快承認，快承認！
要是常江再不承認，恐怕有生命危險。
他和常江向來不對付，但也是這么多年走過來的兄弟，基本的感情還是有的。
與此同時，常江距離席天齊一米的距離，卻能清楚的感受到從對方身上傳來的寒氣。
他緊緊咬著牙關，強壓著心里的懼意。
理智和最后的僥幸心理，在他腦海里不斷碰撞。
足足半晌，常江已經是滿頭大喊，才毅然抬起頭，硬生生從喉嚨里擠出一句話。
“大哥，是我做的！”
話罷，常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張靖安聞言長長松了口氣，好在事情還有救！
他微微轉頭看向席天齊，見對方還是冷著臉，趕忙站出來道：“常江，剛才你不是說不是你干的嗎？”
“欺騙大哥，該受什么懲罰你自己心里清楚。”
“難道還要等大哥開口嗎？”
張靖安看著跪在地上的常江，緊緊皺這眉頭。
他這么說就是想讓常江自己動手把小指切掉，從而息事寧人，這篇就算翻過去了。
可要是等席天齊開口，可就不只是切手指那么簡單了......
常江聽得出張靖安是在提醒他。
他抬頭看了席天齊一眼，見對方面若寒霜，心中一沉。
“大哥，我不該騙你，我自當受罰！”
下一秒，他從后腰抽出一把兩指寬的小匕首，懸在左手小指上。
席天齊見狀冷聲道：“等一下。”
眾人聞言紛紛看向席天齊，卻見席天齊指了指旁邊的周謹言。
“你過去，幫常總一把！”
席天齊聲音冰冷，不含任何情緒。
周謹言聞言渾身一顫，直接跪在地上，連連搖頭。
讓他去切常江的手指，跟讓他在虎口拔牙有什么區別？
他就算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
席天齊見狀冷聲道：“要么你切，要么你死......”